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文艺的鬼

文|燕尾镖

孤独的鬼

放假后的日子果然无聊了起来，最近一连几天都闲在家里或读书或涂鸦。在看顾城文章的时候，突然觉得头皮发麻身上发冷，不由得联想到了一些鬼神之事。以前常常饶有兴致地上网看灵异事件，即使它吓得我魂不附体我也没有丝毫减弱看她的兴致，如果真的是被吓到了就去看几眼佛祖的图片，念几句阿弥陀佛以求心安就算了。

我也真是很胆小的人，半夜去厕所一哆嗦，我总要想到帖子里面有人神神秘秘地说：你有没有忽然觉得一哆嗦？那就是有游魂经过你的身边~

这还真是挺渗人的。你想啊，你在厕所里努力的“大号”旁边还有透明人在冷静地旁观你用力到面部扭曲的样子，它们会不会觉得你像动物园里的猩猩一样滑稽可笑？也许它们在为你加油喝彩，或者想着怎么递给你一卷纸，这TM的想想就很可怕，毕竟我们上厕所的时候还是喜欢擦一擦，被它们一吓也许还来不及擦就晕倒在厕所了。明天新闻上就会写：“学生半夜上厕所晕厥，光着屁股眼眶还紫青”你真的会火的好吗？

有时候我也在想，它们怎么那么喜欢在厕所里呆着啊，也许它们和我们一样也有“排泄”或“排遗”的需求，也许当你打开门之前这位老兄就已经坐在马桶圈上开始他漫长的等待，当然有时候为了排解寂寞也会唱着高亢的歌曲引导气流慢慢地往下，把吃下的香烛顺利排出，比如 《忐忑》 《套马杆》等,我猜它们这时候应该唱凤凰传奇的歌。

害怕归害怕，但当我真当做玩笑去调侃的时候反倒觉得没那么可怕了。鬼也是人变的嘛，人死了不也变成鬼嘛，只不过是生命存在的两种形式而已。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然而当黑夜降临，半夜醒来之际我仍然朝着晾衣架上的白色大衣叫妈。当白色大衣故作深沉不理我时我会小心翼翼地走到它边上推搡它。

“妈？妈？”直到我真的看清那只是一件大衣。真的，就像恐怖片，一步两步，似魔鬼的步伐，心脏像快要跳出来似的。谁知道大衣转过身后不是一张苍白或血肉模糊的脸！

而被假象吓过多次后我才知道，对于我这么胆小的人，鬼是不屑于吓我的，连我妈突然的说话声，她忘关的卫生间灯，半夜突然消失的零食（后来发现是我爷拿走藏起来了）都会使我心生恐惧，要是真有鬼要来铁定还没放大招我就已经吓昏了吧，所以它只会哼着鼻子，无视地走过，而当它终于无视地走过，阿飘啊，在你身后降落的不是血滴，而是我惊恐的心！

知道我这么怕鬼之后再把镜头拉回一开始，我看顾城文章脑袋发麻的时候。其实我在想，假如我此时身边有鬼，那这个鬼也一定是个文艺的鬼，或者它就是顾城本人！想到这儿我突然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如果真是顾城本人来看他的读者，那个读者是该有多么激动和幸福啊。变成鬼后的顾城，轻飘飘地来再轻飘飘地走，不留下一点儿痕迹也不让读者看见，这时顾城心里应该是满足的、欣慰的。

一个诗人自杀变成了鬼，一只文艺的鬼，想想就觉得没那么吓人了，还有些亲切。一个懂文字、有灵魂的鬼在你身边和你一起读书，也是个有趣的体验，不会到处吓人，只会陪着你读着林徽因或徐志摩的诗文，热闹它就悄悄离开，寂静时就陪在你身边，一起把岁月过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