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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游太虚》童叟

《神游太虚》童叟

作者: 童叟文学 | 来源:发表于2017-05-29 12:37 被阅读19次

                      侠兄妹父母骤然去世

             破旧的车轮在刚下过一场细雨的泥土路上碾过一道诡异的车辙痕迹。路边的野花在刚放春的时候开的绚烂,散发的香味浓烈的刺鼻呛喉。

            侠天每天都要跟随父亲推车上山砍柴,挖野菜,捕野兔。玫瑰色红晕的朝阳映着车轮荧荧生光,木车满载一兜光辉向离家不远的森林进发。侠雨依旧安静的坐在门槛上,两手托着系有两个小辫的脑袋,看着门前河沟里开的烂漫的不知名的白花,等着夕阳西下,父亲和哥哥满载而归。近处河沟里清湍缕缕,花香阵阵,荧光点点。里面生长着的无名白花左摇右摆的笑着。远处青山片片,绿帐帘帘。

            山脚下有座庙,庙里供奉着翠林山的山神,进山的时候必须得敬奉一下这里的山神,要不然打不着猎物,空跑一趟。父子两人行过跪拜礼后就进山了。山雾缭绕,野鸣清脆,空林传响,凄神寒骨。父子两先设下了捕捉猎物的机关,然后父亲砍柴,侠天挖野菜,各行其事去了。侠天在山东边挖野菜,侠天父亲在山西边砍柴。挖野菜活头轻,侠天自是不在话下。侠天父亲挑来挑去选择了一颗葱翠欲滴,大腿般粗的树木,双手拍了拍树身,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在山雾中若隐若现。又用手轻轻擦拭了一下斧头的白刃,在双手上吹了两口气,便抡起斧头朝树身砍去,一斧子下去,树皮炸裂,绿汁四溅,孤鸟惊醒,群起而飞。还差一斧子,说着唾手抡起利斧来,一条刺目的小花蛇突然掉了下来,正好跌到乱石上,摔得眼冒金星,不辩南北。侠天父亲顿时心生凉意,生平见蛇无数,此蛇花色诡异吓人,便害的退了一步,趁其昏厥,接着便右手一甩,飞斧一个,砸蛇两段,头尾乱跳,黑血四流,不多时便落于寂静。侠天父亲双目圆睁,豆汗雨流,脸部痉挛,嘴歪体斜。侠天挖完野菜来找父亲,父亲已把树身砍成几段,父子俩拾了柴火便装车下山回家了。

             侠雨妹妹坐着睡着了,余晖映着侠雨的脸酒红,像醉了一般。忽听得吱吱扭扭车轮声便惊醒,侠雨便大老远跑了过去,又是唱又是跳,别提多高兴。

            傍晚风急,河水湍流,侠天一家掩着们享用着上山打来的美食。侠天说‘‘父亲,回来时我见你斧头上有血迹,砍柴时没伤着吧?”母亲眼神转向父亲,侠雨低着头啃着野兔肉,啧啧作响。侠天父亲强颜欢笑说‘‘哦~树上的毛毛虫非要试试斧子的利钝,我便拿他们开了刃’’说着便大笑起来,侠天和母亲听了也笑起来,侠雨一看,刹住了吃,也跟着笑了起来。河沟里无名花冷的抖动起来,竟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饭后,侠天父亲把真实的经过一一给妻子说了,侠天母亲也顿生怯意,侠天父亲安慰‘‘没事儿,我已经把它除死了,睡吧’’侠天母亲不多时便躺在侠天父亲胳臂里熟睡了。时至午夜,一股粗壮凉意攀上侠天父亲的大腿,顺势裹挟着喉咙,连同妻子在内,只见夫妻双双手扯脚蹬,嘴张牙紧,眼珠暴凸,不多时命丧黄泉。

             早晨的风吹得和缓,侠雨哭着来父母亲这里告哥哥欺负自己,踏进门,哭喊着,见父母不应,便往父母亲睡的床跑来... ...


