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的时间是最漫长的,漫长到我在幻想自己经历生离死别。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我感觉并不饿,也感觉并不渴。只有一分一秒地流逝在折磨我的耐心,让我从对亲人可能去世的焦虑到了期待手术室的门的打开。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是一种漫长,漫长到我在把玩一个空瓶子。看着小水滴沾在矿泉水瓶的内壁上,把瓶子捏扁,盖上盖子,然后再一点点拧送瓶盖,让空气慢慢流入瓶中……可是,但我把瓶盖完全拧开的时候,瓶子也没有恢复到原本的样子。如同命运的不确定,总有一只手把岁月的矿泉水瓶捏扁,想要恢复原状就继续依靠命运的重塑。
或许是我多恶多端,对神明嗤之以鼻,以至于必须接受漫长的伤痛。希望和绝望都在灯光下,也在等待中,过去的每一分钟都是我的罪有应得。我在想,如果前几天的我态度强硬一点,坚持让爷爷去住院,如今的结局会不会好一点。可是,只有接近死亡的人才知道自己应该挣扎,或是放弃……如今的情况不容乐观,受最漫长的痛苦,等待最无奈的希望。我怎么会累,又怎么会困,就连写下这篇文章都是没有感情的,又或者是不得不接受即将到来的悲伤。
神明也好,祖先也好,如果真的存在,那就带来一点奇迹和希望吧。我承认我临时抱佛脚,我承认在绝望的时候就不得不相信神明和祖先。听天由命的等待就是最大的无奈,人在做,天在看,窗外的骤雨又是为谁哭泣……我感觉到很累,可我根本无法安心休息。手机的消息也不想回,也不想再打电话给父母……如果爷爷真的平安无事,我要给医院送一面“妙手回春”的锦旗。
等待吧,等待,除了等待还能做些什么。
手术(图片源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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