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获自由的鱼

啊啊啊，督促朋友写的文，大家姑且一看咯！

文/风信子

摄影：韩齐

两年前，他钓鱼回来，放家里鱼缸一条鱼，她看见了立马阻止："这鱼看起来有点吓人，你放鱼缸里干啥？＂

他说：＂这鱼缸养金鱼总是死，吓得都不敢养了，这鱼叫蛇鱼，生命力很强，放鱼缸里肯定没事……"

她再细看，的确，有点像蛇，灰黑色为主，身上有花纹，有40多厘米长，头有点大，肥肥的感觉……

就这样，这条蛇鱼就落户他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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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斗转星移，工作忙碌，家事变故，落户家里的蛇鱼，均无人有暇顾及它的存在。

她有时工作回来，走到鱼缸前，这条鱼会突然摆动起来，制造出很大的动静。

她被吓了一大跳。

每每此时，她心里就纳闷：这蛇鱼，它吃什么？是不是饿了？

心念及此，她就动起来，把金鱼食放水上，也不见吃。

听说它吃肉，她又就扔下点肉，以为这下总该吃了吧！

过几天，她发现，有肉漂在鱼缸水面上，就捞出扔掉。

从此以后，她没有再喂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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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多过去了。

一个星期天，她出去办事回来，儿子给她说："妈，今天太惊心动魄，可把我吓坏了，这条鱼不知道怎么，就鱼缸里跳出来了，我也不敢逮，吓得赶紧叫对面邻居来帮忙，把鱼又逮住放进去了……"

她一听，纳闷极了：这么深的鱼缸，它怎么就跳出来了呢？它是在挣扎吗？它想寻找食物吗？

……

她不得不佩服，这条鱼，它的生命力真是很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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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2020年，因为疫情，这个春节，这个春天，都在屋里度过！

闲暇的时间多了，她就观察起这条蛇鱼，发现它比刚回来瘦多了，心里不免有些不安与难过。

这蛇鱼刚落户进来的时候，他说这鱼很猛，吃小鱼，所以也没敢在往鱼缸里，再放别的鱼。

这条蛇鱼就这样孤孤单单的，在寂寞中，在饥饿中，顽强地度过了几年时间。

她的内心隐隐不安，越想越多，难过加剧。

这蛇鱼，是他带回来放进去的。

如今，鱼还在，他却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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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说：“这鱼吃什么，都饿瘦了……不行，咱们把它放生了吧？”

她默然。

看到鱼，就想起他，她的心里隐隐刺痛。

最后，闺女、儿子还有她，三个人都一致赞同去放生这条鱼！

这不，2020年4月29日下午，她虽有点害怕，但也壮着胆，把这蛇鱼捞出来，又把鱼缸刷得干干净净，准备继续放金鱼……

晚饭后，闺女说："妈，我们一起去把鱼放到滨河里吧？"

她沉默半天，抬头，目光中有一份决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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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来小桶，她依然壮着胆，把鱼小心放桶里，小心抱着下楼去河边！

路上，闺女不断说："妈,你骑慢点，别让水溅出来！这鱼也算熬到头了，如果是人，都应该放鞭炮庆祝一下！……"

她也不由得感叹："是呀，只要坚持，都会过去，获得自己想要的，鱼都熬出来了，何况说人呢？……坚持往前走走，所有的困难也好，挫折也好，都会过去。"

来到河边，她和孩子们小心来到水边。

她弯下腰，嘴里说着："鱼呀，让你在我家受委屈了，还请你谅解！今天我还你自由，希望你找到伙伴，自由自在地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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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水面很低时，她才小心把鱼倒入水中。

母女们又趴着河边，用手机手电筒照照，这条获得自由的鱼，就在那一动不动。

她对女儿说："它习惯了鱼缸里的狭小，也不知道去畅游了，咱得给它点刺激，帮帮它……"

说完，她弯腰用小桶舀起水，在鱼的位置正上方倒下去，水溅起，惊动了鱼……

然后，她再低头一看，那条蛇鱼，已经看不见了。

母女俩同时说:"跑了，鱼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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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生了他带回来的这条鱼，她心里有些许失落，但更多的是欣慰与感叹……

这条蛇鱼，在他家鱼缸里，度过几年的蛇鱼，终于重获自由了！

可是，作为她，真的自由了么？

在夜深人静时，在面对那个熟悉的鱼缸时，她的心里，还会不会泛起涟漪，那里，曾经有他带回来的鱼，在生活着。

居家过日子，个中滋味，他懂？她懂？还是鱼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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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记：

朋友用第一人称叙述了这个故事，我觉得有些小小说的味道，就做了改动。

一个人，一个女人，在生活中，在婚姻中的姿态，很多时候是另一半决定的。

这样的说法，或者很传统，很保守，不过，我还是以为，身在婚姻中的女人，的确是这样的。

鱼的自由，她的自由。

或者说，婚姻的自由，生命的自由，灵魂的自由，都在这个事件中，得到了矫正。

说到底，能够救自己的，还真的是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