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下雨,应该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的,因为下雨天不用干活,爹娘可以趁着雨天在家喘口气,我和弟弟在家里可以想玩什么玩什么,虽然家里没有玩具,但我们可以利用院子里的软泥自己做成各种各样的玩具。
下雨后,村外的池塘里,小河里,总有很多的蝌蚪和泥鳅,那个时候从来不怕脏,也不知道危险,卷起裤腿就跳了进去,每次都会有不少收获,虽然回家总少不了挨揍,但觉得很值得。
记得那个时候特别喜欢听天上轰隆隆的雷声,总感觉电闪雷鸣的时候,天上有神仙路过。长大了才知道,那雷鸣之声,不一定是神仙,也可能是妖魔。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喜欢下雨,喜欢下雨时的电闪和雷鸣。
每到雨天,总能想起一些词语——醍醐灌顶、振聋发聩、洗涤心灵、荡涤凡尘。
这次的雨天,我想起了战国的《沧浪之水歌》: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其实《沧浪歌》并不单单是“劝人出世避祸,独善其身”的,而是强调人不仅要刚直进取,也要有豁达的心胸。
从风雨欲来,到电闪雷鸣,再到雨过天睛,这个过程,仿佛是一个轮回。细心感受过这个轮回后,反而对雨后的平静会有一些不适应。
写到这里,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矫情,因为我想起了很久以前听过的一个笑话——
下雨了,一个城里人和一个农民同在一个屋檐下躲雨。
城里人看着天空说道:“啊,下雨真好,雨后的空气都是甜的。”
一旁的农民看了他一眼说道:“老天爷是你亲戚吧?”
城里人说:“不是呀,怎么了?”
农民看着天空说道:“这死老天,下了一天一夜了,再不停,今年的收成就全毁了。”
听这个笑话的时候,我还在农村,那个时候跟着讲笑话的人一起嘲笑故事里的那个城里人,没想到长大后自己也住进了城里,也有了同样的感慨。
但我喜欢下雨,却是自始至终、一如既往的,并没有因为是在农村还是在城里而改变。
雨天听雨,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雨小时,滴答滴答,像是泉水叮咚;雨大时,哗啦哗啦,像是海浪奔腾。这声响,比我听过的任何音乐都动听。
雨,可润万物,雷电,可驱烦降燥,而雨后的彩虹,便是希望,是期盼。虽然大部分雨后都没有彩虹,但观雨、听雨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美好。
观雨 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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