                     葬父母寻仙夜宿庙堂

            侠雨小心翼翼拉扯着父亲的衣角,见不应,便蹒跚地爬上了床,只见父母双目怒睁,手脚扭曲,脖子处黑红淤青,顿时害的张大嘴巴大哭起来,哭声尖细,凄神惨烈。妹妹的哭声风一般的吹入哥哥的耳朵,甚觉害怕难耐,连忙赶了过来。 风吹的正急,水流的正湍,花开的正烂。侠天刚进房门,便从诡异的气氛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侠天还是仗着胆子连忙奔了过来,见父母双双惨死,不觉天黑地转,腿脚不稳,恐慌的眼泪的慢慢布满了侧脸,随即一个转身朝门外奔去,不多时,跑着带来了临近的莲花婶子。莲花婶子年近花甲,见此惨状,便断定是被粗大蟒蛇活活绞死,说着‘‘定是得罪了哪个蛇神,蛇神趁夜来取的性命,哎,命啊,苦命啊’’,说罢,侠天便去取斧头来,喊着要入山杀蛇,为父报仇。莲花婶子连忙拽住了他,说到‘‘那蛇神来无影去无踪,况且神通广大,你又怎能见得到,见得到又怎能打得过?到头来报仇没成,反倒白白送上一条性命’’侠天听的倒是,便死死的记住了蛇神二字,发誓一定要为父母报仇。侠雨呆呆的望着父母,空洞的眼神里充满黑色的恐惧。 恰逢清明,侠天,侠雨,和临近的乡亲便把侠天父母葬在翠林山角东南一角乱石岗上。

            第日薄晨,侠天便拿了把磨了整夜的利斧,带了些干粮,妹妹拿了个经常在手边玩的木偶,两个人一声不响便离家出走了。 侠天在走时,最后看了一眼破败不堪,断壁残垣的屋舍,门前的冷溪,河沟里的无名白花,山脚下乱石岗上的父母的坟墓。侠天走了,离开了生他养他,充满甜蜜回忆的家乡,踏上了异乡之路。那天鸟声清脆,阳光暖和,暖风和畅,蜂飞蝶舞。 侠雨满脸困惑地说‘‘哥哥,你说我们是去哪里求仙学术,为爹娘报仇的?’’ 侠天噘着嘴说‘‘我只是听说三里外灵幻山仙居洞有个专门降蛇妖的得道仙人,不知道有没有此人?’’妹妹沉默着耍脾气地顺手拔了棵野草的花,那花生的粉嫩,长得娇艳。侠雨妹妹贴着鼻子嗅了一下,打了一路喷嚏,让原本满腔怒火的哥哥甚是烦躁难耐。侠天索性快步向前走着,与侠雨甩开了些距离。腿脚慢的妹妹在后面噘着嘴,低着鼻子,不满的嘟哝着,手里的野花让两枝柔弱的指头捻的左右旋转。不多时,侠雨妹妹便把它随手抛掷在霞云灿烂照映下黄晕的暖光里。

             侠天,侠雨来到灵幻山角时,已是黄昏,天渐渐昏暗。夜色缓缓的从天际漫上来,露出一勾残月,满天星斗。不远处一棵古树静默的耸立着,枝头响着连串的困倦的黑乌鸦打哈欠的声音。 天色逐渐黑成一团,侠天带着妹妹往不远处的一点萤火跑出。跑近时,一座荒废的破庙蹲在面前,依稀可见屋里烛光烁烁,香雾缕缕。兄妹两畏手畏脚,怯怯的走进庙堂,才渐渐看全庙堂正中央立着的神像,人体兽型,身生两翼,怒目圆睁,凶煞至极。侠雨害的小手紧紧攥着哥哥的胳膊,侠天死死的握着那把利斧,一手冷汗。侠天把妹妹领到庙堂里一席草甸上,把妹妹和随身物品安置好,便又拿着利斧晃晃悠悠走了过来,颤颤巍巍的说‘‘你是神仙还是妖怪?呃,为什么不说话,我和我妹妹,就在你这小睡一觉明天就走,你不介意吧.’’侠天回来时满脸得意。妹妹说‘‘你怎么和一个石像说话,它听得懂吗?你在说什么吗’’侠天苦苦的笑了笑,说‘‘就你话多,饿不饿?’’侠雨经这么一说,肚子便咕咕乱叫起来,此起彼伏,像夏雨来临时的滚雷,像夏雨过后池塘里群蛙的鸣噪。侠天听了,便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又冷又硬的馒头,给了妹妹,妹妹看见白馒头,两眼放光,饥饿难耐,忍不住咬了一口,一口下去,满脸窘态。侠天埋怨道‘‘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挑肥拣瘦?’’夏雨最后还是沉默地满眼泪花地嚼完了整个馒头,没进一丁点水。哥哥只掰了半块吃了。 侠天和妹妹在烛光里睡得安详,呼呼有声。 侠天做了个梦,梦见自己遇到一位仙人,正欲要与那仙人交谈时,被也正在做梦的妹妹狠狠地踢了一脚,边踢边哭喊着‘‘爹,娘!’’满脸泪水,鼻涕泗流。 侠天醒来时,天色渐朗,鸡鸣狗叫。仔细听的有脚步声传来......


