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 is jealous, 米斯特说(他用了she!),然后张开胳膊把陈珊珊搂进怀里,抚着她的后背。此时陈珊珊像个冰雕,她看着米斯特的大鼻子和小胡须近在咫尺,闻到他的条纹衬衫和别着夹子的粉领带上飘来古龙水味,像进入了一场缥缈的梦境,而边桌上老米的妻子身穿红旗袍微笑着,似乎又在提醒她,wake up!
她挣脱了,说再不走明天上班会迟到。米斯特不再坚持,送她回去。路灯照射下,车窗倒映着两旁后退的树木。老米又有点不甘心,问,明天是星期五,你能下午去吗?珊珊不说话,她的手指被长毛大手攥着,终于不冷了。
第二天醒来拉开窗帘,是个巨大的艳阳天。陈珊珊一阵眩晕,这才想起昨晚上自己把老米冰箱里的一桶橙汁都喝空了,又喝了两瓶啤酒。洗漱完毕从洗手间出来,再次感叹碧空如洗,心情大好,穿上衬衫、紧身休闲裤,拿出新买的8厘米高跟鞋,又化了个淡妆。
10点,陈珊珊踩着恨天高,举着一沓账单去找胡波签字。不知道谁在门口保洁阿姨刚拖过的地板上撒了一片水,她一只脚刚踏出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摔了个大屁蹲。使出全身力气挠着墙根爬起来,她把散落文件收收好、拍拍衣服,走到胡波办公室门口,敲了门进去。
胡波看着陈珊珊有点奇怪,怎么前天晚上还一副苦瓜脸,这么快雨过天晴了。他一边把一笔笔账单依次看过签字,一边问最近工作顺利吗,有没有什么困难?
正问到陈珊珊心坎上,然而她明白跟领导说话不能像跟米斯特一样啰嗦,于是捡重点汇报了协会自媒体项目近况和明一凡的意见。
胡波问,这事明一凡不能派个能代表他的人吗?陈珊珊说,中间有段时间明一凡派过留英归来的强纳森,强纳森有次也来不了,就又派回了Sara。
那次会上Sara提出的方案和强纳森的主张南辕北辙,一众兄弟公司看到大哥如此这般不免面面相觑。会后珊珊忙问怎么回事,Sara无辜地说,她只是接到通知来开会,之前怎么回事谁都没给她交接。强纳森没跟你说?Sara眼神飘忽了一下,说,那哥们,很拽的。
为了提高效率,按惯例在相同职能上,每家公司限制派一位代表参与协会事务,这位代表可以派“替身”但也只能一位。A公司营销部硬是注册了三位,明一凡、Sara和强纳森。陈珊珊后悔自己当初没能坚持原则,给开了这样一个“后门”。
胡波给她指了条路,自己虽比明一凡高一阶,但却身在国际部不是人家的直属上级,不能跨部门理事。陈珊珊不在序列,完全可以去找明一凡本人或明一凡的上级谈谈,至于怎么谈就考验她的本事了。
珊珊觉得对,可又担心这样一来,就得拉下Sara或强纳森中间一个,不禁自言自语,Sara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该怎么办。
胡波脱口而出,决定派谁是他们的事!再说了,每个人干活都有自己的目的,我就不信你要是给Sara拍上一万块钱她还代表不了?
陈珊珊瞠目结舌,说一万块?哪儿弄去?!她还有句心说,协会所有支出胡波都要签字,他真愿意吗?
胡波只是打个比方,没想她还当真了,一时觉得既好气又好笑。他不置可否,稳定了下面部表情,说你再考虑考虑,好了没什么事你去吧。
陈珊珊带着满脑子的大问号走回了座位,想了半天决定,如果有必要,可以找个机会自掏腰包请Sara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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