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尸体在海底捞起
朽木里的年轮钻凿出久违的生息
遗落了眼睛,火把头颅典当成黑暗
嘴唇终究触上土的体温
“你还是挂了彩。”
十八岁那年,我在家门外听见这句话。
而今,时光匆匆,渐长的年岁里私藏着的依旧是鸿蒙未知。
所以,当我谈及旧事的时候,记忆里剩下的只是人走茶凉的窘态。
而你,聪明的人,暂且耐着性子听会儿,因为你也会在时间里久远成我的谈资,说给另一群人听。你知道,哪怕是素未谋面,陌生的过往总是习惯在角落里被别人提及。
霡霂敲门的时候,伞还在睡。我掖着空气躲在潮湿的衣柜,窃谈着或有或无的光阴。
离开时间的日子里,空气一直哆嗦。我害怕她也会离开我,像那些已经离开的日子。
敲门的声音还在,伞依旧没醒来,空气开始埋怨太阳,埋怨他忘记许下归来的日期。
门开的时候,我知道雨走了,空气说的太阳我没瞧见,罅隙里倒瞥见阒寂回身掩门。
伞横在床头,我想她在装睡,阒寂埋进角落里,一声不吭,空气说她闻见了二手烟。
我想到了雨,她无去处,太阳是不会顾及她的,伞也躲着不敢和她见面,时间寡言。
空气哂笑,我反感她鼻腔里吐出的不屑。阒寂摔碎了时间的寡言,我听到满地嚣腾。
伞佯装醒来,揉着惺忪的眼,阒寂又恢复到一声不吭。时间在角落里嘟哝着鬼天气。
我没笑,空气也没有吱声。伞耷拉着脑袋和阒寂坐在床头,我厌恶这样尴尬的氛围。
我想起从前的日子,没有太阳,雨来时,伞是实诚的,时间是指尖叩着伞柄的嚣腾。
偶尔太阳也会在时间里遛弯,空气赤裸裸的在屋顶晒着,耳朵里叨扰的是日光潺潺。
天空开出花朵的时候,我也能看见雨的胴体,太阳不在身边,伞习惯给我加上衣裳。
旧的日子里,时间是缝在书包里的口袋,太阳喜欢睡着懒觉,雨是吹在空气里的哨。
如今,时间早忘记那些年透过玻璃,溜进教室的阳光,空气嚼着混浊,雨已经停了。
故事说完了,我不奢求你能感兴趣,
但我还得说,我是挂了彩的,
在时间里,在太阳下,在风刮来的记忆中,或多或少,
毕竟十八岁以后的世界,挂彩并不是件难事。
习惯了在屋外躺着晒太阳,温热的光像极十八岁那年,
迷糊里渗进倔强,
年少的事就这样在日光下走进突如其来的睡意里,
那时候,阳光微醺,
瞌睡是躲进耳蜗里的聒噪,
红色的梦枕在眼皮上,
醒过来的是额头上发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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