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褐色床头柜上摆着一个深蓝色的闹钟,7点准时响起,只要稍稍翻身便能按掉开关,停止吵闹。
即便是关上了心烦意乱的闹钟,过段时间总会有第一缕晨光贴在米黄色的窗帘上,在细微的小孔中倒映出点点光芒刺在双目上,他烦透了这种不请自来的光芒,蜷缩成团的把被子盖过头,不到半分钟就透不过气,再次转身便没有了二次入眠的想法。
北风从窗户袭来,窗帘被吹的翩翩起舞,多了一丝凉意,摆在书桌上的笔筒被间接刮倒,那支钢笔脱颖而出,顺着木制平面掉落在地。
“谁能把这个闹钟砸了我就立马给他钱!”乔本头蒙在枕头大叫着。
‘我的老弟,你得清楚这是你调的时间。’乔达回击一句。
“难道这不是你调的吗?”
‘我才不愿意那么早起床。’
“那干脆再睡多一会吧。”
‘如果你还能入睡的话。’
“我的安眠药在哪里?我需要吃一粒。”
‘你想吃也得经过我的同意,我可不想看着你昏昏沉沉的又是一天。’乔达生气了。
在乔本争议的同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乔伊一脸见怪不怪的看着他,她抬起右手点了点并没有戴表的左手腕。
“注意时间,你要记得你今天得去会议室跟那些自以为是的校长哲学教授会面的”乔伊无奈的说着,便单手撑着脸说,“你得知道你昨天闯的祸。”
“你没看到我在跟乔达吵架吗?”乔本懊恼的指责她。
“难道这里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乔伊反问。
‘乔伊怎么忘记了我的存在!’乔达突然跳出来回答乔伊的话。
“拜托,她听不到你说话的,乔达!”乔本对乔伊说,“乔达正抱怨你忘记了他的存在。”
“给我闭上你的嘴,这很扯淡!”乔伊说着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发出令人扰心的哽咽声,“每次和你对话我都怎么都觉得那么惊悚!我不知道要我说多少次才行,乔达在你12岁那年就死了,听着,是死了!你怎么就不能接受!”
“我的姐姐,死亡是大自然的最根本法则,我早就接受他已死去事实,他是死了,不过现在以另一种方式陪着我罢了,你可以理解为,他现在是我精神上的依托,或许你也能理解为鬼魂。”
‘你别说话了,乔伊都被你惹哭了。’乔达指责乔本的说。
“行,我尽量让着她!”
“你该不会又在和他聊天对吧?亏你还是一个哲学家,你知道他并没有变成鬼魂在围绕在你身边,你也知道这是非常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乔伊站起来无奈的继续,“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去无视这一切的,但你现在真的很严重!”
“理论上来讲,我只是一个哲学学士,其实我是一个反哲学的人,不过乔达建议我还是别那样做,其次就是,我知道我这是很严重的精神分裂,但我与他没有相互排斥,他只是寄住在我另一个脑思想里面,这并不是一个病,我不希望再次失去自己的哥哥。”乔本接着对乔达说,“你先去睡觉吧,我得试图去控制你,不然老姐又骂我了。”
‘这次我们达成共识了,我很赞成你的说法,晚安。’
乔达说完便消失在乔本的视野之中。
乔伊看着自己的弟弟已经到达了走火入魔的境界,她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便什么都做不成了,虽然自己是一名律师,可是面对这样的反哲学家,又能如何呢?
“你答应我,只能让‘他’出现在只有你一个人的环境里头,我不想让别人看你是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乔伊终服输的嘱咐乔本。
“我答应你,只是这要经过乔达的同意。”
“别给我顶嘴,我是你们的姐姐!”
