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胜天虽然心疼大哥坠崖,但无计可施,也只好跟着走吧。
刘学平一看,与他结伴来的,还结伴走吧。
相隔几千里,太远了,见一次真不容易。想走的人恋恋不舍,送行的人戚戚心酸。
马荟决定,等把牛收齐,父亲、师伯、师兄先行前往陈堡,与司马万接头,一起办好屠宰证,安顿好宰杀场地。由他找几个壮劳力,将牛押运到小桥省,等他到了火车站,再由他们去接站,改汽运或者赶牛。
到这时候,他就能到甲鱼市找到方胜天,一起去妹桥那里。既然要找妹桥,马莹也闹着去。
法电很高兴啊,大呼:“师姑还不一块先走吧。我们先见妹桥师叔,随后,马师叔到了,再对对情况。”
就这么定了,马莹随方胜天、法电、刘学平先走。计议停当,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他们走后,张震云、张萌、海兰英重新商议在秋叶村的下步行动。
原来有苏义横,虽说一只胳膊,但毕竟气场在那里,大家想了好几个发展门路,要各显神通,这下可好,计划全部打乱。
海兰英决定先帮震云,一起把横云药山项目批下来,再设法做自己的农妇歌舞团。那歌舞团一旦做起来,就需要天南地北跑,珍玉的事就没人管了。
有苏义横在的时候,海兰英随便跑,老苏与震云干药山,恰好可以兼顾珍玉。现在老苏坠崖,珍玉谁管?海兰英再也不能随便跑了。
三老中醉仙人靖尚西牵头,要修复姜维庙。关键是,他秋叶村村民对这个庙有什么牵连,会不会阻挠?很难说。
当晚,海兰英叫来震云三口,秋傻叔,再次计议他们的事情。在苏宅简单摆几个盘,谁想喝酒就喝点。买了点瓜子,随意磕。
张萌决定去羌亹体院一趟,见见院长。如果同意,就过春节新学期再上班,反正这学期进行一半了,她这时候进去,老师们还得重新排班。如果院长认为不行,只好直接上班,开始武术教学。
震云的项目、三老的项目,都涉及到秋叶村老百姓,自然少不了秋傻的帮忙,甚至于可以让他参股。
棍王靖尚东,在老家高坡县曾多年担任乡长,离休前一直作农村工作,对于农村老百姓的千奇百怪想法,了如指掌。
棍王认为:“秋傻哥参股反倒不好,这有两方面需要考虑。首先要考虑入股赔赚,赚了,股份增值,大把分红;赔了反倒是把这个帮忙的人陷入破产。因此,不主张秋傻参股。秋傻不参股,怎么得利?
“如果占农民的地,自然是按统一标准对承包租赁费进行协商。村里怎么办呢?
“村里可以签订一份协议,无论赔赚,药山按占地亩数,每年向村里交一定的管理费。这样村里多少有点收入,村干部也有了活动经费。”
靖尚东果然是农村通,大家一时间望着他,敬仰不已,认真听他说。
靖尚东认为,横云药山这边,迟早是个公司,聘请秋傻哥担个职务,得一份工资。咱的赔赚就不能攀上他了,工资照发,这么做肯定说得过去吧。当然,挣工资要担点责任,必须按公司决定尽职尽责干事。
这样安排,秋傻哥也好向家里交代,没有瞎操心。也可以让村民的红眼病过于反弹。这是第一层意思。
第二层,秋傻哥如果以参股的形式出现,如果赚了分红很多,村民势必眼红。麻烦事就来了,会接连不断生出是非,处理起来相当麻烦。
在这不虞山下,秋傻一辈子泡在秋叶村。村民的脑袋怎么想,他一清二楚。见靖尚东这么说,心里非常热乎。对震云的药山项目也很感兴趣,毕竟是他这村长的政绩么。
秋傻认为:“要建药山,可以不说承租费。怎么说呢?”
种地不挣钱,养家没法办。青壮劳力没能力的是外出打工了,有底垫的在放牲口。村里绝大多数土地抛荒着,好不容易有人搞项目,只要能稍微得利,就比荒着强。就算不得利,反正还是荒着。
这样的情况,就可以统一一个办法,建药山挨着谁家的地,就以这抛荒的地入股。
刚建立没利润,给个保底分红,这个分红标准是全村统一的承租费。药山长上来了,挣钱了,保底分红不变,分红按地亩数,每家分红顶格不超过一个人一年的工资。
几位计算、分析一通,这个说法很可行。但村民会不会都同意?
