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寻找人类历史中的恶的起源,那我们还是只能在人类自身寻找原因。
尽管人是在存在的运作中产生的一种能感—可感的关联,是通向存在的“入口”,但这种关联和入口随着人的死亡也就消失了。
存在自身的历史只是最初的历史,而人就是这种最初历史的产物。作为存在之产物的人依然拥有他的全部自由,正是人在他的自由和创造性活动中进一步产生出了一种更高层次的价值,这里当然也有存在本身作用,但是更为重要的是人类活动本身。
由于人天生的脆弱性,也就无法避免错误和罪恶,人类只有在创造和行动的时候同时也让存在存在,才能对他所创造的历史负责。
肉是一种存在的元素,它就像希腊哲学家们谈到的水、气、土、火那样,是构成世界万物的史基或基质。
作为本源,“肉”拥有一种源源不绝的生成性力量,它是一个“型塑性的介质或场所”,从中产生了人与物的分殊,这就是身体之肉和事物之肉,以及使它们得以共聚的世界之肉;在身体之肉与事物之肉的交感缠结中生成了语言之肉,而语言之肉又反过来覆盖到世界之肉上,并潜入身体之肉和事物之肉中,通过相互的交织,分泌或结晶出理念性的果实。
由于肉是存在的元素,所以,不单身体是由肉构成的,所有的事物,包括我们的身体居于其中的这个世界,也是由肉构成的。
肉作为身体和世界的共同基础,它是内在地支撑着身体和世界这个“相对项”的“非相对项”,是它们得以共呈现的结构和源泉。
在梅洛—庞蒂这里,肉是一种最初的基质或母体,它原始而感性,充满爱欲而富于生产,它在其静默而坚韧的持续劳作中,孕育并催生了我们居于其中的这个缤纷多姿的世界,这个作为诸世界之可能性的原世界。
“存在”作为最基本的概念,同肉一样,甚至比肉更加难以界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存在既非与纯粹虚无相对立的纯粹存在或客观存在,也非由先验意识赋予其意义的完全与其自身内在一致的理念性存在,而是内含着虚无和否定的存在,或者说,是一个具有肉欲和感性的存在。
存在就是原初的被知觉世界,它与世界几乎是同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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