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风的吹拂下,泸沽湖的透明的蓝色水面泛起了微微了涟漪,湖边的老人在这平静的湖边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泛着涟漪的水面上阳光的反射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合上眼皮。今年已年逾六旬的巴尔汗,每天都会在这边大半天的时间在这里发呆,不知道他究竟在思考着些什么,他在人们的眼里是一个孤僻的怪老头,从不喜欢和人一块的交谈也不和他同样大的年纪的老人打打牌等。
他的胡子已经差不多都白了,头发也差不多白了,有些瘦弱,只是脸上的那副圆圆的看着有些古板的眼镜让人对他的印象会很深刻,毕竟在这里基本没有人会近视。我对这个怪怪的老头有点好奇,想要从大人们的口中了解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不过大人们只是对我说,他是我们这里少有的有着不低的文化水平的文化人,曾经去过很多的地方求学生活,最初的时候很少的回来好像是在外地工作把家都安在了外地,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回到了他走出去的地方,只是不太喜欢和人交流,你要是想要知道其他的什么事情,就得去问问他本人了。
在好奇心的折磨下,我大着胆子拿着我们家里自己做的苏里玛酒,走到他的旁边,问他:“要来点酒吗?”
他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说:“不了,不用。”然后就继续的抽着他的旱烟,看着平静的水面,不再理我。
我不客气的坐在他的旁边,然后就自顾自的喝起酒来,然后也看着这平静的湖水。我看了大约十分钟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可以让人出神的看下去的地方,便问他:“你在看什么呢?”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不太短的故事,你有兴趣听完吗?”然后在我回答前,他竟然就开始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从前有一个非常向往外面世界的摩梭人,他从小的时候就知道要是想要出去这个贫困的山里就得好好的去念书,所以他非常刻苦的学习。最后他考上了大学,去到了别的城市,实现了他的梦想。他之所以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一方面的原因是他的父亲是个汉族人,并不是摩梭人,他并没有见到过他的父亲。在父亲和母亲走婚的时候,他竟然想让母亲和他结婚,用汉族的方式将两人的关系永远的确定下来。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母亲很生气的和他吵了一架,他们便终止了走婚,而这个汉族人王国庆也离开了泸沽湖,不知道去哪里。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和他走婚这个巴尔的肚子里竟然有了他的孩子,而这以后母亲也没有和别的男人进行走婚,只是继续辛苦的一个人抚养着他和她的孩子。
这个孩子长大后,要去远方上学之前,他的母亲给了他一块玉珏,并告诉他,这是你父亲给我的定情信物,如果你能遇见他的话,你给他看这个,他就会明白的。
然而他还是没有在这茫茫的人海中遇到他的父亲,再到后来他毕业后就在城市中找到了工作,在那里生活了下来。他给自己的改了名字,叫王玦,用他父亲的姓氏和玉玦的玦字组成了他的新名字。
非常幸运的是,他在一次意外的事故中救出了一个女孩,而那个女孩因为这件事对他产生了好感,认为他是一个勇敢的,可以信赖的人。当然,他们走到了一起,并且按照汉族的方式和她结婚。
很快的,他们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然而那个孩子天生的身体有些羸弱,在孩子一岁的时候就因为一次小小的生病去世了。两年后,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结果这个孩子也是出生不久后就去世了。他们的第三个孩子活了下来,但却是个左手有些残疾的孩子。
日子虽然过的不算富裕但是还是有滋有味的,有着相爱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然而直到有一次和妻子回去她的老家时,他把父亲给母亲的定情信物挂在了孩子的脖子上,碰到了妻子的久不回家的大哥,一切就这样改变了。
大哥非常激动的问他,这块玉玦是从哪里来的?
世界就是这么的巧合和渺小,他娶了自己的亲姑姑,而他现在是该叫大哥还是父亲?以及他的岳父岳母成为了自己的爷爷奶奶,他感到一阵阵的迷茫与眩晕。而他的妻子或者说是姑姑,经受了这样巨大的刺激精神都有些错乱,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一种关系,只能让自己拼命的工作,不去想这些。
悲剧最后还是发生了,他的妻子抱着自己的孩子竟然从楼上跳了下来,鲜血是这样的鲜艳,映入他的眼眶,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冲上了心头。他晕了过去,醒来以后这种无力感一直充斥着他的整个身体。
后来的他辞去了工作,回到了他出生的地方。
我的苏里玛酒也差不多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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