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语出惊人,但这一切也这合我意,于是我答道:“不瞒您说,确实有些问题要请教。”
诺娃笑了笑,似乎我的回答令她很满意,“既然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我正好也有疑问要像亨利先生请教。你看,这样一来,也算是公平。”
“那您先问吧,女士优先。”虽然我也对之前过于顺利的进村与入住保佑怀疑,但没想到问题来的这么快,只是那愚蠢的绅士风度竟在此时发作。
“不不不,您是客人,还是您先问吧。”
这女人居然给了我喘息的机会,“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管怎样,现在最重要的是顺水推舟,努力地将自己和薇薇安留在此地,至少是在找到回国的方法之前。
“那您要问什么呢?”诺娃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奇怪一件事。”
“请说。”
“在村口时也好,在村长家也好,不管是您还是村长,好像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事,特别是关于薇薇安,您一开口就是‘圣女’,村长在感慨薇薇安的长相时也用了‘果真’二字,可这不过是我们之间的初次见面。我唯一想到的可能性便是杰克事先告知了你们,可他用的是什么办法,他与我俩可是一路同行的呀。”这件事虽然奇怪,但我想答案应该是类似于飞鸽传书之类的通讯方式。
“您猜得不错,杰克是有事先通知我,随后我又告知了村长。至于这个方法嘛……”诺娃似乎是在故意拖延,又像是有所顾虑。
“如果有什么不便的话,就当我没问吧。”我很少口是心非,但今天次数似乎特别多。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说话间诺娃做了一次深呼吸,说出这个答案似乎需要很大的勇气,“是心灵感应,其实我并不知道该不该这么称呼它,我和杰克可以用一种只有我们才能听到的语言交流,就像是心与心的对话,即使是在远距离。”
我不知该以何种表情和语言去回应她,只好呆呆地微笑着。诺娃也微笑着,她的笑就好像在说:“瞧,又是一个以为我在开玩笑或是疯了的人。”的确一开始我有一点惊讶,但我很快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毕竟一路上确实没有看到杰克有明显的动作。只是让我耿耿于怀的是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似乎也有不亚于薇薇安的神奇之处,是不是女人本都是如此神奇的?这么一来,突然想起海伦似乎也有神奇之处,瞬间海伦存活的希望又大了起来,想到这,我也不觉出了神。
“亨利先生,您在听吗?”
“啊……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实在是太失礼了。
“没有关系。一般人们都会以为我在开玩笑的。您没有笑,已经是对我莫大的尊重了。”诺娃面露惆怅。
“不不,我相信您说的。”我连忙施展拙劣的安慰手段,“只是不知道您是何时有这个能力的?我是说,这是天生的?”
“不,我并非天生如此……我想大概是那孩子带给我的吧。”一种母亲特有的微笑出现在诺娃脸上。
“还有别人知道这件事吗?”我揣度着我的问题是否得当,“我是说,村子里的人……”
“他们都知道。所以……”她再次犹豫了,“所以我也是‘圣女’。”
无意间又获得了一个重要信息,这使我很振奋,但同时又觉得自己有些“卑鄙”,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何看似如此没有防备。
“那我可以提自己的问题了吗?”
“好的。”我好像已经不忍心再继续“盘问”她了。
“所以我的问题就是,薇薇安也是‘圣女’吗?我是说……”她好像也在斟酌语句,“或许我还是应该问她本人吧。”
原来如此,这个女人之所以轻易的暴露自己,只是冲着一个机会,一个可能找到拥有同样能力的人的机会,为了这个机会,她需要博得我的信任,就算为此需要将自己和儿子的秘密透露给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此刻的我并不知道这个能力意味着什么,但我似乎可以体会到其背后所承担的压力以及寂寞。可惜我并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不错,您或许是应该问她本人的。我并不确定她是否有此能力,也许她别人也不清楚……对不起。”我只能说我所确定的东西,我不忍心去骗她,尽管我们可能为此失去继续住下去的权力。
“不用道歉,亨利先生。其实我本不该保佑希望的,仅仅是因为那姑娘与女王长相神似。”虽然是如此说着,但失落之意还是在她脸上浮现。
“我……”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我真狠自己的猪脑子。
“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我知道你俩现在很需要落脚点,薇薇安会是‘圣女’的,就凭那模样,谁敢说不是。”她居然反过来安慰我!“天还没亮,感觉在睡一觉吧。晚安,亨利先生。”
我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心中竟有一种长久不曾出现过的充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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