                      空山寻仙讨吃梦道士


             说这侠天忽听得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屏气憋成一雕像,皱眉拧成一股绳。忽听得门外高歌‘‘心比天高来,命比人还贱,往来黄粱梦,误入太虚天。’’侠天正听得入神,忽见一只灰白破布鞋沾着绿色草汁,踏了进来。进来时那歌者全貌映入眼帘,身着灰色长布袍,简朴但整洁,脸型消瘦,两眼凹陷,胡须垂胸,体型一派仙风道骨,手持一拂尘。侠天看的这般模样,便一口认定他便是传说中仙人,侠天连忙朝那道士奔了去。那道士着实吓了一跳,说着‘‘哪来的野孩子,勿要扯我衣袖,拽我拂尘’’。侠天喊叫着‘‘大师,我要学法术降那蛇妖,为父母报仇,教教我吧,收我为徒吧’’侠雨从梦中哭着醒来,从眼泪中看见哥哥和一个道士,一脸困惑,满目好奇。那道士连忙解释道‘‘我并非仙人,只不过着灵幻山山脚下天鹰真人庙里的一个管事儿人而已,白天清清烛泪,扫扫庭院,敬敬神龛’’。又接着‘‘这灵幻山倒有一仙人,说是得了道,成了仙,神通广大,为民除害,你道可上山找找’’。说着,侠天便扭身给妹妹叮嘱交代了几声,又对拜托道长照顾一下,便腰别利斧说着要上山去了。踱至庭院,出了神庙。侠天出了神庙时,那道士站在庭中急添了句‘‘天黑之前,务必要下山,不然小心为了豺狼虎豹。’’那道士回到庙屋里,对着侠雨安慰了几句,便转身又唱道‘‘寻仇觅恨来,冤冤相报,同是亲情血肉,怎能有别于人兽?’’侠雨听得茫然,一头雾水。 侠天一路小跑,入了山。山里树木林立,百鸟张鸣,草丛争簇,清湍潺潺。侠天心里嘀咕着,这入了山,山里连个小路都不曾有,难道仙人就住在这里面。侠天踩着草丛,拨着乱枝,三步并作两步,一个晌午摸遍半面山都不曾见一仙洞一屋舍,说着‘‘这鬼地方别说洞了,连个野兽的穴都见不着’’又一个下午,侠天摸遍整座山,踏出了一条上下垂直绵延的小路。侠天热汗直流,满脸愤怒,一斧子砍到了一棵胳膊般粗细的树上,气愤愤的下了山。

