你站在滔滔的江边，惊骇于眼前的急流，踊跃着喧嚣着的生命。你感念这伟大的工程，感念李冰。它将旱涝无常的四川变成天府之国，滋养了中华民族几千年，也带来了几千年的繁盛。你拉着我拜倒在二王庙，钟鼓沉一声，轻一声，伴着江涛的轰鸣。
你走在那时断时续的残垣上， 你告诉我，祖国的东南两侧是海，西面是高原，正是以人力在北面这荒原大漠上修筑了一道屏障，才保全了这绵延五千年的文明。 你说你仿佛听见役夫的吆喝，孟姜女的哭声， 我侧耳听着，只听见那劲烈而寒呛的风。
你站在那幅巨大的油画下面，你说你仿佛看见了来往的商客，仿佛听见了那悠悠的驼铃。你告诉我，正是汉武帝的一个命令，开辟了这条从中原到中亚，从西亚到地中海的国际通道，中西文明从此得以交融。
你沉浸在洞窟的壁画，你说这才是盛世，这才是人性的升腾。雍容的美人，丰润慈祥的菩萨，你说在这个万国来朝的年代，画笔下的虫雨鸟兽也会苏醒。
你戳着史书骂着石敬瑭，你叹大宋三百年也挡不住胡人的骑兵，你笑真宗皇帝拿澶渊之盟作为功绩。我递给你一杯水，你接着告诉我，不过三十万的岁币却也换来边境的安宁，百姓安居乐业，海晏河清。
你说如果我是被掳北上的三千皇室之一，我会怎么样。我答不上来。你说荒芜总是趋向繁盛，野蛮总是践踏文明，你说你透过历史的文字，仿佛闻见那大帐里的膻腥。
你停了笔，灭了灯，穿上大衣，一路西行。我被装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就埋在第一次见你的那棵树下。
你来告诉我，你说你在写回忆录，却越来越记不清。
你说……----------不再有回应-
小城的冬天
风也凄冷
月也透明。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