在乔伊离开房间后,乔本耸肩以示无奈,拾起刚掉落在地的钢笔,整理好摔的乱七八糟的笔筒,再把它完璧归赵,接着从衣柜里随便挑了件红色格子衬衫,灰褐色修身长裤并穿上,一边捋着头发一边打着哈欠的走入洗漱间,在镜子面前他总喜欢摆出各式各样的表情,因为他的另一个人格觉得人要掌握好所有表情才能跟别人好好交谈,最起码的要做到微笑面对生活,不过在今天他就显得有些无精打采,连微笑都显得那么牵强,毕竟昨晚过得并不愉快。
乔本刷了一次又一次的脸,显然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在做无用功,因为眼皮已经从双眼皮衍生出四眼皮了。
“如果我不用竹子把这该死的眼皮给撑起来,我发誓我绝对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学校。”乔本拍着自己的脸颊,“好吧,喝杯咖啡就行了。”
客厅上是姐姐弄好的三文治加上牛奶,乔本只看重了豪华的三文治,培根蔬菜芝士的搭配三文治何尝不是自己的最爱,可惜‘乔达’是相反人格;解决完丰盛的早餐后,乔本把牛奶给倒掉重新充上了一杯黑咖啡来提神醒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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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时乔本总不会让乔达出来指指点点,尤其是在他开自己最心爱的保时捷911时,当然穿梭在钱塘江西兴大桥总是最舒服的,只要放下敞篷,就能享受最清爽的风,这么一部豪华的车子,他怎么会舍得低速前行,不过前方的道路难行,他不得不把车速降到40,拉回二挡,过桥后连接的是六和塔,轻轻拐个弯又是一个景点,此刻他的心情既亢奋又焦虑,终于有一天自己能一个人开车,而不是两个人,只是少了一个人,就少了一个提醒他慢速行驶。
疲劳驾驶本身就是一种危险的存在,还好乔本没在路上打了个盹,不然他现在出现可能不是在地下停车场而是在杭州的省人民医院了,显然他做到了安然无恙的回到学校。
“ 他回来了!”
三名女生看到乔本从敞篷车里出来后毫不遮掩的在身后犯花痴。
“还是好帅..”
“家室还那么好,如果能做他女朋友该多好。”
“学习成绩还一流。”
“当然我还有一个哥哥。”乔本不请自来的走在她们面前冷着脸说,这是他第一次向那些女的搭话。
“你们应该很清楚我的哥哥在哪里吧?如果你们想和我发展关系,那么我得经过他的同意,如果想和我上床,那么你们的身躯将会被他所窥视!”乔本使坏的问在面前的乔达,“对吗?我的老哥。”
‘你给我住嘴,我不是那种偷窥狂。’乔达愤愤然地回复。
三个女生瞬间被乔本的自说自话给吓得面目前非,男神的形象一下全无。
“前一秒还夸我帅,下一秒就当我神经病。”乔本耸了耸肩,“虚伪的人总是这样。”
‘我再强调一次我不是偷窥狂。’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我是。”
乔本与乔达一路吵到了会议室终于停止了争论,毕竟面对他们的是学校的校长主任,还有那些自称哲学家的教授。
乔本感到有点窘,在如此肃静的环境下他想跟乔达聊会天,显然这并不可能。
等乔本坐下后校长开始开声作问:
“乔本同学,还记得我们的事不过三的条约吗?”
“我当然记得,唐校长。”乔本拘谨的回复道。
“既然你还记得,那为什么昨天你还公然在学校的言论发表网上否定了本杰明·富兰克林!”
“容我冒昧的说一句。”乔本为此感到有些恼火,“我并不是否定他,我只是给出了另一种更加现实的说法,难道你不认同我的那种说法吗?”
