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计,世界在一粒虚弱
却绵延不绝的冰晶中缓缓复苏……
绿的教派,从枝杈上抽出新芽——
孤独之光在哪……拯救就施行何处……——
噢,衰颓者,尔等的诞生何其无辜——
在城市的狼窟间终日游荡神智错乱
——远在海天尽头
一座璀璨闪金光的翠盖之岛!生活
着你们两性一体的神识。
他(她)们
个个是纯洁如象牙的公民,
在这座心脏形状的海岛上
以采摘真理果实为生,
整日裁曙光,丈量风,为辛苦
而崇高的事业劳碌如蜂——如原始
无产者,在金丝雀
的啼叫声中探索大陆文明之矿的坍缩。
世纪之交——扬帆起锚于亚历山大港,
唯落马于永恒者需靠诗歌与乞讨战斗!
面对海上来的亡命徒,世界已失去它的宝座。
怠惰、自矜、无知、毫无节制
竟竞相爬向石阶上世界流血的石棺……
我在幼发拉底河流域诸城间的快乐日子啊!人世
间最伟大的乞丐!我——
阿基!那是我——!那时我——!……
(唉……如今
他已从贫穷的沙土之中
被拔擢成了尼罗河三角洲诸城的王……)
{在那座闪光的岛屿上,人们仍日夜研究……
他(她)们乃大陆上众学者的模范
要阻止文明失活,噢!那些古典天鹅
的脖颈……雪白如阳光下的镰刀……}
(蜃楼淫荡的舞姿……在燃烧的夕阳下……
妩媚的阴影,吸引旅人走进它的蛛网……)
一座光线昏黄的寝宫内——
莫安慰我,别说:死前我仍拥有一切。
病榻上的我身裹世界地图。它残缺不全。
这染疫的二十一世纪让人终日寝食难安
又如何垂手而治尘寰。
终于,突厥人来了,把世界让给东方人吧……
为王为皇者在沙漠中一步一脱
剥去紫袍于风沙中而历史蓬头垢面
如拾荒者亦步亦趋捡起冠冕权杖。
论创造——历史是文明的毁灭者;
论毁灭——历史是文明的创造者
——警惕身后这只身披麻袍的鬣狗——
饱时,它显得审慎,饿时
一双血目又显得凶残狡黠又焦渴非常。
目睹恐惧。逃离恐惧。骑上快马奔向文明黯淡的隧道尽头……
目睹速朽者倾圮的房屋;
曾如潮汐般交替涌现的民族
迷信除历史外的一切伪神,(此刻
在海水灌入大裂的大荒边,生活
在那座闪光之岛上的模范者们仍埋首穷经......)
正义分崩离析,父与子互为仇敌,
女人的乳汁竟成毒液惊走毒蛇,
四季从施行奇迹变得冷如圣像。
如此讽刺——!荆棘在驼铃声中咳血!
这毫无感性的一百年,重塑
生与死的秩序又谈何容易。
一年之计,百年之计:
当有一条天人之路通往那座孤独之岛教会我们如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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