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第二个女儿

作者: 安娜西西 | 来源:发表于2018-08-19 14:35 被阅读123次

    她的命是我从山上捡回来的。

    【2015.01.06】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其他的孩子都在哭,就她安安静静的在角落睁著无辜的大眼看着这一切,带她下山的路很蜿蜒,让她不小心在车上吐了,医生说从牙齿发育的状况推断,她大约才几个月大,身体有一些状况,这解释了为什么她不哭不闹的缩在角落,原来是她不明白身体里这不舒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妈妈说“既然来到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孩子了,这都是缘分。”果然她后来成为我常年工作不在家,唯一陪伴在妈妈左右,她最疼爱的第二个女儿。

    我们把她取名叫做“昏贵“,是粉粿的闽南话发音,是一种常常加在甜品里的配料,妈妈最爱吃的,而且叫起来很顺口。

    小时候她的身体很差,常常带她到医院做大大小小的检查,打各式各样的预防针,有一次医生看到病历表上写著“贵“,恍然大悟的说“就是这个昏字才让她这么容易生病昏昏沉沉的啦!“之后我和妈妈就把她的名字加个女字旁写成“贵”了,说也神奇,自从改了名字之后,她就活蹦乱跳了起来,也可能是随着年龄长大,抵抗力慢慢增强了;现在她已经三岁,长成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女孩了!

    我家宝贝婚贵

    在台湾一般大家叫她小土狗、米克斯(Mixed),来到内地之后发现这里叫他中华田园犬、串串,尤其是串串这个名字,我越听越觉得可爱!但不变的是,牠们是流浪犬中的大多数品种,我们家婚贵就是从动物收容所领养的。

    【2013.11.29】

    一部关怀台湾流浪狗议题的纪录片《十二夜》上映了,由网络作家九把刀监制、艺人隋棠出品。影片取名叫《十二夜》,是因为在台湾,当狗儿进入动物收容所后,法律保障他们拥有12天的期限被主人领回、或找到新主人,但倘若无人认养,他们的生命可能就只有短暂的12天,一些已经超过负荷量的收容所就必须执行安乐死…时间流逝,他们的生命也正在倒数计时。


    《十二夜》TwelveNights宣传片

    因为这部片,社会大众开始重视流浪动物的议题,“领养代替购买”、“结扎代替扑杀”、“不买不卖、不离不弃”等观念开始被大家推崇及实践,但即使领养率有持续上升,却还是赶不上流浪动物增长的速度。

    【2016.05.05】

    一位以兽医特考第一名成绩毕业,热爱动物的美女兽医“简稚澄”,放弃都市的公职岗位,自愿选择到偏乡收容所担任所长,仅仅在单位服务两年,就已经为700多只流浪狗执行安乐死,每一天都在行刑者送行者的双重身份中痛苦地挣扎,最后选择给自己注射了狗狗用的安乐死药物,结束年仅32岁的年轻生命。

    守护着狗狗的天使-稚澄

    我想起了第一次踏入收容所的场景…收容所在一座非常蜿蜒的小山上,要不是看到了一只守卫狗的身影,可能就要错过那不起眼的入口了,进入后,沿着越来越明显的狗叫声往上爬,才到了收容所的办事处,之后办事人员又领着我继续往上坡走,拉开了一道铁门,映入眼帘的是两侧满满的成犬区,每一只狗都在奋力地朝我们吠叫,有些激烈地抓着铁网、有些镇定地发出低吼,还有些毫无生命力地趴在长凳下看着我故作镇定地跟着办事人员往前走。

    办事人员并没有问我想看什么年龄的狗狗,就直接领我到了幼犬区,似乎是经验告诉他,那些已经长大定型的成犬,几乎是没有成功被领养的几率了,长相和体型还在可爱阶段的幼犬比较能让人接纳,他们就像新生儿一样,带着希望、也充满无助。

    在哪里,我遇见了我们家的宝贝。当我抱着她走出收容区时,那一只只睁着无辜大眼的幼犬,眼神好像又更黯淡了些;再度经过成犬区时,那一声声的吠叫,好像也更刺耳了。

    “我很想都带你们走,但我只能照顾得了一只”,似乎能理解一点简稚澄“我想拯救你们全部,但我能力真的有限”的绝望心情了。

    【2017.02.04】

    《动物保护法》“零扑杀”政策正式通过修正,于全台各地收容所正式生效。

    这项政策的发布意味着流浪动物的“12天安乐死魔咒”终于结束,值得开心的同时却又衍生出“任意弃养”、“收容所狗满为患”、“环境拥挤、恶劣”等问题…

    只希望所有喜爱动物、饲养宠物的人都能落实“宠物登记、毛孩结扎、外出纤绳、领养不购买、教养不弃养”,不喜爱动物的也能不刻意伤害,就像简稚澄的遗言:

    “生命并没有不同,我也会因为狗狗安乐死的药物而死去;希望我的离开,可以让所有人了解流浪动物和我们一样都是生命,希望政府了解控制问题源头的重要性…请更尊重生命。”

    致所有逝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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