一旁的乔达瞪了乔本一眼,警告他为了前途不能胡言乱语。
“我当然不认同。”一名教授拿起了一张填满文字的A4字,有模有样的读了起来,“‘忠诚老实:不要说有害于人的谎话,要表里一致。’我否认本杰明·富兰克林这种愚昧的思想,如果人不狡黠一点的话就无法在这个世界上立足,谁都会是一个出色的匹诺曹,他们都知道说谎是自私的,自私的为了自己,自私的为了他人,自私的为了大众,这种自私何以作利!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预备好被生活欺骗与欺骗生活了,忠诚老实的人,总会被生活欺骗到一无所有。”带着眼镜的教授质疑的看着乔本,“这是您昨天发表的言论,对吗?乔本同学。”
乔本无奈的看了乔达一眼,再看了看教授,只好耸肩点头以示认同,虽然他的内心很是不适,可为了自己的未来,他不得不这样忍声吞气。
校方接着告诉乔本,一年前被查出精神分裂时已经是他们的底线了,如果换作其他学生不去治疗早就被开除,好在他为校方做出了几次贡献,所以答应了他为这个病保密,但必须签一份合同,即是他不能有任何反思想行为,然而自己已经违反了一次,而加上昨天是第二次,第三次便会直接开除。
“所以我这只是第二次,我保证不会再犯规了。”乔本不屑的说。
“当然这在足球场上已经被双黄罚下场了。”校长敲着桌子。
“可这是个条约,而不是球场,你们该不会想毁约吧?”
“当然不会,我们只想简单的问你一个问题,看看你的思想到底有没有到达无可救药的地步。”
“当然,本杰明富兰克还说过:‘平庸的人最大缺点是常常觉得自己比别人高明’,这点我倒是不否认!”乔本嘲讽的语气说道。
“你是在说我们吗?”校长气恼的盯着乔本。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还没完全否认这名伟大的哲学家。”
“希望你别质疑他!”校长理了理领带继而说道,“你要知道,我们接下来问的问题是曾经被哲学界里重视的一个问题,如今也依然重视着。”
“可以,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
一个自称哲学家的教授双手合拢抵在下巴,一脸严肃的凝视着乔本。
“这个问题我想你也知道是什么。”他问,“你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如此幼稚的一个问题。’乔本想,当他要回答的时候乔达一手拍在了他的脑袋上,怒不可遏的说‘你给我闭嘴,别在这个时候擅自回答这种问题!’
“我不会乱来了,你给我闭嘴。”乔本毫不示弱的回应道。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校长被乔本放肆行为给惹火。
“很抱歉,我在跟我老哥说话,但我保证就这样终止下去,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会很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乔本让乔达闭上了嘴,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我是谁?我只是一个凡人,正因为我是一个凡人所以从何而来去往哪方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个普通到以至于根本就不起眼的问题罢了,若真的要我回答,我只会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正在努力的改变自己的人生,找到要去的道路。”
乔达的回答显然让这些自以为是的‘哲学家’感到很满意,这跟乔本的思想截然相反,他们说,这样的思想才是可以学校值得提倡的,并非那种假真实,正能量何时被负能量给抵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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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达,我对你感到很失望!”洗手间里乔本控斥着刚刚乔达的所作所为。
‘你还有一篇论文要写,与其跟我争论谁对谁错,倒不如安安稳稳的毕业算了。’
“在这种环境下毕业相当于让我在集中营里告诉德军我是一个日耳曼人。”乔本蹙紧眉头砸门大叫,“只会被他们大笑然后被屠杀!”
‘犹太人很聪明,他们不会同你一般愚蠢。’
“没错,所以我更不能待下去了。”
‘你别无他法。’
“你是我大哥,我只好听你的,但我也得有自己的立场。”
‘选择跟我一块,你就没立场了。’
“你要记得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
‘那你的意思是想扔下我是吗?’
“显然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既然你让我变成这样,我们两个就得和睦相处!”
