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高中!我领教了
过了半晌，她又说：“没事了，我上楼啦。”我点点头，目送她消失在楼梯口。
这丫头的两通哭把我闹腾的有点失神，也有点担心。怔了好半天，我才想起自己亲了她脸的这回事。我从未和女孩这么亲近过，我知道她的原意是要我吻她的唇，可是我回避了这个问题，吻她的脸代替了。是她自己要我这么做的又为什么骂我流氓？这不是和小时候寻求安慰时要大人抱抱亲亲一样，有什么可在意的。噢！不对，不一样，感觉不一样。可是这不代表什么呀……我反思，为什么我没拒绝她？是看她哭可怜安慰她吗？好像是，但似乎又不完全是。当时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就是很顺理成章的抱了亲了。难道这就是她骂我流氓的原因？想多了我脑子反而有点乱，倒不如刚才安慰陆曼婷的时候思路清晰。
我转身往回走，试图理清思绪或不再去想。直至走到院门口，我一抬头，居然看见刘雯雯。我很惊讶：“刘雯雯？”
刘雯雯倒是很平静的微笑：“你还没走啊，我以为你早到家了。”
“噢，我和曼婷在楼下说了会话。”我说。
她笑：“我来拿我的习题精编，上回放在她这的。”大概是看出我的疑惑，刘雯雯直接回答了我。
“噢。”我点了点头，突然间无话可说。
她笑意盈盈地望着我：“聊完啦？”我明白她指的是我和陆曼婷。
“嗯。”我又点了点头。
“那我上楼啦？”刘雯雯说。
“我等你一起走吧，送你回去。”我说。
“你刚要走又转身回去呀？”刘雯雯眼里笑意更浓，这次却有了些调侃的味道。
“呃，不。我就在楼下等你。”我说。
“太冷了，你回去吧。我还不一定什么时候下来呢！你这得等到几点啊。没事，反正住得近，我自己回去就行。”刘雯雯说。
“那好吧，我走啦。”我告别刘雯雯往家走。突然脑海中冒出一个疑问：她是回过家了还是直接过来的？我甩甩头丢掉这个想法，什么时候开始多疑了呢！真是的，她都说过有事了。
周一，考试成绩下来了。我一看分数，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这半年不敢说学得好吧，倒也不吃力地跟着，没退步哇，怎么比起初中差这么多！且我初中读的还是市内数一数二的学校……正想着，发觉身边的同学也是一个个呼天抢地，班内一片愁云惨淡，没几个感觉良好的。一片乱哄哄中，我反倒安静下来了，原本七上八下的心也静如止水一般，既然全班都是如此，那我也就没什么可愁的。
混乱间，班主任与另两名老师进来了。班内的分贝指数逐渐下降，待班主任走上讲台的时候，全班都安静了下来。我抬头看了一眼，他面容平静看不出表情，我又扫了一眼门口的两位老师，她们脸上似乎带着笑意。我有些纳闷，且静观其变。同桌小声嘀咕：“完了，肯定要开训了。”半年时间不算长，但我们对班主任李老师的脾气却也了解了个八九不离十。但我却忍不住反驳同桌说：“不会……”我还没来得及往下解释，李老师开口了：“这次我们班考得还算不错啊，可以。综合分数是全学年组第一名。”我们惊讶地“啊！”了一声，全班异口同声那叫一个齐。然后下面有同学小声问：“文科班第一名？”我们重新归于一片寂静，待老师发话。毕竟文科班只有三个，没啥可比性，理科班七个呢，这个差别太大了。
李老师说：“哪能就文科班呢，全学年组十个班第一名。第一学年，我们没按文理，十个班总体大排名。而且我们班好几科成绩也是全学年组第一名。没想到啊，本来没对你们有什么高期望，核计差不多就行了，给我弄个第一。”说到这，李老师笑了一下，继续说：“我挺感谢你们的，给了我这么一个惊喜，你们确实很不错。”
这时又有同学在下面冒话说：“不是倒数第一吧？”
李老师又笑了：“倒数！？你当我跟你们开玩笑哪?倒数我还能跟你们说这些！”
全班又闹哄起来，七嘴八舌。
“不可能吧！？就这成绩还第一？”
“排不上吧？”
李老师示意大家安静，他说：“可能你们都觉得考得不好，跟自己预想差太多。不过你们这拨成绩确实比前两届要好，横比纵比都不错。你们不能再拿初中时的分数跟高中比了，就像你们的初中分数没法跟小学比一样，但成绩没有变。现在你们的分数应该比初中时低了二十分左右，甚至有些三十，没说错吧？除了语文啊。你们不能用初中的分数来和现在衡量，你们以后都很难再考到那个分数了，当然不排除有些人能，但毕竟是少数。为什么，你们以后会明白的。这就是高中！话又说回来了，胜不骄，败不馁。不要骄傲，当然有些人不信邪想要努力恢复以前的分数更好，我们一起努力。比较令我高兴的是：我们班数学物理也压过了其他班，包括七个理科班，拿了第一名。真给文科班争气啊，要不咱班改理科算了？”老师跟我们开起玩笑了，这下班里气氛彻底轻松下来。
哎，高中，我领教了！其他各科老师来巡游了一圈，各讲了几句，安抚人心的意图很明显。
我虽然对分数已经没有很在意了，但仍然有种自己是在退步的感觉。竟然会有这种感觉，我自己也很诧异。尽管明明知道自己一直在学习、读书、也越来越明事理，可是总觉得自己拥有的某种东西在逐渐流失，它可能是无形的，也可能是具体的什么——只是我一时想不起来。小学、初中、高中，在不断的晋升过程中，我们到底是得到了什么，还是失去了什么？也许人的一生就是不断的得到，同时不断的失去，得到和失去的哪个更珍贵，我们无从衡量。我有些迷惑了，也许孩子比我们这些正在成长的和已经长成的人拥有的都要多。他们只遵从自己的本性，是天然的圆满，富足而不自知。而我们这些将成年和已成年的人已经在努力地挤过时间裂隙时消耗了太多，逐渐残缺。也许自己已经不完整了，并且会逐渐变得更不完整。所以人越大越不容易快乐，却越来越容易感到空虚。呵，我们只是残缺的自己。
我神游天外，胡思乱想。
我跟许逸然说我觉得自己很深沉，许逸然说：“读书多了难免深沉，你这人本来就很怪异。”
我思考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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