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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突然接到母亲电话,依宝发烧。急冲冲买火车票,回江西带娃,心急如焚。
高铁一颠一颠的跑了五个小时,到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父亲已经候在车站,趁着等我的间隙,漫无目的的抽着烟,踱着步子。
坐上父亲的车子,迫切的询问依宝的情况,知悉已经退烧,吊在半空中的心,算是有些着落。
回到家的时候,小家伙正在换尿不湿,虽然因为拉肚子,面色虚弱,却依然挣扎着不愿配合。
看见我回来,泪眼汪汪,似有无限委屈的伸手要抱,嘴里嘀囔:“妈——妈——。”
依宝刚满周岁,开始呀呀学语,词汇量限于“爸爸”、“妈妈”、“不要”等初步的语言。我蹲下身子,将她抱进怀里,小胳膊顺势环搂着我,小脸深深的埋在我的脖颈间,一动也不动。
这便是她的表达方式,她在述说,妈妈你为什么才回来?我生病了,不舒服。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妈妈,我拉肚子了,我肚子疼。
一岁的孩子,最重要的是信任感和安全感。妈妈回来了,换尿布也不闹,吃药也不哭,只要妈妈在,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2—
按照这一年的育儿经验,停了她所有辅食,冲了口服补液盐当开水服用,保持电解质平衡,以防脱水。立即取大便样本,去医院检测细菌,确诊急性肠炎引起发烧。八小时一次,按时给小孩吃药,陪着她多休息少运动,不时补充水分,适当奶量,白米粥。
原本已经自己笃笃的跑了,一次肠炎,虚弱的连走路都摔。只好一直抱着。胳膊疼,腰疼,严重睡眠不足。
第三天,小家伙基本恢复,活蹦乱跳,咿咿呀呀,小区里追赶蝴蝶,儿童乐园上蹿下跳。
第四天,趁着小孩睡着,背上双肩包,踏上了回单位的高铁。
抚州东站位于抚州市郊区,东乡县内,是个小站,只有铁轨两侧两个站台。每次高铁从站台前呼啸而过,尖锐的声音从耳朵穿刺到心房,无处躲藏。
坐上高铁,陆续收到“问候”短信和微信,扫了一遍,领会领导真实意思,大概是想问何时回去上班。微信发送火车票照片,证明已在回程路上。然后呆坐着,看窗外风景。
这趟高铁我很少坐,因为中途绕了太大的弯,六百多公里的距离,活生生跑成五个小时的路程,如果不是赶时间,倒是更乐意买个一般的火车票,睡一觉,便到了目的地。
有时候,太累了,反而不容易以睡眠状态休息。
依宝才回江西一个月,我便请了两次假,前后休了十多天。最不想缺席的,便是女儿的成长。奈何父母亲帮忙带娃这一年,确实劳累,跟着我在异地生活,没有朋友,没有社交,郁郁寡欢。
父母亲不愿意远行,习惯了每天和固定的那么几个人碰面,说同样的方言。彼此之间,你家几口人,干什么,家里有什么难念的经,每天爱买什么样的菜,晚上跳哪支广场舞,都熟悉的犹如空气。
父母对我的爱,成全了我对依宝的爱。
因为父母放弃了他们的世界,伴我左右,我对依宝的陪伴才得以保全。
六月的高考季,雨特别多,磅礴的姿势,瞬间浇透了衣裤。换下被雨水浸透的鞋袜,放不下那颗依然牵挂的心。身在曹营心在汉,此时此刻,感同身受。
—3—
依宝不在身边的日子,下班后有了更充裕的时间,看书、写作、看电影、听音乐,打炉石传说。
公众号作为一个发行不是很久的平台,很多功能都在内测之中,我的公众号因为刚做,还没有开通留言板,没有“原创”标识,没有打赏。一个人的写作,常常犹如客厅那盏昏暗的台灯,宁静,安然,却透着淡淡的清冷。
读者只能通过直接发消息和我进行交流。一条消息,瞬间温暖了整个夜晚:从现在开始,你更新一篇,俺就分享一篇——娜娜。
娜娜是我的大学同学,有五年的时间,我们没来得及见面。
和娜娜相识的场景已被记忆模糊,这个东北姑娘,有着和我一摸一样的身高,长有一双南方女孩水灵灵的大眼睛,却始终处于没睡醒的懵懵懂懂状态。
大学时光,一直剪着齐刘海,梦想着有一天长发飘飘,露出额头,升级为女神。
四年的校园光阴里,有人生最美的记忆,仰望在三号院操场看星星,一起在跑道上奔跑,大声歌唱林俊杰的《江南》,窃窃私语女孩家的小秘密,大概需要写一个连载,才能将时光娓娓道来。
娜娜依然还是顶着齐刘海毕了业,当她踏上北上列车的时刻,几个女孩哭成一团,那是第一次,体会到“别离”。心中的悲怆,泪水从长沙车站一直流淌到湘江东侧,不曾停止。娜娜人缘极好,大概在我们队里男同学心中,始终都是那个剪着齐刘海的乖巧“领家小妹妹”。
八年光阴,生活已经让我们都有了新的面容,很多全新的身份,我们成为别人的妻子,孩子的妈妈。
可是每次联系的时候,似乎看到的,依然是十多年前,彼此青涩的样子。
你的青春,我从未缺席;你的现在,我无法陪伴。无论将来,同学们变成什么样子,请记住,身后的我们,依然爱你如初。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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