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尔自是知道月飞飞对待感情很认真,甚至有点较真,跟夏目经历一场恋爱后就有一种气数用尽了的感觉,五年后都不再去触及任何感情。感情在她心里成了若有若无的事,任何人都入不了她的眼,一度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把感情看得云淡风轻,真的看开了,看得像水一样无形,像山间的雾气一样空灵,看得像天上的浮云一样淡然,直到月飞飞遇见了严俊,冷凝尔发现自己以前都是错觉。
月飞飞一向是个沉着冷静的人,她能为了严俊突然飞去一个岛,也说明严俊确实让她太不平静。冷凝尔曾经严肃的问过月飞飞:“到底喜欢严俊的什么?”。
月飞飞当时认真思考总结了一句话:“有文化,数学好”。
冷凝儿知道月飞飞从小数理化差的非一般的一塌糊涂,算一笔账非得倒找别人几十块才算正确完整。因此月飞飞曾经一度十分感激万能的计算器发明者,后来因为自己是路痴迷恋又说发明导航的人才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人,她现在说严俊的数学好,冷凝尔顿时有点迷茫了,她害怕月飞飞老是拿自己的短板去比肩别人的长处而导致了自己出现错误思维趋向,抖了抖问:“你就不怕自己盲目崇拜?”。
月飞飞抬眉:“你的意思,我崇拜的很随意?”
冷凝尔吞了一下口水:“其实也不是,只是感觉崇拜的有点突然而已。其实我是怕你那么喜欢严俊,又压抑着本能,不怕憋出胸口一滩血。。。?”
月飞飞一直觉得爱是很神圣的事,一说出来就不神圣了。就像小朋友们都经常说若有个人问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到时候千万不能说若是真能说出理由那喜欢那就不是真的喜欢了。
严俊之对于她来说就像一片白桦林,神秘又令人神往,神往又不敢触碰。越爱越要小心。
想了想解释了冷凝儿也未必会懂,再想了一下后便说:“爱不在任何结局,能爱而去爱或不能爱而不去爱这种过程,才是终极的意义。”
话脱出口,月飞飞把自己也吓了一跳。冷凝尔听了后傻半天。
冷凝尔了解月飞飞喜欢看哲学的书,怕她如果思悟太深反而容易走进自己设定的棋局里,如今看来她果真已经走了进去。
以前月飞飞很认真的对她说。
“冷凝儿,其实,相对于宇宙我们都很渺小。”直到她遇见了严俊,才真正看到人类的光芒,想让自己更强大起来和他一样比肩发光。然后又变化思考说:“冷凝尔,其实人类很伟大,爱的胸怀比宇宙都大”。
冷凝儿听得明朗一阵,迷茫一阵。
这种画家又穿插哲学思维的精神思维将冷凝尔折磨的几尽崩溃,每每都把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傻傻在那里,月飞飞感到把自己也说的很迷茫的时候,会淡定的跟冷凝儿说你等着我去喝口水。
月飞飞来薄荷岛除了第一天就吃了几颗花生米,吃苹果不小心切了一下食指,第二天还是吃苹果切了一下中指外,其它过得都还算好。
此刻的月飞飞正慌忙的奔赴薄荷岛塔比兰机场,先给白玬榙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在爱沙尼亚转机到薄荷岛,毫不客气地要挟他这件事一定要跟老爷子保密,事情最后又以白玬榙也毫不客气的要挟月飞飞请他吃薄荷岛上最豪华的海鲜为代价作了结。
白玬榙和月飞飞一样都是出生于D市商业名门世家,老爷子们一向喜欢给儿女们买瓜置地,把工作什么都安排的妥妥的,在为孩子买瓜置地的同时还要想到肥水不流外人田,加强点内部交流合作,说是艺术交流学习,其实就是加强孩子之间的交流来往,万一衍生出一段孽缘老爷子们老爷子们就更开心了。这事,月飞飞和白玬榙其实都是心知肚明。
叛逆躁动期的时候对这等事很嗤之以鼻,觉得这都是老爷子们一厢情愿对我们是变相赤裸裸的超人性的人身买卖,其实长大了都会知道这也算是老爷子们的良苦用心,月飞飞后来深深总结了一句真理真正爱你的人,从来舍不得你去经历什么风浪,再强大一点的爱,就是即使你想去经历什么风浪,老爷子们也会把你拍死在风浪底下。月飞飞最后客观辩证地总结了一下老爷子对他们的爱其实既是有私也是无私的,也并不是那么没人性来宽慰一下自己。
薄荷岛机场月飞飞穿着高跟鞋站了一个多小时,感觉空气把她独立凝结到一个空间里,看外面的热浪变得立体和具象起来,一团团凝成粘稠的薄障向她扑来。头脑蒙蒙了半天,终于看到一个染着红色烧包头发戴着白色棒球帽的男青向她走来。月飞飞顿时有想晕过去的感觉。
她习惯性的用手接过他拉的箱子,又看了一眼眼前这个25公升的大箱子:“你确定你是来实习还是落错了机场过来度假?”
白玬榙摘了头上的棒球帽礼貌道:“甘表姐好”。
月飞飞沉默:“这,名字好土。你明知道我们家和你们家八竿子打不到一撇关系”。
白玬榙倒是直接:“老爷子们的安排,他们开心就好”。
月飞飞眼咪咪一笑看着眼前这个一笑就露出一排洁白牙齿,她喜欢眼前这个说话坦然的大男孩,她再想了想,觉得如果做个男闺蜜倒是个不二人选。月飞飞长大从小只有一个死敌冷凝尔,没有一个异性好友。她觉得其实她也挺想有一个的。只是相处到半路总会莫名其妙的衍生出其它的感情,就算她没有意,别人也会会错意,让她觉得很脑袋大,所以干脆不交异性朋友,自我净化,一了白了。
想起他的名字又不禁一笑:“蛋挞,白玬榙,这个名字取得像女孩一样文雅,你爹爹怎么不给你取个叫白牡丹或者白塔花更清尘脱俗一点。”
月飞飞不知道白玬榙一直很忌讳别人拿他的名字作论点,他自是知道自己的痛处,蛋挞突然沉默半天,自己走在前面半天不理她。
“哎?”
其实月飞飞年轻的时候也常常在意别人对她的认识和看法,常常因为别人说的一句话惆怅半天,但现在脸皮已经练到了一定的厚度,明显感觉已经过了那个惆怅的年纪。蛋挞能因为别人对他的名字忧愁半天足见他还是个很单纯的孩子。
月飞飞思考了一下:“其实。。。也不是很难听”。
白玬榙瞪大眼:“。。。你的意思是还难听?”
月飞飞:“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玬榙:“那是哪个意思?”
月飞飞沉默一秒:“蛋挞,可能更好听点”
白玬榙:“。。。。”
月飞飞一向对学弟爱惜有佳,又觉得新来这个小弟弟很有意思,于是并没有带他直接奔赴旅店而是带他先去吃了薄荷岛上最好的海鲜,吃饭的时候把餐具递到他的身旁,然后慢慢帮他扒了螃蟹壳将新鲜的蟹肉放到他的盘子里。到了旅馆又把他送到屋里检查铺平整了被褥才放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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