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一张巨大的滤网,生活经历不同,认知存偏差无可厚非,而是非观不在同一次元的那些人,还是与我渐行渐远比较好。
甩我的是一个女朋友,确切的说是一位女性朋友。
2012年11月,成都的万里号酒吧温暖如春,冬日的寒冷愈加刺激着舞池里摇曳的灵魂。斩男口红、黑色蕾丝、纤细腰肢、顺垂长发、卷睫明眸,清清媚惑地看向我。
第一次进酒吧的我,竟对她有些迷醉。可我是直女,并且非单身状态,还有一个正在川大上博二的男友。因此,我很清楚,我并非因空窗期寂寞将爱情转投于同性身上。
清清离我越来越近,细长的手指轻放在我的肩上,散着香气的脸,和笑眼迷人的她,让我无从抗拒。
我僵硬地摆动着身体,清清热辣地舞动,我感受着,用拙劣的舞技配合着。倏然,我的右脸在两瓣温润的嘴唇亲吻下,滚烫起来。
怦!怦!怦!我知道是我的心跳在加快。我没有拒绝,也没回应,任由她亲了三下我有点发干的唇。
我不明白,她这是一吻定友情,还是一吻求爱情。
23岁的清清更像是个情场老手,男女通吃,似乎我这个有些怪诞不经的直女也能被她生吞活剥一般。
从酒吧出来,清清拉着我去吃了她常吃的烧烤。其实,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不仅仅存在于异性之间。
典型的路边摊,一个肥腻的中年大叔,一个移动推车,各色蔬菜与各类肉食。
我要了一份炒粉,她点了各种串。冷冷的风刮在清清有些困意的脸上,她一边吃着烤串,一边裹紧了墨绿色羊绒外套。
清清和我坐在低矮的小方桌前,夜色更浓,食物除能果腹,还能治愈丧的情绪。
“不怕你笑我,我女儿已经两岁,最近正在和我老公闹离婚。”清清顿了顿,无奈地叹气。
“怎么会!谁还没有几件糟心事呢。”假装平静的我,故作轻松地掩饰我的震惊。
那夜离别后微信聊天才知道,清清并未上过大学,16岁便与老公一同南下打工,几年后嫁作他人妇。生娃、洗衣做饭,在料理家务与支持老公创业间辛勤着。
他们的渐渐日子好转,原本老实的老公开始晚归甚至夜不归宿,清清盘问,他就冷漠以对。后来,争吵、打骂愈来愈多,1岁多的女儿时常被他们的吵闹声吓哭。
故事总是如此俗套,清清老公手机的一条微信让其出轨的事实败露。
她没吵更没闹,当晚收好行李,在睡熟的女儿额头上落下一吻后,离开了那个她经营多年的家,尽管它只是千来块租来的一居室。
她用身上仅有的钱,在成都2.5环租下一个单人间。清清说,那段时间,她只想一个人生活。
“那孩子呢?你不管了?”
“我能怎么管?我一个女人,赚钱也不多,要不她爸爸管,要不送她奶奶家好了。”清清冷冷地说着。
她没有高学历,也没好背景,父辈皆农民,养育一个孩子,并不容易。让我心生凉意的是,她对年幼女儿的冷淡。
某次,约我去K歌,一皮肤白皙的男人与清清很是亲密。
“这谁啊?新男友?”清清笑而不答。
回家路上,从清清嘴里才得知,原来这厮实为有妇之夫。
”这样不好吧,你不怕被发现?你完全可以找单身男青年呀。“曾经单纯的清清变得让我有些不认识。
”那我管不了那么多,这样不是更刺激么?!偷的感觉并不差呀。”我一时竟无言以对。那晚挥手再见后,没再跟她逛街吃饭,K歌旅游。
此后,清清的朋友圈内容,多是国内的旅游照或一些心灵鸡汤,我点点赞,或偶尔神评一番,相互打趣多过语言慰藉,但我多了些敷衍与不走心。
2016年11月,清清被分居4年的老公求复合。
“当初是他出轨在先,还把我们的积蓄败光,现在没钱了,小三也不跟他了吧,我只想呵呵!”字字是嘲讽,清清毫无重新在一起的念头,即使她想过为了女儿闭着眼睛过下去。
“你别太难过啊,你考虑好的话,就去走自己的路。”毕竟未婚的我,对于婚姻尚是站在城外之人,劝和劝分都不太合适。
“我要离,他不同意,你有律师朋友吗?我想咨询一下。”推荐给她一位律师朋友的微信名片后,我没再关注后续进展。
今年情人节,清清的朋友圈大秀了一波恩爱,婚离了,换了新男友,不再藏着躲着的清清,笑得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自信。
慢慢时间走到夏日,朋友圈每隔一天或两天,就被各种热点新闻刷屏,但唯独久久未能刷到清清的新动态。
我一直有个不算好的习惯,不给微信好友备注。谁一换头像,或是谁微信昵称复杂难记,我分分钟分不清Who是Who,迷糊劲儿攀至顶峰。
不仅刷不到她的动态,也大半年没得到过她的点赞或评论。
那个曾让我差点“爱”上,又让我鄙视的清清好像人间消失了,徒留被甩的我,看夜色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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