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日子没去公司了，虽说齐老七一直没催我，但我觉得既然我和甄真的关系已经确定，我也应该去上班了。
我还没启动车子，齐老七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齐总”
“你回来一趟，清辉出事了。”齐老七语气少有的急促。
清辉出事了？
他不是去外地要账了吗？
清辉是我唯一可以称为兄弟的一个人，他和我同岁，我们俩是最早跟着齐老七混生活的，当时齐老七还没有开公司，只是郊区那片比较有名的流氓头子，靠帮人讨债为生。
那片区域是外来者聚集地，很乱，黑赌坊，传销窝点，小发廊，各种捞偏门的势力，我也是在那认识孙曦的。
有一次我和清辉去收账，对方是个赌鬼，欠了别人七万，那人找到齐老七，委托他帮忙要账，说只要能收回五万就行了。
那个赌鬼纠集了一伙帮手，态度嚣张，我和清辉是靠要账吃饭的，自然不可能空手而归，于是冲突就发生了。
那伙赌鬼的帮手好像不是行内人，没有什么打架经验，而且胆子都比较小，见我和清辉不仅身手利落，而且下手狠毒，有股不要命的劲儿，赌鬼的帮手有些孬了。
我放倒一个帮手之后，正好看见赌鬼偷偷绕到清辉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把砍刀，那时候再提醒清辉已经来不及了，我一把推开清辉，砍刀奔着我脸过来，举起胳膊一挡，我也没觉得疼，就感觉手臂麻麻的，低头一看，伤口两边的肉翻起来，都能骨头了。
清辉见我受伤，像疯了一样，从兜里拿出一把很小的蝴蝶刀，刀尖也就五厘米长，清辉搂住赌鬼的脖子，拿着小刀，一下下的捅进他的肚子，清辉的频率很快，刀子进去，出来，反复的扎在一个地方，捅了十几刀，那个赌鬼捂着肚子倒地，帮手们惊恐的看着我和清辉，不敢上前。
清辉满手鲜血，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于是半边脸便被染红了，帅气又阴森。
他笑着对我说:“老左，没事吧？”
我摇摇头，示意清辉自己没事。
“谁动谁死，欢迎尝试。”
清辉的刀上还滴着血，他眼神凛冽，嘴上却笑着，露出一排小白牙。
帮手们被清辉震慑住，一时间竟然都不敢逃跑。
清辉蹲下身，那赌鬼捂着肚子，满脸惊恐的看着清辉。
“还钱吗？”清辉笑的时候很好看，眼睛眯成一条线，就像漫画里温暖的男二号。
“我还，我还。”赌鬼连忙回答。
清辉用刀尖抵住赌鬼手指头跟指甲盖的交界处，然后用力一撬，指甲盖立马翻过来了，赌鬼立马发出一阵非人的嚎叫。
“还多少？”清辉的语气很轻柔。
“五万！”
清辉不说话，又掀起起赌鬼的一片指甲。
”七万！七万！”赌鬼脸色苍白，我能想象得到，那是怎样一种疼痛。
帮手们只是默默的看着，没有一个敢上前，他们被清辉不要命的狠劲吓破胆了。
清辉这次没有用刀翻赌鬼的指甲盖，他只是把手指伸进赌鬼指甲盖下面的嫩肉上，然后猛的一撮，连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砍伤我兄弟不用赔钱吗？我这人嘴懒手勤，你最好干脆一点！”
赌鬼崩溃了。
“十万，他妈的十万行了吧，明天……”赌鬼说道一半，惊恐的看着清辉，后者拿着刀，正盯着他其余八根完好的手指，兴致盎然。
“今天就还。”
清辉还是看着他的手指，不说话。
赌鬼担心清辉再次嘴懒手勤，于是咬着牙说道:“大哥大哥，我现在就还。”
赌鬼捂着手，在床底下拽出一个小纸箱，把里面的钱拿出来，交给清辉。
“这是我昨天从别人那借来的钱。”
清辉点了一下钱，确认无误后，他对着满屋人说:“他是左道，我叫清辉，我们是七哥的人，各位以后有需要讨债的活，可以我找我们。”
那是我和清辉出道以来要到过最大的一笔钱，那天过后，我们名声大噪，都知道郊区齐老七的手下，有两个不要命的马仔，尤其是那个叫清辉的，爱挖别人指甲盖，可以负责任的说，齐老七能有今天，清辉功不可没。
我至今仍记得那天和清辉的对话。
“老左，以后有钱了你想干什么？”
“找个比孙曦更漂亮的女人，要身家清白的，然后开一家甜品店。”
“卧槽，这梦想真挫。”
“滚犊子，傻辉，你有钱了想干啥？”
“去小发廊找十个妞，排成一排，让她们撅起屁股，我挨着个的日，我要日不过来，就喊你过来帮忙。”
“我有孙曦了！”
“哦”
“傻辉”
“嗯？”
“到时候你会把屁股最大的妞让给我吗？”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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