              回到庙堂,已近黄昏。侠雨蹲坐在庙堂门槛处等着哥哥回来,摆弄着人形玩偶,一只小辫冗杂杂地系着,两鬓角各斜垂着一缕青丝,飘摇在晚风中。见哥哥垂着头,一脸百态,如晚风,如黑云。怯怯地问‘‘哥,找到仙人了吗?’’见不应,又扯着哥哥的衣角细细地问‘‘哥,找到仙人了吗?’’侠天大骂道‘‘臭道士,说这山里有仙人,连个屁都没有,再看见他非要跟他算算账不可’’肚子呼呼跟着响应起来。侠天捂了捂肚子说‘‘一天翻遍整座山,喝一口水的时间都没空下来,侠雨,还有干粮没有,饿得难受’’侠雨拿来包裹,翻了翻除了些衣物外一点干粮渣都没有,侠雨的肚子也没有没有的回应起来。 侠天带着妹妹,走出神庙不远,过了桥,去街上乞讨去了。 打远处来了一个衣着华贵,富态臃肿,浓胭厚脂的女人,左右摇摆走着。侠雨正准备朝她跑去,侠天一把按住侠雨的胳膊,那女人从他俩身旁经过时,捎来一阵香风,香风中裹着狐臭,又是香又是臭,一会儿香,一会儿臭。侠天带着侠雨往卖东西的地方走去,走着走着就来到一个包子铺,侠天和侠雨都呆呆痴痴的立着,卖包子的大婶见两个小孩陌生,心想天色黑起来了,定是他乡乞讨来的,便偷偷给了侠天和侠雨一人一个包子,侠天和侠雨跪着谢过之后,拿着热乎乎的包子,一边笑一边吃地过了桥,回到了庙堂,回来时,黑色笼成一团。 回来时,庙堂的红烛点着,黄香燃着,像是那道士回来了。侠天便飞一般进了庙堂,左右巡视,不曾见那道士,又踱至庭院,不曾有。侠天挠了挠头便回到庙堂,坐在草席上发起呆来。 红烛燃近一半,侠雨已沉沉睡去,侠天梦见那道士回来了,便一把揪住道士的衣服不放。那道士连忙喊道‘‘泼皮,你可曾知道父母因何而死?’’侠天大喊道‘‘蛇妖害死的!’’那道士又补充道‘‘那蛇妖为何偏偏杀害你家父母不可?’’侠天顿时愣了一下,思绪刮回过去,记忆停留在那天入山回来时的那把带血迹的斧子上。 侠天松了道士,道士佛了佛衣襟,捋了捋胡须,打了一下拂尘,叹了口气.......


                      弃仇寻妹初点红尘


              那道士说‘‘那蛇妖其实并非是妖,乃是翠林山的护山之兽,庇护者翠林山脚下的千百户百姓。若不招惹,便不见得有多凶恶,若不小心招惹,那手段又是极其残忍。你父亲怎知道,他那天进山砍柴,顺手杀了只小花蛇,竟是那蛇兽的唯一的孩子,因此才遭遇不测。’’侠天叫嚷着‘‘那我也得把它给杀了,为父母报仇!’’‘‘你又可曾会知道,你若是有一天把它给杀了,那么那一天也将是你的家乡,你的父老乡亲们的祭日’’那道士急忙补充道。接着又说‘‘你若是有天将它杀了,那翠林山便没有守护神,游走其中的豺狼虎豹,连同天上飞的凶恶飞兽,河里藏着的猛兽,都会一同解放,出来作乱,那天多少无辜百姓将会死于非命啊!’’侠天顿时惊了一下,头脑里刮过一场血肉模糊的风雨,横尸遍野,身首分家,滚于河沟,挂于茅屋,苍蝇漫天,血流成河。侠天顿时打了个冷战,从梦中惊醒过来,满头冷汗,两手发抖,忐忑不安,呼哧喘气。 薄晨,天气微凉。侠天一个人枯坐在河的岸边,有风吹过,河面涟漪朵朵,有光洒下,河面光辉熠熠,远处飞鸟穿梭在街道屋檐,近处时而平静的河面映着自己狼狈的模样。有树叶飞扬着坠到河面,瞬间碎了河面,憔悴面容,泪水也一瞬间引爆,夺眶而出,弹跳入河。思绪纷飞了一个晌午,报不了的仇,悲催的运命,看不见的未来。累了,仰头倒在河岸上的软草上,双目紧闭,泪流不止,右手狠狠地锤着草地。当侠天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闲鸭遍池,霞云满天。 侠天赶紧跑回庙堂,可左右里外都寻不着妹妹的身影,一时慌了神,转而出了庙,过了桥,朝街市奔去。 侠天到了街市将近黄昏,大声疾呼着侠雨的名字。侠雨听见哥哥的声音便从包子铺大老远跑了出来,嘴角沾着肉馅,两个嘴角弯钩钩翘到了天上。 侠天问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越来越不听话了,回庙里去,害我找你’’香菊婶子从铺子里走了出来,头裹一灰白麻布,腰间系一垂膝带粉围裙,一脸和蔼,不紧不慢地说‘‘你妹妹下午跑到我这儿,站立在包子笼前痴痴地看,眼神滴溜溜,一看就是饿坏了,我跟当家的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店里给你们找个活干干,在这一天三顿总能管饱,省的挨饿了,不过现在还没空地方让你们睡,所以就还在庙堂了过夜吧。’’侠天听后,甚是欣喜,整天的疲惫顿时消散一半,连忙道谢。侠雨听后,也连连道谢,香菊看见这孩子也是喜欢,满脸喜悦。

