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这次驾车去往康定的司机不是“大扎西”,我们又被转手给了他人。车行路上,靠窗俯视,便是一线让我心悸的悬崖,而司机正在不慌不忙地接听手机,再加上超载,挤得我难受,内心生出无名怒火。
小面包车刚在康定汽车站踩了刹车,我们又立即购票坐上返回成都的巴士。接近十二点,出了新南门汽车站,穿行在密密的雨丝中,走到思他们一行预订的酒店。
在前台填写完单据,我看见一位小女子走了过来,刚洗的头发披散着,上身一件绿色卫衣,一条牛仔裤,穿着拖鞋。我想起来,郭给我说过思喜欢穿绿色的衣服。她先打招呼“嗨。”她冲我说了一句:“你看起来好小啊。”其实她也很小,可能一米五左右。但她身后跟着一位大约一米八的黑人姑娘,想必这就是思说的肯尼亚来的志愿者。我给她打了一个招呼,并问如何称呼。思介绍说,Amina(艾米娜)。艾米娜回头问我姓名,我就说“Snoopy,Another Snoopy。”大家都笑了。
因为参加祖母的丧事耽搁了几天,思被安排到四川红原县做地山雀数据采集。这次和思一起去红原县的志愿者除了艾米娜,还有杭州的陈同学以及深圳的吴同学。陈同学刚刚大学毕业,修读计算机。直到第二天一早,我才见到这位留着络腮胡须的陈同学。吴同学在美国某大学修读的是哲学与数学专业。陈同学、艾米娜和思一起从武汉乘火车过来,吴同学下午四点左右会从深圳过来与他们碰头。艾米娜从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坐飞机到广州,然后到武汉大学联系思,玩了两天。她似乎比较兴奋,扳起手指数着经过的城市:广州、武汉、成都。她非常想将来在中国生活,这次去了中国三个重要城市,显得很是兴奋。
要想看一群人的个性的多样性,可以以他们的饮食习惯为样本。
“嗯,真好吃。这里面加了牛奶吗?”素食主义者彭丽娜不知道这乳白液体是豆浆。
“一点都没加。”我回答。
“太好了”她似乎很高兴。
“这完全是给素食主义者的。”我笑笑。
“只是用豆子磨汁,然后将汁水煮沸。”思给她解释。她顺便向我们说明艾米娜是伊斯兰教教徒,所以不吃猪肉。
午餐在一家连锁快餐店解决。等菜期间,思让我猜艾米娜的年龄。我总觉得很难猜黑人的年龄,因为面部皮肤细节不是很容易看清。考虑到她念本科二年级,我随口报了一个年龄,“24。”思很得意告诉我,她已经30了。从思那里了解到,艾米娜的妈妈刚拿到博士学位。我开始想象肯尼亚在摆脱英国殖民统治之后女性解放运动的历史。
彭丽娜和艾米娜要的是油炸鱼块,陈同学点的是牛排,郭和我点的是梅菜扣肉,思点的是蒜薹烧肉。各位盘里都剩一些汤汁、饭粒,唯独思的盘子干净得很,有意思的是,她没有吃下蒜薹,而是将这些段子如同工地的混凝土柱一样垒起来。哦,原来她不吃辛香的蒜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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