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好像是死过去了一样，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她慢慢地转动身子，侧着身子望了望正在出神的周君实，问：“在想什么哩？”周君实确实是在想事，刚才那杯子落地的声音，如同筝弦的拨动声，一下子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他也把身子侧了过来，望着文君说：“你看，我们都这样了，有件事，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哩？”文君说：“什么事，弄得这么神秘希希的。妹妹都是你的人了，还有什么事会瞒着哥哥？”周君实把嘴贴到文君耳边，小声说：“春光里38号……”文君一听，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怪谁呀？送到嘴边的小鲜肉你不吃，有这么傻的男人吗？怪不得丹桂说你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哩？”周君实明白了，那局是文君设的。周君实反问：“我真要是柳下惠，这会儿你还会在我怀中？我是担心……”文君说：“你担心什么？……哦，我明白了，你是担心那是个套，是不是？”她拱到周君实怀里，用手指抚摸着他的胸前的ru头，说：“跟你实话实说，那事确实是我安排的，既不是丹桂的主意，也不是冯亚雄的点子，是我自作主张的。我的本意是给你一点补尝。怎么说哩，男人嘛，有几个离得了女人的？丹桂又不在家，且不说你正处于如狼似虎的年龄，就是一般的人也受不了没有女人的日子。我这次来，为什么没让丹桂一同来，一是丹桂不敢来，她没脸见你。二是，我也没十足的把握，想探探路，摸摸你的想法。结果无非是两种，一是你同意离，一是你坚决不同意。在见你之前，我就想，无论你同意不同意，我先把丹桂这两年欠你的作个补偿，这才找了那个女娃娃。哪晓得，哥哥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以为是我害你！我告诉你吧，那女孩叫李玲玉，还是个在校的大学生，是我一个朋友介绍给我的，人家在酒楼茶肆，用琴艺挣点生活费，是卖艺不卖身的。我跟她谈，她开始是不同意的，经不住我再三的劝导，又开了个大价钱，她才同意的。哥哥也不想想，真要是害你，这大街上站街女还少了？花几十块钱就能找到，何必要花成千上万的钱哩？真要是找了个站街女，给你惹上什么病，我还算是个人吗？再说，如果你不同意离婚，丹桂还是你妻子，日后说起来，她不恨我？那真是叫我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呀！不过，女孩没办成，我也高兴，高兴的是，这件事让我看到了，哥哥还真是个君子。”她口里在说，手却一直没停，撩得周君实兴奋起来，又要往她身上爬，她拦住了：“你不要命啦？我还要在你这儿呆几天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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