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金钱,
我赞美你,
用我的嘴唇。
你给我同情,
我赞美你,
用我的心灵。
12年入夏,太阳懒散的挂在半空,教室里自习的自习,午睡的午睡。一个衣衫陈旧的老头来到我们教室,引起了一阵骚动,是来乞讨的,我生性善良,从桌洞里拿出三个硬币放到老人手里。
老人一口黄牙,参差不齐,一只眼珠已经坏死。转了一圈,很少的几个人拿出自己的零钱,老人喊醒午睡的同学,嘴里碎碎叨叨着“你们少花点,给我点……”这么一来听的人很不舒服,那个时候我们对这种事已经很敏感了,所剩的爱心也寥寥无几。听了这句话,也不知怎的,竟和老人杠上了,跟着他出了教室下楼后,在花坛旁追住老人抑制不住的问他说,“大爷,你这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学生,钱都是家里给的,我们的善心也是有限的,你总不能指望我们学生吧。”老人支支吾吾的说了些言语不清的话,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说年纪大了,耳朵听不清了。我又问道,你家在哪里,家里面人不管你吗?这会儿老人回话了,但是答非所问,“种地,哪还来的地啊……”我看着老人那坏死的眼珠,头皮一阵发麻。
我不甘心又跟着他出了学校,不远处一个老太太在等他,老太太精神还不错。他们搀扶着走到门口的路边摊买了两个火烧。后来又进了拐角的超市,把讨来的零钱换成了整钞。我进去的时候超市老板问老人数清了没,老人毫不迟疑的说都数清了,他不是耳朵不好吗!等他们走后我问了店里的收银,前面两个老人在这换了多少零钱,老板迟疑的看着我说有九十来块钱吧。出去时,他们已经上公交车了,本想跟着看他们到底住哪,想想算了。
这是我很难释怀的一次经历,其实内心很矛盾,老人一只眼珠坏死,已经没有自理的能力了,所能依附的只有自己的家庭,世间百态,谁又能说清个中缘由,但后来再面对这样的事,却是越来越漠然了。
乞讨本是件很平常的事,生活所迫,别无他计,放弃了自己的尊严换取生活的基本,本无可厚非。但把手伸到别人面前,就是件尴尬的事了,彼此都很尴尬,给吧,心存疑虑,不给又觉得怪怪的。现在的社会时兴“消费”,什么都可以“消费”。过度的爱心消费,磨掉了我们仅有的善良。我们热衷讨论形形色色的诈骗乞讨者,也难以接受那些横卧或跪地乞讨的老人,他们似我们爷爷奶奶般岁数,却长年跪在来往的天桥边,让人难为不已。
不知他们是不是真的走到这一步,社会也不出面管理,任由真假乞讨的人们自生自灭。普通民众能有些什么作为,无外乎两种结果,我们人人行善,这种现象越来越少;或是走向另一个极端,心变得冰冷漠然。
曾在大冰的书里看到这样描写拾荒的人,“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流浪汉去广东,他们之所以流浪到广州,只是因为那里没有寒冬,不会冻死街头。年老的流浪汉说他们在等死,广州暖和,可以死的慢一点。”真如这般所说的话,我们也只能指望政府部门有所举措。拾荒的人和乞讨者还有所不同,毕竟他们还没有舍弃自己的尊严,只不过形象不佳。
正是那个时候,《独唱团》杂志收录的一则热点话题“广州天桥下为防止流浪汉占据建起水泥锥”看影视剧知道那种水泥锥在战场又称反坦克锥,是阻碍坦克前进的路障,在日渐文明的社会这种战术手段却用在了社会底层人群的身上。政府部门尚且如此,社会的过往行人又何以堪……
社会千奇百态,每个国家都有挣扎在底层的人群,如何对待一个弱者,是价值取向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经常来往的路口,长年蹲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我们肯定会心生怜悯,却很难生起施舍的念头。我们不是一个过客,那么多的流浪乞讨者也不仅仅是一个个的演员,社会总不能一直这么矛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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