              第日薄晨,侠天和侠雨便一路小跑来到包子铺。香菊婶子给他们俩安排了各自的任务,侠天身高力壮,每天管给客人上水,上包子,夏雨就只管打扫一下地面就可以了。任务交代后,侠天就开始忙活起来了,侠雨反倒没多大事,心想自己也不能歇着,便抹起桌子来。 临近黄昏,晚风暖和,夜色温柔,包子铺打烊了。香菊婶子把他俩叫到饭桌上一起吃饭,让侠天,侠雨挨着自己的孩子狗儿坐下,香菊婶子对他们有着莫名的疼爱,侠天,侠雨因此也感受到了回忆里的温馨。 傍晚时分,侠天让妹妹先留在香菊婶子这儿和狗儿一起玩,自己一人出去溜达溜达,走走认认。侠天一人走在满河星辉的河岸,在一个石凳上坐下,看着夜市人来人往。 是夜,灯火通明,亮过白昼,夜风和煦。忽听得从不远处的桥上下来两个谈笑的小姐,先被那爽朗的笑声吸引了去,在定睛一看,更是被那花容月貌所折服。侠天随着两个小姐进入一栋宅院而回过神来,愣了愣,便朝那宅院奔去,近时,只见那门牌上镌着两个鎏金大字 颜府,绣红大门紧闭,门前石狮睡得死沉。 侠天带着侠雨回了庙堂,安安静静睡去了。  侠天整日白天魂不守舍,一到晚上便魂魄聚散,来回游走河岸,那桥,那门,那石像。蹲坐在柳树下思忖起来,不经意间仰头,隐约发现树枝间有只粉色风筝,便攀着上了树,费力的揪了出来,侠天揪着它时,那风筝欲扑扑乱跳,又吱吱乱叫。 侠天翻了正面看了看,顿时情绪紧张,心跳加速,小鹿乱撞........


