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短木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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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传言
李婆婆住在山背后的狐狸洞里。
我从小生活在山里,听说了不少关于李婆婆的传闻。饭后茶余,人们谈论的最多的,都是关于李婆婆和她的狐狸。
“那个老妖婆住在阴山背后,不怕折寿呢。”村口的罗大爷小声嘀咕。
“可不嘛,哎,你们见过她养的狐狸吗?我听人说那东西可是咬死了五条狼,五条狼可是‘五狼神’啊。”黄大娘放下了手中的刺绣说道。
“你还真敢讲,当心夜里那厮过来咬你。”张叔想吓唬她。
“哎,嘶…该死!”王大娘连忙丢了针。她的中指上赫然有一滴血珠。
“天色不早喽,是时候去澡堂子里搓背了。”姜叔伯拎起小板凳起身。黄大娘和张叔也站了起来。张叔凑近了去,不知和黄大娘讲了什么,大娘嗔怪了一声,红着脸快步离开。几个新进门的小媳妇边哄着孩子边收拾手里的活儿不多久也进了屋。
婴儿的哭声逐渐低了下去,天也黑起来。只剩几个穿汗衫的男人,敲着二郎腿,在说荤段子。那是村里的光棍。
2.是夜
那弯皎月爬上树梢的时候,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呼噜声和醉香的白酒味儿。我知道爸妈睡着了。趁着月光,赶紧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撩开帘子,猫着身子走过爸妈的大床,摸着门栓,轻轻一移,门开了。
我一口气跑了出去,迎面吹来的夏风夹杂的野草味,细长的柳条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哇哦!本少爷跑出来了!”我兴奋地大喊,又立即捂上了嘴,睁大了黑溜溜的眼睛,张望四周。
嘿,那有口井,盖着盖儿。我一溜烟儿跑过去,爬到了井盖上,扭着小屁股坐下来,竟是吹起了口哨,欣赏起月亮来。
这要放平时,我那母夜叉的妈肯定擎着柳条就往我屁股上抽啊,我那爱喝酒的老爹肯定抡起他的大手往我脸上招呼了。可是现在他们睡得可香了,那还管得着我?
我穿着凉鞋,抖动着脚丫子,塑料鞋有节奏地和我的脚打着拍子,和着夏蝉声,好不惬意!就这样坐了一会儿我觉着无聊,瞅见旁边地上有个粘拍。
这玩意儿我见过,邻家陈大哥就是用它抓的知了,抓的可不少,还送给我玩呢。喝,对呀,我一拍大腿,就去抓知了!
正打算跳下井盖儿,却发现三角裤被啥东西给勾住了。啥玩意儿,我用力一扯,三角裤倒是没坏,人给掉井里去了。
“我的亲娘啊!”我忍不住大叫起来。
这井可真深,就这么往下掉了老久。我正想着,我这条小命是不是今晚就得交代在这儿,忽然坠了地。是地吧,因为没水。
3.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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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的时候,对上一双幽蓝色的眼睛。
我的小心肝,是只狐狸。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我整大了眼,我可不能在气势上输了它。正如拳击手在比赛开始前,会用他们的目光来一场激战,倘若输了气势,那么赛时也就几乎没了赢的希望。
所以,我不能输,输的一定不能是我,我们家还要我来传宗接代呢,我可不能死。这样想着,也顾不上什么恐惧了,我壮着胆子站起来。高一点应该会更有气势一点吧,天真的我这样想。
我站着,高它半个头,它仰头用它那双幽兰盯着我看。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榆子,别怕它,就跟平时看大汪一样看它。大汪是我的狗。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至少不像之前那么恐惧了。
幽蓝色的眸子,清澈得如同潺潺的潭,嫩红的唇有几分湿润,陌生的狐面相上竟然隐隐约约显现出一张俏皮可爱的女娃娃的脸庞,只那么一瞬,又成了狐狸相,我想是自己看走了眼,出现幻觉了。但还真别说,你单看它的眼眸,定以为是个无害的小妞。
(未完待续)
我是短木榆树
一棵想长高的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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