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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卡隆写给莉波的情书

《罗马》:卡隆写给莉波的情书

作者: 松梅子扬 | 来源:发表于2019-05-10 18:51 被阅读2次

    《罗马》不是一部娱乐性、商业性很强的影片,甚至有些清淡、无欲,好像是导演兼摄影师阿方索·卡隆在自说自话。影片结尾处打出“献给莉波”字幕更显得这像一封情书。

    本想说这是一首写给女性的赞歌,还是觉得不贴切。虽然影片在男女性别的表达上,卡隆确实存在着一边倒的明显意图,几个男性角色,都是个性懦弱,责任感匮乏,几个女性角色呢?能干、勤劳、有责任感、热爱生活、积极面对生活中的各种问题,但这种一边倒的感情并没有使得卡隆面对女性时情感泛滥。

    沉郁宁静是本片的特点,从片头的冲洗地板开始,一波水涌过来,再一波涌来,倒影上出现天空中的飞机,摄影机位不动,还是一波水过来,再一波水过来……三分钟冲洗地板的场景,给影片定下了一个沉静的感情基调,也给观众静心的时间。

    出色的镜头语言是本片的第二特色。楼顶上,可莉奥在洗衣服,佩佩躺在楼板上,说自己“死了”,可莉奥也躺下来,尝试“死了”的感觉。这个场景构成卡隆的回忆开始。这个孩子也许就是年幼时的卡隆。

    这个场景,不管是镜头机位,还是摄影光线,都如行云流水一般,加上黑白画面,就好像一切都是真实的、温柔的、细腻的、宁静的回忆。

    主观视角是本片的另一特点。

    即使片中的冲突场面,那是1971年墨西哥最大的冲突事件,但是卡隆并没有大篇幅的表现这次重大政治事件,大街上的大全景镜头,家具店里的全景镜头,都是非常客观的场景表现。只有一只伸过来的枪,出现在镜头的前景处,有些惊心动魄,镜头摇过去,是费尔明拿着的枪。这是可莉奥内心感情的真实表达,外面的巨大冲突离她很远,只有眼前那个拿枪对着她的人,才是她最惊心最难忍受的痛苦。

    有人说因为卡隆是富家公子,所以视野受到限制,不能准确表达对墨西哥来说最大的冲突,但我觉得是卡隆为了这封情书,将这场冲突当成了一个背景,不能喧宾夺主,不能浓墨重彩表达。

    情书,有它柔和的部分,也许有粉饰的部分,但并不避讳真实。

    可莉奥深得女主人的信任,也讨孩子们的喜欢,但是并不代表女主人是完美的,影片开始部分,可莉奥和阿德拉下班后在宿舍里做锻炼,特意熄了灯点燃蜡烛,因为女主人不喜欢她们的浪费。

    虽然是充满了对女性的赞美,但是老夫人送可莉奥进医院时,她不知道可莉奥的中间名,不知道年龄,不知道生日,让人有些心寒。反过来想,其实这也意味着卡隆没有过度表达,老夫人会帮可莉奥买婴儿床,会抱着她安慰她,但是她对这个女孩并没有过多的关心。

    表现细腻就会产生真正的感动。一起看电影的费尔明提前走了,可莉奥走出影院,外面一片嘈杂,她坐在台阶上等他回来。市井的嘈杂与后面的小把戏,好像都在映射可莉奥的心情。

    细节永远最打动人。可莉奥喊几个孩子起床时的轻柔,好像可以化解整个世界的坚硬。“帕科,起床了,我的天使”,可莉奥的语音让人感觉到她心里的柔软和温情。

    帕科是可莉奥的天使,可莉奥也是这个家庭的天使,然而她的出生,她的身份,身处于1971年的墨西哥不能逃避的时代背景,一切都限制着可莉奥飞翔的翅膀。

    也许,生活中有永远扫不净冲不完的狗屎,但是还好有你守护着我。

    也许这一生可莉奥都是佣人,却不能忽略她成为这一家人心中的光,她在卡隆这样的孩子心中是永远的天使。

    大概会写作的人,会用文字纪念生命中这样的珍贵的存在。那如卡隆一样的电影作者,用电影语言来深情表达生命中那个纯洁的天使,也是幸福而幸运也难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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