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随想

小年随想

2019-01-28    星期一  阴雨

小年随想

下午给孩子们上课，突然想起今儿是小年。和孩子们聊这个话题，他们一脸的兴奋，因为年近了，快乐也多了。原以为现在的年，没了我们小时候的滋味了，没想到孩子们是一脸的幸福样。看来，我们这种对年的看法，严重带着自己的私人性。年味，其实没有变，变的只是我们自己罢了。

小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小年这一天要“除尘”。一大早，妈就准备着除尘的工具，长长的长柄扫把。说白了，就是把一个小扫把绑在一根长竹上，这样就可以清洁室内高空的灰尘了。

那时，我们家住的还是老房子。新房只建了个大厨房，这个厨房里有个小间，我和弟弟就挤在这间房内。外间是厨房，外加一张餐桌。小年这一天，妈带着我们做整理，她把厨房里所有的东西都盖上塑料膜。她铺着，我和弟弟就跟在后面学着。确认所有的地方都铺盖上塑料膜后，我和弟弟就可以先出去玩一会，妈就一人在厨房里扫尘。

厨房是盖瓦的，也没有吊顶，所以妈需要用那把长扫把，把头顶屋梁上的蜘蛛网处理掉，接着，处理墙面上日积月累的黑色烟尘，还有碗柜，整理台，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似小小的一间厨房，妈这一圈忙下来就半天过去了。

剩下的一些小活，我就可以帮忙妈一起处理了。洗洗碗，擦擦桌子，扫扫地，倒垃圾。妈干活的时候，一直闷着头，很少与我们说话，看着她那认真的样子，我想帮也帮不上。如今想来，我工作以来一直默默无闻，兴许是从小受妈的影响。

现在小年老家还会“除尘”吗？我不知道了。因为离开家乡已经近二十年了，在过年期间回去只有了了几次，后来，父母都随我们一起在这边生活了。

如今，家里每天不能说一尘不染，也是非常干净了，“除尘”那样大动干戈的样子，在我们生活中已经很少见了。而小年，还是过的。怎么过？当然是一家人晚上围坐在一起，吃一顿丰盛的晚餐了。

我们和公婆一起住也有近十四年了，每年的每个节日，老人们都会像模像样的准备着。但今年的小年，让我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晚上回来，厨房里没有了大动静。一看，饭是烧好了，菜呢？婆婆说，还有早上的剩粥要吃掉，我们三个吃饭，她和公公喝粥。菜就是大白菜烧豆腐，还有红烧肉。本来没有汤的，西红柿不吃就要坏了，我又加了个西红柿蛋汤。没想到饭锅里还有个蒸蛋。

公公自从前年十月胃癌手术以后，在饮食方面有了很大的变化。一年后的现在，正常的米饭我们都煮得很软，菜也清淡了许多。晚饭喝粥也是常事了。

吃饭的档儿也没有多想，后来在翻阅简书的时候，看到一篇“生活要有仪式感”的文章，我方如梦初醒。是呀，今天小年呢！我们家什么时候日子过得如此“拮据”了？小年就喝粥，吃白菜豆腐？

再一想，突然心里酸酸的。公婆年龄真的大了，他们一天老一天了。婆婆有时准备晚饭的时候，就让我尝淡咸，她怕又烧咸了。原本过年要准备东准备西的，现在一切从简了。

婆婆那天说，弄不动了，简单点。这话是以前我们一直和她说的呀。以前，一到过年过节，公婆就忙里忙外，一刻也不停，他们就希望孩子们能吃好喝好。让她少做点，不要那么麻烦，现在外面什么都能买得到。他们不听，偏要自己做，只有自己做的吃着才放心。

现在，婆婆能说出这样的话，感觉她是真的力不从心了。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了啊。

平淡的饭桌上笼罩着异样的气息在蔓延，我似乎嗅到了那斑驳光阴里涌动的暗流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