米乐掀开闭上的百叶窗,将目光定格在外头的天际之中,今天云雾缥缈,好在并没有下雨。
扭过头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的蓝色闹钟,七点十分左右,比往常早醒了半个小时,既然都醒了,就不必要浪费这三十分钟了。
她一边挠着头发一边打着哈欠走进洗漱间,忘记了还没穿上鞋子,也罢了,镜子面前她朝它看了一眼,只发现自己今天一成不变的头发炸毛,口唇干涸,皮肤干燥,炯炯无神。
再转过头看了眼那些还没清理的衣服,她闭上了眼哀叹一声,握紧拳头小指砸在了洗手盆上。
“搞什么啊!该死的!干脆都扔掉算了!”她抱怨着杂乱的衣物同时拿起装着衣服的篮子,在洗衣机里快速洗30分钟,又回到洗漱间时才发现自己的小指有些麻木了,反过来看看才发现了血迹,即使这么一个小伤口却能流出那么多血,一大早就这样,难免有点倒霉。
处理好伤口,她简单洗漱一番,梳了梳头发,在镜子前慢慢的涂上浓艳的口红,往娇嫩的脸上轻轻拍了一层粉底,假睫毛免了,眼线也算了,毕竟自己的睫毛天生就长得好看,外双眼皮看起来也如此,在柜子前她随便挑了几件衣服,一件T恤套上绿色格子外套,紧身的牛仔裤,新百伦的普通板鞋,按此形势,还有20分钟就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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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园的跑道上,总会有一些‘风骚女’这样子的字眼徘徊在她耳畔边,甚至还会有些人上前调戏她,这里的男生总想对她犯贱,这里的女生总想唾弃她,只是她还能若无其事的无视这一切,从跑道上转到了教学楼,连接的走到办公室之中,再拐一个弯便到达私人办公室,她在锁上的门前敲了敲,得到批准后便走了进去。
袁茵坐在办公椅上,身体稍作前倾,双手合拢的架在桌上,炯炯有神的凝视着米乐,而她一语不发的坐在了自己对面,无奈的她只好先开声问话。
“你迟到了20分钟。”袁茵抬起右手点了点并没有戴表的左手腕。
“今天把家务都给做了,路上又塞车”米乐毫不在意的回复。
“这就是你迟到的理由吗?你明明答应过我今天要去看医生的。”
“狗屁不通好吧,我就是学心理专业的,你也是这里的教授,所以,没必要吧?”
“这个学校所有人都知道你得了心理障碍,简称抑郁症,你再这样下去,谁能帮得了你?”
“我并不需要别人帮我,能帮助我的只有自己,你身为我唯一的女性朋友,就不能陪我聊会天吗?”
“你想聊什么?”
米乐莞尔一笑的看了袁茵一眼,左手托着腮观察着在位于电子表左下角的那个行程表。
“就聊一下,接下来的三天你要做什么?”米乐饶有兴致的问。
“其实那只是一个计划,根本就不值得..”袁茵弱不禁风的回答道。
“把你的计划,完完整整的说出来。”米乐打断了她的说道。
“明天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去找李晁约个会吃个饭什么的,再看一场电影,爱情电影吧,应该这样就到晚上了,如果再没什么的话,我们就能享受一次酒店play。”她耸耸肩,“所以一天就过了。”
“还有呢?”
“我不需要一切行程都跟你汇报吧?”
“如果你把我当成你的朋友。”
“米乐,我敢发誓,你是我见过最乐观的心理障碍患者,别人寻思的怎么离开这个世界,而你却寻思着来干涉我的生活。”
“你是在抱怨吗?”
“我可不敢抱怨,你可是我的好妹妹,我的意思是,好表妹。”
“那你继续。”她灿灿一笑。
“第二天,我估计我要在这个学校待上一整天,你知道我吧?我可是这个学校的教授,而且工资还那么高,总不能跟前过不去吧?第二天应该就跟今天一样劝你看医生,然后又无所事事了。”她无奈的看了米乐一眼,只见她依旧不作话只管接着说,“第三天或许我就要安排詹哲跟你见一面了,是你让我说出我的行程的,别怪我,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你好,当然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意愿而照行的。”
“你约了他吗?”
“应该吧。”
“能告诉我在你的眼里的‘应该吧’是什么吗?我还记得两年前你还是单身狗的时候,我问你有何打算时,你说快了,应该吧,然后第二天就跟李晁结婚了。”
“随便你怎么想,你会去见他吗?”袁茵不自信的问。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给他上一门教育课了。”她翻了个白眼,“是心理教育课!”
