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平老街荻溪文史馆,盆子里放着形似小麻花的节头篮,望着好多年没有见到的节头篮,我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
考了几年大学而没有考上的我,注定一辈子当农民干农活。那时农业劳动基本上是手工活,种水稻插秧全部是农民弯腰一棵棵用手插的,秧苗插好后接下来的任务就是除草。
我人瘦小刚从学校里出来,又不会罱河泥做繁重的体力活,只能跟着一群妇女到田里去除草拔草。
水稻里的草,有三种办法去除,分别为耘稻、莳稻以及耥稻。耘稻就是用双手在秧苗周围翻动泥土,不让草生出来。莳稻用莳耙(木板上有几排钉子)在水稻的竖间里来回耙动。耥稻就是用趟耙(比莳艳大一点),在水稻的行间之中来回耙动,不让草生出来。经过耘稻、莳稻以及耥稻,水稻田里的草基本上不会有了。水稻慢慢地长大了,最后还有稗草会长出来,那还要去拔稗草叫漂稗。
每天早上随着生产队长一声清脆的叫笔(苏州方言哨子)声,我只有赤下脚,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跟着妇女们下田了。望着一望无际的水稻田,头顶着火辣辣的太阳,脚踩在水稻田里,心里有苦说不出。手指上套上节头篮,双手在秧苗间来回游动,把秧苗间的小草扼杀在摇篮中。妇女们的又说又笑,讲着晚上发生的故事,让我随时忘记了劳累,扫除了心中的阴影。望着她们的高兴的样子,我的心不时地回到教室里。
妇女们的苦中作乐,从她们身上学到了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让我慢慢地从阴影中走出来,不管怎样你都要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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