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蕲安
私密文章里攒了好几篇小说,便签里也记录着一大堆一闪而过的灵感与句子。我翻翻以往写过的小说,平淡的语言,毫无波澜的情节以及扁平的人物塑造。一切的的一切都向我展示了一个再清楚不过的事实——我在写作这方面毫无天赋。
纵使这样,我似乎从来没想过停止写作。
我无数次问过我自己为什么写,每一次都找不到答案。好像有人说过要弄清楚自己为何写作的,是莫言还是贾平凹我记不得了,只知道那篇文章的写作目的很伟大,是为了人类。于是我问我自己是否写作的目的包含人类,第一次我感受到了灵魂深处的惭愧。纵使不清楚写作的目的,但我清楚的知道原因不是这个。
有人对我说,你不觉得自己的名字印在纸上出现在作者那一栏里的时候很幸福吗?
是,很幸福。
我能想象看到自己名字出现在纸上那幸福的一刹那,那一刻的满足我想任何东西都是替代不了,那是我的梦。
但这只是写作带来的好处罢了,应该还是有别的东西的。
有一天,我在图书馆自习,毫无征兆地,我突然弄清楚了我写作的目的。
我在借小说里人物的口,说一些我不敢说的话以及我不敢做的事。
我从来没否认过我是一个懦弱的人,我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不敢面对现实。我也不会揭露批判什么,于是我开始写小说。到底小说是虚构的,不需要承担什么风险。于是那些我不敢面对的,不敢说的,不敢做的,一下就找到了一个载体。
但是啊,小说是写人的。我一个连自己的内心自己真实一面都不能坦然接受的人究竟如何写好小说呢?
这样怎么能把自己想说的表达出来呢?
每时每刻,我都在为发现自己而作斗争,这个过程非常痛苦,总要把那些不敢面对的拎出来面对。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每个写作人必须要经历的阶段,还是说因为这个才去写东西,发现自己的过程总能发现一些别的东西。于是这些东西促使了写作。
川端说女子光凭自己的眼光是看不清自己的,需得借助几个情人的眼才行,这样才能真正了解自己然后将自己的心绪表现在文学作品中。
大抵也是如此,被我们熟知的一些女性作家。如杜拉斯、张爱玲、三毛,包括写傲慢与偏见的奥斯汀,写简爱的夏洛蒂,一提到她们总先想到的是她们的爱情。
这可糟糕了,我的情感贫瘠的很,不管情人还是朋友都没有。
当初看小团圆,张爱玲写到,不想让邵之雍知道自己没谈过恋爱,写爱情小说的让人知道不好。
算是真正体会了一把那种感觉。
但这不是写不了的原因,人生总不是圆满的,现实的贫瘠并不代表思想贫瘠,而且正是因为现实的贫瘠才更想展现一个丰富的世界。
我承认我写作目的似乎不那么美,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但和那些作家有一点相同,为了把发现的表达而已。
这是初衷。
真正写的时候,那感觉可不美妙,词穷的时候可真令人痛苦又挫败。总无法讲自己想表达的感觉准确表达出来。
不过这个过程也有幸福的,像画一幅画一样,也是需要一点一点描绘,一点一点塑造的,这点需要油墨重彩,那点只需要寥寥数笔即可。
等着作品真正完成了,呼一口气,心满意足的看看刚完成的作品,这才是最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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