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于船,长于船,世界千变万化。”
开往欧洲与美国之间的一艘邮轮上,煤矿工人——丹尼,在头等舱发现一名弃儿,并将他收养。丹尼虽然是做苦力的工人,但心地善良、幽默有趣,他坚信这是命运的安排。因为是在新世纪第一年第一天发现的,所以将他取名为1900。
丹尼教他认字读书,用善意的谎言保护着1900幼小的心灵。1900的童年,在父亲的悉心照料下不断成长。却在八岁那年,一场意外终止了丹尼的生命,1900再度沦为孤儿。那时候的他已经在欧洲与美国之间大概往返了50次,他从来没有下过船,只在一扇窗户那里看过港口很多次。
那天晚上,1900被音乐吸引,他走出锅炉房,来到头等舱,透过玻璃看到了一架钢琴。一天夜里,小小的1900一个人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在头等舱弹奏钢琴,美妙动人的音乐吸引了很多人,船长却说:你违反了规定,1900回答他:“Fuck the regulations!”
小号手麦克斯在船上得到了一份工作,一个波涛汹涌的夜晚,轮船剧烈摇动,麦克斯由于晕船,呕吐不止,站也站不稳。1900试图用音乐来减轻麦克斯晕船的痛苦,松掉固定栓,与麦克斯坐同一张凳子,吊灯随着节奏摇摆起来,门窗桌椅随着节奏进行拍打,船只与大海也在音乐中共舞。因为忘我,钢琴不小心撞坏了船长的门,他们被罚去做锅炉工人,经过一次愉悦的谈话后,两个人建立起了友谊。
无论是在头等舱随意切换曲风还是在三等舱弹奏的曲子,三个场景三场钢琴演奏,1900总能用不同的音乐不同的节奏风格来满足不同阶层的聆听需求,每个人都能陶醉在他所弹奏的钢琴曲中,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音乐世界。1900凭借自己的天赋,用音乐想象人们的故事,用音乐奏出着人们的经历。
一年冬天,麦克斯问1900问什么不下船,人们会为你的音乐而疯狂的,仅仅一次也不下去也不试试吗?1900看了看蔚蓝的大海说陆地上的人,浪费太多时间问为什么,我不羡慕。有一天,1900遇到一个弹奏手风琴的老人,他告诉1900他自己的经历,和去美国的目的,生命如此辽阔,他要去过另一种生活。后来1900试图与陆地上的人联系,却遭到了对方的破口大骂。
正当大家陶醉在1900的乐曲中时,一个自称是爵士乐鼻祖狂妄的人——杰里,要来打败1900。杰里把点燃的香烟放在钢琴边上,开始弹奏他的第一首曲子,周围人鼓掌为他欢呼以及弹奏完烟灰没有掉落,都反映了杰里确实是有一定的实力的。相反1900似乎并没有把它当做一场比赛,为了缓和气氛,他弹奏了一曲《平安夜》,傲娇的杰里一脸不悦。
杰里开始弹奏他自创的第二首曲子,人们为之沉醉,1900听出里面的情感表达为之流泪,他赞赏杰里就是最棒的音乐家。出于欣赏与崇拜,1900将刚才的曲子重新演绎了一遍,麦克斯觉得他要输了很多钱,而傲娇的杰里更加生气。
他弹奏第三首后,大家都觉得杰里赢定了。1900要来一根香烟放在钢琴上,开始弹奏第三首,紧张快速的节奏,交相辉映的手指,挥汗如雨的额头,周围人不同的反映,以及弹奏完一分多钟声音上“静”的定格,都侧面烘托出这场比试1900更胜一筹。1900拿起香烟去触碰钢琴琴弦,香烟被点燃了,他把香烟放进杰里嘴里,1900,赢了。
有人找他来录制唱片,人们相信他的唱片一定能够畅销。正当他录制的时候,窗外一位女孩吸引了他,他用指尖上的音乐来表达情感,创作出了一首动人的乐曲,但当他听到回放时,他取下录制带,想把录制带送给那位女孩,但是在大雨中,人群阻隔了他。
夜里,1900悄悄进入女生宿舍,找到了女孩并偷偷亲吻了她。当女孩要下船时,1900挤过人群找到了她,想把唱片送给她,女孩亲吻了他的脸颊,但随着人流离去和1900吞吞吐吐的表达,唱片还是没能送出,之后他把唱片掰断。
突然有一天,1900告诉麦克斯他要下船,然而当他站到楼梯上,看着眼前一座座高楼大厦,一张张陌生面孔,又返回船上。
麦克斯在几年后也下船了,之后就不知道1900的消息了。因为一次偶然的发现,当年那艘邮轮工人们要把它炸掉,麦克斯知道,1900一定还在船上,麦克斯带着拼接好的当年被掰断的录制带,用留声机放了出来。黑暗的角落里,他终于找到了1900。
1900告诉他,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一直都在弹奏。麦克斯告诉1900这艘船马上要被炸掉,很危险,请他和他一起下船。1900和麦克斯开玩笑,说在天国的门口,他的左手被炸飞,只有右手可以替代,麦克斯笑着,留着告别的眼泪离开了邮轮。
1900始终没有从邮轮上下去过,生命的最后,1900弹奏着虚无的钢琴,和音乐,和船一起被炸毁。
大海是他的家,船上承载着他的梦,1900用音乐诉说自己的一生,用自己的敏感感知着来来往往人们身上的故事。
1900为什么不下船就像生活的答案是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解释,没有谁的理由比1900的理由更充分,也没有什么理由比他的理由更荒谬。不要轻易评判1900是怂还是懦弱,他不属于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他只是一个,我们奔波劳碌后停下来歇息的一个希冀,我们心中也有自己曾所珍视的宝藏。
“陆地是艘太大的船,是位太美的美女,是条太长的航程,是瓶太浓的香水,是篇无从弹奏的乐章。我没法舍弃这艘船。我宁可……舍弃自己的生命。反正,世间没有人记得我,除了你,只有你知道我在这里。你属于少数,原谅我,朋友,我不能下船。”
琴上的88键有始有终,船上的空间有始有终, 他可以在有限的世界内,创造无限的音乐,他就是他,他的世界不仅仅是船。
我们也许不能像1900那样为自己的喜好终其一生,我们有太多牵挂有太多不舍,但愿我们都能在心底里撑起一艘船,不想与世界交手时,进去停留片刻弹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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