                     送还风筝两厢情念


              只见正面用红色针线题了四行小诗‘‘浮生长恨薄情少,空待黄昏容颜老,一针一线寄情缘,待君拾此入情沼。小颜’’,侠天没怎么上过学,念过书,大都不认得,但有一字自己清晰认识,那字和那位小姐进去的宅院门匾上的一个字一模一样,便是那激动人心的颜字,侠天心想肯定是这家小姐哪天放风筝时风筝飞了,没有寻到,正是焦急,自己送去,定会十分感激。便拿着风筝朝颜府走去。 侠天轻声问候了一声门前的小司,然后说‘‘你家小姐是否丢了只风筝,这是我偶然间在树上发现的,便爬树取了下来。’’那小司取了过来,端详了几眼,便教人递到了府内,送至小姐那去了。亲手递给小姐的是小颜的丫鬟,唤作柳儿。小颜好奇地问道‘‘谁人捡到的?’’柳儿也不清楚,说是那传卫员头富贵送来的,小姐便把富贵叫来,问道‘‘你可曾知道这风筝是谁人捡到的?’’富贵向上挑了一下眼皮后说道‘‘好像是个衣衫褴褛的穷命地痞’’,小姐接着说道‘‘把他请过来,我要好好犒赏一下这位恩人’’富贵扭曲的脸说道‘‘您扔给他几两银子,打发他走就是了,怎么还请到府里来了’’小姐挤了一下眉,咧了一下嘴带些倔地说‘‘既然请不进来,我就出去见一下那位恩人’’说着便衣襟带风,款款向大门走去。侠天看着没了动静便不舍的扭身离开,‘‘恩人慢走!’’侠天身后响起了透过心灵,抚慰灵魂的语声。待侠天扭身回头,只见那小颜小姐,淡雅如仙,风髻雾鬓,窈窕丰盈,楚楚动人。月光透过云菲漫下来,更是将其映照的貌若天仙。侠天不自觉得走回颜府门前,待走近时,只见那小颜小姐双目澄澈,朱唇榴齿,纤纤玉手,幽韵撩人。小颜小姐见他虽衣衫褴褛,但认为绝非地痞流氓,身材挺拔,虽消瘦但不带病态,秋波如水,呆傻若痴,反觉可爱,心生喜欢。小颜小姐接着便问道‘‘你是做什么的?’’侠天磕磕绊绊说‘‘卖包子的’’小颜小姐又好奇地问‘‘是哪家包子铺?’’‘‘香菊婶子包子铺’’小颜小姐更是好奇问道‘‘我怎么不曾记得你?’’侠天补充说自己是刚从外乡来的,因此便不曾记得。小颜小姐又让管家拿了十几两银子给了侠天,说‘‘初来乍到,恐也没个照应,你先收了这小小一点心意,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来颜府找我就是了’’侠天听了甚是欣喜,侠天与那小颜小姐相互道了别,小颜小姐便回府去了。侠天在回来的路上,笑的比月光还柔美,比江水还澄澈。

              说这侠天自从那夜送还风筝一事后,便每天喜不自禁,热情开朗,走路带风,说话含情。又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侠天朝着颜府走去,见小司左手挑着贴着颜府字样的灯笼,右手握着挎在腰肌利剑,便没往大门方向走去,在府宅两边和后面巡视了一圈,瞄准一棵粗壮的柳树便爬了上去,隔着墙头,透过枝叶,侠天看着这颜府,灯火通明,亮过白昼,琼楼仙阁,飞鸾走凤。有衣着红红绿绿丫鬟和手持灯笼和利剑巡视的侍卫飞梭其间,看的侠天眼花缭乱,胆战心惊。

             东边一房屋门帘被两个丫鬟掀了起来,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小颜小姐。侠天激动地差点叫起来,又苦闷那小颜小姐看不见自己,便藏在树叶枝干之间学起鸟叫来,啾啾乱鸣。那小颜小姐也是聪慧伶俐,颖悟绝伦,听的其中玄机便吩咐丫鬟们退下,说自己想一个人待会儿,那丫鬟们便纷纷撤了去。小颜小姐嗤笑了一声,那侠天便露出了脑袋,一脸尴尬。一瞬间,两个人相互对视了几秒钟,侠天和小颜的目光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小颜刹那间便低眉垂眼,面红耳赤,转身回厢房去了。 夜风温柔刮着树叶,月光如水,侠天爬下了树,想着见她脸泛红霞,双目含情,便不能自禁,暗暗窃喜。 走起路来轻飘飘,软绵绵,如痴如醉,如梦似幻。 转了个弯,走进了一条胡同,胡同里月光减半,一棵黑树一样硕大的身影立在眼前,影影绰绰......


                   本是太虚恰是太虚

             正当侠天疑惑面前为何物的时候,一个重拳狠狠地击在自己的腹部,顿时五官扭曲,眼花耳鸣,双手抱腹,跪在地上,痛嚎起来。又听得那猛汉叫嚣道‘‘你这狗杂碎,最好以后离小颜远点,不然要了你的狗命!’’临走时又狠狠地踢了一脚,侠天扑通趴在地上,满脸尘土,一嘴哀嚎。月光照映下的侠天蜷缩一团,像个刚出生熟睡的婴儿。  第日清晨,满街道的民众百姓,都知道一条破天荒的消息,说那香菊包子铺出了个色情狂,半夜爬树窥视颜家小姐,真是卑鄙无耻,龌蹉下流。街道民众纷纷对着香菊包子铺指指点点,低头窃窃议论。 香菊婶子呆坐在长凳上默不作声,早晨没有一个人来这买包子。侠天对着香菊婶子鞠了一个躬,便携上侠雨回庙里去了。  回到神庙,那神像竟没了踪影,换作一条红色字幅,上面写道‘‘红颜祸水来,留心命归去’’。烛火晃晃悠悠,黄香熄灭。

