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又学开车去了,这回是她自己强烈要求。她手扶方向盘,正风驰电掣,一个急刹车,猛地惊醒,睁开眼,原来是场梦。
其实,筱是“老驾驶员”了,她自傲自己十年的驾龄,无一次“违章”记录,良好的履历就如她那本崭新的驾驶证。
珲好小酌几杯,邀三五好友,提前订好饭店,下了班,驾起车飘然而至。饭后,微醺迷离的双眼,望着眼前的车,欲伸手拉车门,却不敢造次。
很快张三、李四走进珲的视野,珲把他们发展为自己的“挚友”,外出吃饭时,习惯性地邀上张三(或李四)一同前往。这两位朋友不仅车技好,最大的亮点——滴酒不沾。饭前,珲把车钥匙交于他们手中,便可放心地挥洒“酒逢自己千杯少”的豪情。酒后坐在他们开的车子上,闭合双目,呼吸酣畅均匀,嘴角轻轻上扬,或许还在小酌、或许陶醉于什么美事......
车子稳稳地停在车库,张三(或李四)轻轻拍拍珲:“哥,到家了。”珲才睁开惺忪的睡眼,走下车上楼去了。有时珲步履不稳,一准是筱上了夜班,无需看筱的脸色,听筱唠叨,他才肆无忌惮。这时张三(或李四)就直接打开珲的手包,拿出珲家门钥匙,护送到家,把他丢在沙发或床上,然后泡杯淡茶,递到珲的面前。
他们很少爽珲的约,珲乐得其中。
珲不喜欢代驾,代驾的师傅常不解风情,好打扰他的梦。即便不打搅,珲也放不开酣睡,强打精神故作斯文,控制不住自己睡起来,也不踏实,看不见他的嘴角上扬便是最好的说明。
某天珲又有饭局。
“张三,今晚,一起到X X地方吃饭去。”
“哥,今天不行,孩子放假,我得接她去。”
“今天我们吃饭去。”珲挂断张三的电话转而打给李四。
“哥,你喊张三吧!丈母娘刚到,晚上给她老人家接风呢!”
如此几次,珲有点失落,于是又想到筱,决定再劝劝她拿驾照去,以备不时之需。
没等珲说完他那套陈词滥调——开车的N种好处,包括代驾。筱打断他,“我出门有机会搭你车便搭,没机会就坐公交,再不济喊出租也行,就是不愿劳神开车。”筱一直对驾照不感兴趣,一向笨笨的她,没有方向感,不认路也记不住路,不折不扣的路痴,对开车有本能的抗拒,更不愿为他喝酒保驾护航,任由他在酒场驰骋。
某驾校校长是珲的朋友,频繁麻烦珲做事,一天珲提出交换条件,“办这件事可以,你得想办法让筱学驾驶去。”
校长一听,当即乐了,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这句掷地有声的话,让珲刮目相看。
两天前,筱的侄女找到筱,央求筱陪她一同学驾驶,她和筱一样对驾驶技术不自信。架不住侄女的再三央求,一起来到这位校长的驾校报了名,筱还没来得及告诉珲。
学习的路上,故事不少,在此不赘,筱一路绿灯拿到驾照,成为有证的人。
拿到驾照后,筱就做了珲酒后的代驾,不为别的,练手倒是不错的机会。酒后的珲坐在副驾驶上,不停地指手画脚,惶恐如履薄冰,一个急刹,都能把他惊出一身冷汗,好像筱有了“谋害亲夫”的念头需要他时刻提防,那段时间,珲的酒反倒不敢多喝,那种紧张的心情比起筱有过之无不及。
记得筱刚开车不久,在单位小道上,和刚拿到驾照不久的陶巧开车相遇,单位司机正好路过,望着眼前的两部车着实捏把汗,悠悠地说:“两大高手狭路相逢了....”说完,饶有兴致地站在旁边观看。她俩分别摇下车窗,反复把头伸出车窗外丈量路面,小心翼翼挪动车,那次除了路边的垃圾桶变了形,车子擦花一点外,倒也完美。
两个月后,一次长途旅行,高速上,珲开车累了,筱提议替他一会,得到珲的许可,她坐上驾驶位,手持方向盘,一路畅通,把车安然地开到家。第二天同事闲聊起这段“佳话”,有人对筱竖起大拇指。筱得意地说,“不瞒你们说,第一次走高速,收费站工作人员见到我的车,都站起来服务呢!”
“你就吹牛吧!”话音一落,有人马上讥讽。
“哈哈哈哈....肯定是你的车靠不近窗口,收费员不站起来收不了费。”
“看破不说破,才是聪明!”筱“白”了那个同事一眼,随着大家一起笑起来。
拿到驾照,筱驾车热情高涨。一天开车上班,车子驶进单位,瞧见一个车位,把车妥妥地开进去,一脚“刹车”,只听“咚”的一声,旁边的车子像受到惊吓,晃动一下。筱惊出一身冷汗,突然意识到误踩了油门。
筱涨红了脸找到车主小汤,“汤唯,抱歉!你的车被我的车撞了。”
“我的车停的好好的呢!”汤唯一脸懵。
“那又怎样?错就错在你停在我看中的车位旁,嘿...嘿...”
那次后,筱的车钥匙被珲断然没收,珲原本战栗的心这才放下,由此得出结论,筱不宜开车,必须终身禁驾。
10年没再开过车,筱更不清楚油门、刹车的位置。近两年筱时常想重回驾校,找教练补补课,她越来越感觉到会驾驶的种种好处。
明天休息,筱想到附近的跑马场玩玩,还有那片竹海、那片郁金香园,从朋友的照片里看得出郁金香盛开的正热烈奔放。
筱太想一个人自由行,带一部手机、一本书、一顶帐篷,在微风碧波的原野里听几声鸟鸣,闻几束花香,待月朗星稀时放些音乐,驱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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