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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大山的孩子有着他们特有的快乐。
夏天,百花盛开的时候,经常有养蜂人,拉着蜂箱去山里采蜜。养蜂人就像候鸟一样,每年都基本在固定的时间段来,采蜜期至少三个月,采完蜜再满载离开。因此,他们和父亲他们这些火车司机非常熟悉,经常会将新鲜的蜂蜜送两桶带回家给孩子吃。
那个年代,物质比较匮乏,到了夏天,偶尔能买几瓶老汽水解馋解渴。更多时候,都是用凉水,放上白糖、醋和小苏打自制汽水进行解暑。
在那种时候,能有蜂蜜水喝那是一件有点奢侈,很让人羡慕的事。每次带蜂蜜回来后,父亲会让哥哥到隔壁院子里的水井,打一大水桶凉水,地下水哇凉哇凉的。然后,将蜂蜜倒井水桶里,用长长的勺子搅拌均匀,不断地品尝,直到足够甜为止。父亲是一个非常好客的人,他会让我们几个孩子把左邻右舍的人都喊过来,拿着杯子,边喝蜂蜜水,边唠家常,好不热闹。
到了秋天,山上果子成熟的季节,父亲出车回来,有时就会带回各种山果,有山葡萄、山梨、山丁子,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父亲半夜交班回家,他会把各种山果都用水洗干净,分类用大盆装好,摆在柜子上面,等我们第二天醒来就可以吃了。
那时候,年龄小,特别贪吃,不分时间,也顾不上冷暖。半夜起来上厕所回来,看到好吃的,坐在那里就开始吃。有时把父母吵醒,就会喊我们赶紧睡觉,睡醒了再吃,也没有人跟你抢。我们就吐着舌头,蹑手蹑脚地回到被窝里,有时还不忘偷偷地拿两粒葡萄,钻进被窝里吃。
到了松子成熟的时候,父亲会带回几个松。傍晚时,用木柴架起篝火,将松塔埋进火里,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就会有类似于爆米花要熟的时候噼噼啪啪的声音。父亲就会用木棍将松塔拨拉出来,放在袋子上面,用木棒敲打,松子就会与松塔脱离,将松子用手捧进盘子里。那时还没有开心松子,也没有专用的工具,我们都是用钳子夹,或者用大一点的铁锁头砸开,松子的果仁既不生,也不糊,刚刚好,透着油香,沁人心脾,实属人间美味。按照现在开心松子的价格,那种吃法在那样的经济条件下,想想都觉得那不就是传说中的土豪吗?
还有各种山野菜,可以用来炒菜、包饺子、做咸菜。还可以放在太阳下晾干,留着冬天时招待客人那是一道地地道道的好菜。
还有各种菌类,木耳是黑黝黝的,长在粗壮的树桩上。还记得那年和省重点小学的学生一起去山里夏令营,我们就住在山上林场的招待所里,食堂的师傅带着我们去摘木耳,以前看到的木耳都是晾干的需要泡发的那种,那一次亲眼看到树桩上层层叠叠整齐地生长的黑黝黝的木耳,有点像耳垂,肉嘟嘟的,很可爱,看着也特别有食欲。各种蘑菇,有猴头、黄蘑、榛蘑等等,我们常吃的东北名菜小鸡炖蘑菇,用的就是榛蘑。
现在,这些美好都封存在记忆里,这些山珍野味也都摆在店铺的橱窗和精美包装的柜台里,身价倍增,多了一些傲气,少了一些地气。在我记忆里,它还是那样朴实、平凡,点点滴滴都是故事,有着无法替代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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