两人沉思了片刻,米乐挪开椅子打算离开时袁茵叫住了她。
“其实下次你能好好的搭配自己吗?”袁茵开始对她的衣着指指点点,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没有人会理会我的长相,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风骚女’,一切都是拜他所赐的。”
“好吧,当我没说过。”米乐转身之刻又被她叫住,“别在意那些白痴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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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平浪静,浓厚的云雾散开一团,阳光透过薄雾降临在镀膜玻璃窗上,有那么一丝的光被反射在被荫庇的地板上,只可惜这只是转瞬即逝,绚丽总是一瞬间的;树上那只幼雏的叫声唤来了几只云雀的歌声,在那颗木棉树上,尽是滔滔不绝的鸟叫声,想让声音停下就先得让那只幼雏满足,尽管是一丝的风吹草动或多或少就能惊到正在觅食的螳螂,吓到雏鸟。
天台上,米乐终于等到了詹哲的到来,今天她看起来状态还挺不错的,只是他看起来还不大好。
“等很久了吗?”詹哲边说,边走到米乐旁边。
“你来的路上我就开始等了,别在意我等多久了,我习惯了。”米乐不屑的说。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袁茵会这样安排,我想应该是为了你好吧。”
“然后呢?”
“好吧,其实你可以来我的诊所,我可以帮你的。”
“别和我来这套,我也是心理医生,况且就算治疗,也轮不到你的份上。”
詹哲惭愧的低下头,眼神尽是无奈与不耐。
“看你这个样子,该无奈与不耐的不应该是我吗?”米乐双手握拳。
“抱歉,真的很抱歉。”詹哲极小声的回应着。
“哎呦呦,你居然还会抱歉?”米乐苦中作乐的嘲讽说着,“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在跟另一个女人亲热着,我的父母亲死的那些天,你跟她去了夏威夷?还是五渔村?或者是盛大的好莱坞看明星!当我被学校查出未婚先孕的时候你第一时间就是自保,你说过太多次抱歉了,白痴,谎言你太擅长,而我却太善良,就算这样,你还是别说抱歉了,快走吧,趁我还没发火之前。”
“难道我就不能为以前做错的事情后悔吗?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好吗?”
“当我被别人唾弃‘臭婊子’的时候你怎么没出现呢?”
“我该怎么做你才愿意原谅我?”
“什么都不用做,毕竟我没恨过你,只是这个世界让我有点吃惊,千万不要小看生活对你的制裁,你要记得它是上帝,是捏造你的神,惹怒了它就代表自寻死路,不惹怒它的最好的做法就是无视它,而你成功做到了无视,而我蠢得跟它正面交锋。”
“如果你想的话,我现在可以去解释这一切,一切都是我这个贱人的错,以前我害怕面对生活,害怕失去工作..”他拳头握得越来越紧,眼泪只在刹那间滴了下来,终于他把心里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但我更害怕失去一个我最爱的女人!”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恨不知所终, 一笑而泯那天你送给我最温暖的阳光,我一直保留于此,为的就是害怕哪天你会送给我12月的寒冬,那天来了,只可惜阳光只在刹那间送来慰藉,在此之后,我却仍旧身处寒冬之中,而你在我咫尺之遥可没能把我拉回去。”米乐转过身扶着围栏,俯瞰着繁华市井,摆头叹言,“昙花一现,能过目一眼就够了,所以请你立刻从我眼前离开。”
“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吗?”他再做最后的挣扎,显然米乐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又孤身一人了,只是看起来不大好,脸色苍白的,口红也逐渐褪去本身的浓艳,她眺望着迷迷糊糊的远方,浓雾几乎把整座城市攻陷,只有在夜晚里的万家灯火大家才能清楚的看到彼此,在高空中翱翔的大雁,它们寻找的是回家的路,只有少数的,一两只脱离群体,它们不是被抛弃了,只因为它们看到了新的希望,新的家,它们愿意冒险,就算这可能要付出性命,它们也想为了更美好的将来而继续活着,而她则想成为那庭院楼台的一株海棠花,看淡生死,暮暮朝朝,归去来兮,无苦痛无悲喜,待与一剖黄土一同修行,待大地浮沉收回这一粒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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