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在挑选绘本时,总会选择那些洋溢着快乐与阳光的图书,有意无意间,在面对“死亡”这个主题时,匆匆拿起又匆匆放下。和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我的潜意识里,不愿让孩子了解死亡的痛苦和悲伤,可内心深处又在矛盾着,担心着:如果没有这方面的铺垫,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当至亲之人离开世间,会令孩子痛彻心扉,无法接受生命消逝的现实呢?就这样,我纠结了好久,直到看到这本《外婆住在香水村》。
方素珍的作品很多,我读过的有《是谁嗯嗯在我的头上》和《花婆婆》两本。印象中,她的作品充满了简单而朴素的快乐,而《香水村》一书,却让人读出了文字后浓得化也化不开的深情。作者在后记中写到:“我的母亲过世了,我经常在夜里哭泣,而我的儿子胖石头,居然化成一副宽阔的肩膀让我依靠。他拍拍我抽搐的肩膀说:‘怎么了?又在想你的妈妈啦?你的妈妈去天上和她的妈妈喝下午茶了!’”
孩子的想法,总是那样奇妙而温暖人心。在孩子小乐的眼里,生病的外婆并没有去世,只不过是去了另一个遥远的香水村,和她的妈妈一起喝下午茶去了。妈妈心中的哀伤,孩子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他用自己的语言描绘出了心中的那个世界:那里一点也不可怕,好像和我们的世界相互平行,外婆依然好好地活着,太阳落山的时候,是外婆在天上煎蛋;月亮升起的时候,是外婆打开了灯;下大雨的天气,是外婆在忙忙碌碌地洗衣服,水流下来,滴滴嗒嗒洒满了天空。
外婆的下午茶终于,孩子天真、童稚的话语让妈妈相信,外婆真的是搬到了另外一个香水村,她在那里过着和我们一样的生活,也会在思念时,微笑地看着我们。妈妈试着用小乐的眼光,去探寻死亡,理解死亡。亲人的离世,并不代表着他们永远的离开,至少,在我们的心里,他们还是那样鲜艳的活着,和他们在一起的回忆,成为了每个人一生当中最值得珍藏的东西。不管时光如何流逝,只要记忆不被消磨,爱和想念,就会永远存在于人们心中。
爱,是不能被磨灭的多年前一个繁星闪烁的夜晚,我牵着小熊的手,在慢慢地散步,给他指天上的星星,告诉他,那是太姥姥,太姥爷,还有姥爷,在天上笑眯眯地看着他,在冥冥之中保佑着他。小熊问我:
“妈妈,你会不会有一天死掉啊?”
“当然会的,只不过,到那个时候,我也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停留在你一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爱着你,照耀着你。所以,无论你是快乐或是难过,只要抬起头,就会看见妈妈的眼睛,永远守望着你。”
孩子,只要你想念着我,我,就无所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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