秋傻认为:“农村老百姓现实得很。一要看到现实的前景,二要利益分配公平。因此,就把震云、义横你们两家的地先干起来。如果第一年就见到了效益。那么,再做下一步工作,就能顺理成章。”
“就这么定。”震云赞成这个,“我明天就跟全志道联系。再跟天梯县乃至凉云府、羌亹省的外贸部门联系,最好能直接找到药厂,签订购销协议。”
就算羌亹省这边说不成,舍近求远也无所谓。辛王省外贸公司和医药公司都已经联系过了,没有问题。
横云药山项目,落地没有太大问题。开春清明之前,就开始种。
尚西老的姜维庙翻修项目,看秋傻怎么说?
秋傻介绍:“我们秋叶村姜维庙,历史很长了。”
老辈人传说,姜维九伐中原,在这一带多次驻军。不少伤兵走不了的,就地转移进入祁连山深处。
这秋叶村原来的秋姓、叶姓,就是当年进山伤愈后的蜀军校尉军官,他们建起村子,代代繁衍。姜维庙就是他们的后代子孙建起来的。
秋傻小的时候,庙宇很大,还有戏台。附近好多山民翻山越岭,过来朝拜姜维。来拜姜维的这一带山民,大体上有三种人,一是蜀军后裔,二是平襄门徒,三是求告灵验的。
由于这里处于祁连山腹地,闹清平派的时候,老的遗产没有遭到过分的破坏。庙宇是自然倒塌,不是人为破坏,在倒塌的几间里肯定能找到碑文。
至于说牵涉到村民啥子,秋傻认为,主要解决两个问题就行。
第一要厘清产权。由于新社会了,不时兴磕头拜神那一套。原本属于秋家、叶家共同维持的庙产,这时候早已成了无人过问的烂摊子。要不然也不会塌的塌,毁的毁,不像个样子。
所以,只要对秋家、叶家当家人说一下就行了,走个礼节。也可以让他们适当捐资。如果县文化局参与,就可以列为县里的景点。产权的事情早已不清不楚,无凭无据,也就没人提了。
再一点,就是看庙人的问题。目前有一个半看庙的,为什么一个半?
一个秋老汉,本门的。老伴死得早,儿子因为当兵转业去外地上班了。他不愿意去,留在家没事做,就看庙。有人捐个块儿八角的,积攒起来,到正月十八姜维忌日,搞一次杂烩菜,村里人谁去有谁。
还有半个人,就是村里的老会计。有家有口,闲了没事也在庙上帮忙,吃饭的时候就回家了。有时候家里忙起来,十天半月不去。
把这一个半人安顿好,应该不是问题。但不能不管他们。
这秋傻不愧是老村长,思路清晰,叫人马上云开雾散。情况摸清,就见行动。张震云能跑事,海兰英能写算,恰好配合。
张萌到羌亹省体院面见院长,征得同意,开春新学期排课。现在半截子排课,也影响学生的学习。毕竟武术教练,很多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东西,一人的课上半截,另一人一般接不上。
她也就安心和震云、兰英一起,筹备横云药山项目。
三老的项目直接启动。张才看他们合作热闹,也把黑陶的事情先放一放,直接跟三老开干姜维庙。主要是震云顾不上两头周旋,张老没有配合的兵。
这座姜维庙,处于村子右边,独处在不虞山将近顶部,呈环抱状的山丘围着。山门朝向村子右边河沟里。三重台地三个院落,最下面这里两间陪房供着姜维泥塑。其他的房屋,基本塌完,一片瓦砾。
河沟那边过去,就是刘家公社。马荟老丈人家的刘庄就在那边,过河,拐过去一个山梁就是。
征求秋家、叶家意见,庙都快塌完了,有人出面修整,那还有啥不行的,全都没意见。
两个看庙人,决计一块参与修复,不要报酬。尚西老决定,等修复完工,正式开光,他二人都可以给点固定的报酬。
村里人一看,这几个老干部这么大劲头,也都很感动,毕竟是为他们村积德行善来了。全村人都祭拜、求告的这座庙,不能老这样破破烂烂。就算完全要求杜绝这类烧香磕头,也挡不住偷偷来拜。民间信仰既然做不到大一统,就需要维系,怎么能没有依托呢。
好多老人愿意出义工,分文不取,这可是尚西老、秋傻没想到的。
五个老兄弟凑在一起,一合计,分工合作。尚西老总指挥,秋傻协调各方,尚东老记账出纳,姚老为义工做饭,张老负责烧砖瓦。
张才早就看过了,村子外有老窑,他问起秋傻:“这座老窑是谁的?咱们利用起来,窑主会不会阻拦或者生乱子?”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