             当天夜晚,侠天决定将托人早已写好的一首诗送到小颜小姐手中,便央求这妹妹来,说‘‘你只管说有人托我交给你家小姐就是了’’侠雨转了转眼睛答应了。

             来到颜府时,侠天躲在那棵柳树下,妹妹交给了看门的小司便朝哥哥奔了过来。诗信交到了颜小姐手上,那颜小姐打开默念道‘‘烟花三月里,骑马乘风去,我恐伊人戏,洗盏浇醉意,还来折黄菊,拟把君作妻’’看后便珠泪点点,梨花带雨。等追到门去,已没了身影。

             回来时,侠天另寻了他路,满脸微笑的问着妹妹送信的情况。转了个弯,面前兀地出现那熟悉而又惊恐的身影,吓得侠天急忙扭身回走,又见身后三五成群,一人手持一粗壮圆木,有的扛在肩上,有的悠闲地敲着手心,那黑暗的身影转回了身,只见其猴脸猪鼻狗嘴,满嘴獠牙,浑身是毛,煞是吓人。还没等侠天从惊愕的神情中出来,便被其一拳打的晕头转向,跌倒在地。黑云遮住了残月,后面的弟兄们随即蜂拥而上,拳打脚踢,乱棍捶打,等黑云散去,月光下泄,只见那侠天鼻青脸肿,眼珠暴凸,七窍流血,差点命丧黄泉。侠雨躲在一个角落,闭着眼瑟瑟抖动着,垂着两行清泪。人散了,侠雨搀扶着哥哥起来,一瘸一拐回了庙。

            刚回了庙,庙堂便着了火,满屋火苗,满屋浓烟,侠雨费劲的拽着哥哥,没能扶起来,便龇牙咧嘴拽着哥哥的两个胳膊往外拖,间有椽梁下落,土石乱砸,侠雨将哥哥拖出来的一瞬间,庙堂轰然倒塌,火势汹涌,火舌舔着黑暗诡异的夜空,木柴噼啪作响。

             等天亮时,侠雨已搀扶着哥哥走在回家乡的路上,路旁的野花开的绚烂若火,阳光温温热热。还没到村子,便有那炊烟袅袅,阡陌纵横,黄牛黑驴,鸡犬相闻。侠天迷蒙的眼睛里跳出豆大的泪珠,泪珠蹦蹦踏踏地隐没在了草丛里去了。

             等进村时,已是黄昏。侠天没有回家,朝翠林山下乱石岗上去了。时至惊蛰,蛰虫活动,黄鹂在枝头叫的清脆,草木萌动,鸿雁飞回。侠天踏着乱石中的一条小道,登上了乱石岗,寻了父母的坟墓,一下子跪在地上,痛苦失声,鼻涕泗流。侠天哭诉道‘‘我不能任这翠林山脚下百千百姓性命于不顾啊,原谅孩儿没能为二老报仇。’’疾风吹卷着墓草斜向了一边,乱石岗上群石乱鸣。侠天惊慌地下岗去了,还没下去,便觉背后岗上阴风阵阵,风鸣木啸。扭身一看,一个双首猛兽,满身鱼鳞,拖着巨尾,口吐蛇信,一下子吓得侠天从床铺上惊醒,满身冷汗,满眼泪水,手脚颤动。侠天看了看四周,晨光缕缕,隔窗看得到父亲在磨斧子,听得到妹妹笑的欢,便狠狠地在脸上拧了一下,顿时淤青,龇牙咧嘴,才恍悟原来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顿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茫然地吃过饭,便跟随父亲入山砍柴,捕猎。那天阳光温热,路边的花开的绚烂,河水流的和缓。夕阳西下,在回来的路上,侠天惊愕地发现父亲斧子上有一丝斑驳诡异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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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童叟文学:个人撰文以来首篇开笔之作,也因为这篇文章,作者被贬、被放流,故事太多,有机会再慢慢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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