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武是一个哲学家,这我是知道的,不知道别人怎么看,认为他是数学小战士,亦或者是黄赌毒之王,但我认为他首先是一个哲学家,一个兼职人生导师的科学家。
有一个很有意思的APP,可以让你每天录一秒钟的视频,录下你眼前的生活,一年之后你就会得到一个365秒钟的视频片段,7分钟的时间,可以让你看遍一年的生活。
而如果考研时光只能浓缩成一秒钟的画面,那就是在202教室,我在第四排。如果恰逢午后时光,那么我左手边的窗户一定可以投下一片阳光,照亮半个桌子,照在书本上反光,刺眼,我就把书放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把自己放在阳光里,暖暖的像蠕动在阳光里。
前方可以看到小武的背影,和长了短,短了又长的头发,被他背影遮住一大半的第二排,偶尔坐一位姑娘,偶尔是一个男人,有时候什么也没有,我不在意,反正都被他遮住了一大半。
哲学家不一定非要熟读尼采,只要说话很有哲理,或者感觉很有哲理,对一个人生导师来说,就已经够了。
具体怎么表现,每个人都有不同,小武擅长使用“其实”和“都是”这两个词,前者的使用,配合上看破红尘的眼神和胡茬满布的下颚,让他说出的道理特别的真诚,特别的富有经验。仿佛一个愤怒的小青年在发泄,说全世界没有人可以懂他,你对他说一句,其实你不是顽劣,你只是寂寞。小青年随即虎躯一震,盯着你,眼含泪水,满眼你读懂了我世界的温柔。
一个『其实』,告诉你,你的世界我懂。
『都是』,则是对这个世界的高度概括,无论是顽劣的孩童、堕落的男人、为老不尊的大爷。淡淡说一句:你们都是太年轻。
你所有的烦恼,其实都是想的太多,做的太少。
太他妈的有道理了。
每当我想发力搞一把学习的时候,身体都会出点小问题,让我刚踩到底的油门只能换成刹车。
暑假准备奋战火炉武汉,一个“气胸”回家晃荡了一个暑假。
考研前二十天,室友的感冒,到我这里就成了肺炎。最初当感冒来治疗,去了医院,开了三天的液体,输到第三天,坐在椅子上,医生说今天最后一天了,感觉如何。我说虽然不太舒服,但是比早上起来好多了。医生将信将疑的问我你量了么?我说我是自我感觉的,没有买温度计。医生给我一支,说你测一下吧,我说好。
39度4
我不知道感觉好一点之前是多少度,那时我还在教室看书。
医生准备再开一点药,写处方时候突然抬起头问我,你要不要去本部医院拍个X光,看看有没有肺炎,我说算了。医生说好。
处方写好了,我说医生,我去拍个片子吧,医生说好。
这个决定救了我,拍片结果是肺炎。我说医生来点猛药,马上要考试了。
医生怪物般看了我两秒钟,说你得住院。
哦,妈的。
上次气胸让我住院的也是她。
一个午后,星湖半碗鸡汤一口米饭,大张拎着东西陪我去了医院。医生还没上班,我就39度以上的体温在寒风中晒了会冬日的阳光,哦,SHIT。
医院里也没了什么看书的心情,放在最后冲刺看的专业课时事和政治冲刺卷都随便翻翻。对面床住着一位老大爷,有一些老年痴呆,经常一个人在床边坐一下午,她老伴饭点会来给他送饭,没事也数落几句,你是不是药又忘记吃了啊之类的,老爷爷不说话,就低头听着,过上好几分钟,嗯一声,抬起头看看老伴,一脸茫然。老奶奶也不探究自己的教育有没有成效,说过就好。说完了,两人心情都不错。
感觉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你唠叨,没事,我痴呆记不住。
想起来,医院的那段考研时光是格外的艰难,不知自己何时能出院,望着书本却看不进大脑,心中盘算着倒数还有几天,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如果这段时间最后可以顺利挺过,那么,以后的事就都不算事了。
考研还有十天时,我出院了。
刚出院的照片,来自于实习归来的酸酸同学
又走进了那熟悉的教室,桌面上堆着熟悉的复习资料,只是年份变成了2015年。
想到了去年此时的自己,还有考试第一天结束,武哲学家发在空间里的那句话。
“所有的结局都是好的,如果现在处境不太好,那是因为这还不是结局。”
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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