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曹不苦
处于平静的绝望之中。——亨利·梭罗
以前看到过这样一段话:...放弃比坚持更难,因为会考虑过往的投入,还会自责。
可见,在很大的程度上,人性的弱点多多少少还是包含着自私的。偶尔感叹人心不古,与其这样言括,不如说现在人们更多地学会了自保。其间的代价也是相当大的,凭借“后悔”学会选择,就好像人通过疼痛学会保护。之所以年岁愈长便愈发胆怯,是再也没有愚勇可以不去计较后果。
我曾经也是个固执的人,徒有拙劣的勇敢,被初来乍到的满足冲昏了头,但又很少有人可以逃脱,这大概是人生而有之的夙命吧!只能说,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人生真的没有那么多的初见,也没有那么多的非谁不可,更没有那么多的没关系。心里头的野兽,早在先前一次次的失望中精疲力竭,就此罢休。
逝去的一年,将脱去的依稀尚存亡息的枝蔓以新的形式拼接到本体,然后壮大。由此,思想踱入另一个生发地。先前我还以为是来自这特别阶段的特别馈赠,现在便不敢再去恭维原有的想法了。我想,它大体应该是这个年纪所特有的持拥,人到了哪个年纪,自然而然就会产生哪些变化。思想的改变是时刻都在发生的,或细微,或浩大,你接触的外界周遭在一点点琢磨雕造,你的文学修养,你接受的教育,以及你汲取的其他的不尽相同的思想。就像去年之前,我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能做什么,我甚至没跟自己正儿八经娓谈以后的职业,因为我对此一无所知。有人说成长可以是忽然之间的,一件事,一个人,一句话,都有可能使人幡然醒悟:哦,原来是这样。我觉得这应该是相对的,只能说在这个阶段成长跨度比较大,而又恰巧被你看到,理算当然,便被无辜地放大了。因为,谁又能说得清成长之间的界限呢?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老子在《道德经》中说,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以前也痴迷过一段时间的庄子,后来迫于学业,渐渐忘却了。现在重新捡拾,还是一样觉得老庄们的思想——契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又何尝不是一种太好却又不为过的托辞。可已经深陷泥淖,又要怎么脱身呢?空持着头脑,却迈不开足履。
我也曾无数次幻想那是怎样的一种洒脱,幻想着放弃以后什么都会好的,以便实现自我的救赎。但现实中,却又牢牢抓着,怎样都不肯放。以为结果一旦不能接受,会崩溃,会糜烂,会一蹶不振。就像高考前口口声声宣布考后的狂野不羁,如何彻夜难寐,怅恨别离,哭着笑着道出心中阴翳,可考完后一如既往,平素一样回家,然后补觉,没有惊天地泣鬼神般的乖戾举止。没有人一直告诉你,到底该怎样做,事情更没有你想象中那般诗意的夸张,事实表明,什么都会像往常一样。
无论什么的缺席某种程度上都抵不过朝夕会面来的轻巧,所以,我们不能恰当地游走在同一页六线谱和鸣,也是人之常情。
其实,容易较真儿的人总不能染指“岁月静好”,他们是这样的:过去很美,记住别人的好,然后念念不忘;后来,南辕北辙,然后吃尽苦头。岁月静是静了,却又并不好。但不管怎样,都该虔信,一切都是生命最好的安排。那些你想方设法都搞不明白的,要么从此烂掉、埋葬,要么变得愈来愈清晰。
我年纪轻轻,心的善良,我怕什么。
所以,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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