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天下

作者: 鹿双 | 来源:发表于2018-08-19 01:18 被阅读55次

    “雨打芭蕉倾城怨”,雨后的安城总是沉默的,没有了往日红黄靛紫,粉白黛绿的一派繁华之景。青石板的小路上的水洼在粉色绣花鞋的撞击中,渲染了流纱的裙摆。她突然止步弯腰擦了擦裙子上的泥点,苦笑的抬起头抹去额上的雨水,伞早就跑丢了。当!当!当!寺院的钟响了,就到了。

    推开门,掀起帘。只有一个小沙弥面向佛像坐着。当!当!当!钟声又响起,不知是钟声敲错了音还是心跳错了节奏,脚步有些错乱,以至于小沙弥翻过身起来回话,“芸绘姑娘,莫钟公子昨天已经剃度了,你……”

    “悟清,你怎可这般无礼,下去!”方丈打断小沙弥的话,走上前来说道:“阿尼陀佛!女施主,一切随缘吧。悟钟已经进我佛门,此生了无牵挂。请毋在执迷牵挂。……”方丈的嘴唇上上下下的开合,却又听不到什么声音。他怎么会呢?几日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泪水混合着雨水打湿了胸前的衣襟,脚下如踩着棉花无力的迈着步子,磕磕绊绊的早摔破了手,丝丝的渗出血。该往何处,耳畔响起马嘶声,还未回头就绊倒跌下。像是轻轻地漂浮在半空中,不痛,应该是死了吧!泪珠一串串的跌落在青石板上,沉默在雨声中。

    几日后,红花点缀着安城的大街小巷,喜乐阵阵翻腾。芸绘端坐在步撵中,火红的盖头遮掩不去眼角的忧愁,泪水花了妆容,嘴角泛起血渍,痛弥漫在整个世界。他说要带我走,去没人能找到的地方,过闲云野鹤的生活。才几日呢?一切就被风吹雨打去了。

    当!当!当!寺中的钟敲响,那是从未有过的宏伟之声。一声声击打在她的心上。不!他不会丢下我的,什么母仪天下的命,都统统见鬼去吧!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违背诺言,就因为他登不上皇位?不,我要问问他!

    “停!”芸绘突然喊出一个字,外面的世界慢慢静了下来,雨声稀稀拉拉响起在耳畔。喜娘赶到撵车边站下问道:“娘娘,有何吩咐?奴才这就去打点。这停轿嘛……万万不可。”芸绘冷哼一声,用尽力气翻跳下撵车,泥水粘在红色的嫁衣上,打出朵朵花蕾。

    已经顾不上疼痛了,她拉起裙角便跑。后面响起混乱的叫喊,回头看护送的士兵追了上来,她从袖中取出早已藏好的剪刀,抵在小腹上喊道:“你们再敢向前我就戳下去!”士兵面面相觑,她慢慢后退。僵持着,突然她奋力向后跑,背后传来大将军的命令,“一切恢复,快速回宫!”

    莫将听完将军快马传来的消息,“哼!”凄婉的笑了笑。摆了摆袖子说:“随她去吧!”然后大笑的走出宫殿。“皇上!皇上!”背后传来女官的叫声,一群奴仆追了上去。

    到寺院门口时,方丈已经在了。“缘随生来,不可逆回。我佛慈悲,阿尼陀佛。”方丈说完,转身离去。芸绘扯了扯干涸的嘴角,这个笑可能是比哭还难看。提起一点力量,跑到大殿门口,推开沉重的两扇门。寒风更急迫的冲进了大殿。莫钟依旧心无旁骛的敲打着那刻满梵语的青铜大钟。

    段了线的珠子,从眼角拥挤的倾出。红色的霞帔在奔跑中颤抖,她早就麻木的双臂紧紧地箍在莫钟的腰上。是啊,她怕一阵风就把他带走,吹成粉末,慢慢地消失,从此生命里淡出他的痕迹。这个世界里挤满了千千万万的人,但是他——仅仅只有一个。

    突然她张开紧闭的嘴,发狠的咬在了他的肩上。她听见了牙齿戳穿肉的声音,血液的味道也乱串地溜进口腔,丝丝的发甜。恨不得咬下一块肉,可是她还是抬起了头,慢慢的松开手臂。踉跄的退后一步,看着他肩上的血花漫出灰黄的僧衣,一层一层的渲染,一层一层的侵蚀。“呵呵……”她发出声音,这是世间最好看的图卷吧。织女也织不出如此梦幻的作品,因为她不懂爱恨的交织。太累了,她扑通坐下。

    终于,他放下了手中紧紧捏着的钟锤。机械的转过身,向门口走去,跨过门槛,离开。他忘了关门,阿尼陀佛。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像秋天脱落的黄叶在风中挣扎。风还不是把他带走了吗?呵呵……面颊贴在冰冷的地面上,激起了她的理智。不,我不会认命的,什么母仪天下﹑永保太平,让他们统统去见鬼吧!哈哈……凄厉的笑声飘荡在大殿,发出回响。殿中的佛祖也落下了泪珠。

    风平浪静的日子过去了,该发生了。在最后一点温暖也随着太阳坠入黑暗的大地的时候,莫钟拉开了门。转身,坐在了蒲团上,双手合十的呢呢喃喃的念经。芸绘笑了笑,抬起早已站乏的腿迈进了禅房,将手中的托盘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一边坐向在桌旁的凳子,一边甩甩酸痛的胳膊。

    “我以为你不会让我进来,呵呵……。”她盯着桌上的酒壶慢慢说。房里又是一阵沉寂,“咳咳……,好吧。莫钟,请允许我再这样叫你一次。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了,去完成我的使命——母!仪!天!下!哈哈,天下众生都开心了,包括你!预言说我会给天下带来安康,那我就帮你们圆了这个梦!”芸绘说完后,从容的端起酒壶,往白色的瓷酒杯中斟酒。她看着杯中粉色的液体划出一圈一圈的波纹,雾气布满了眼眶,粉色的液体顺着杯沿溢出。

    芸绘踩着碎步走到蒲团前,把酒杯放在唇边碾了碾。低下头看着那曾经给过她无数温暖的脊背。说道:“老和尚念经——有口无心。你能成佛吗?能吗!!!是啊

    ,你为天下而出家祈福,你定能成佛!罢了,罢了。我敬你一杯酒,从此你做你的和尚,我做我的王后。让我们为天下苍生祈福!”

    她说完跪在了莫钟的旁边,端起酒杯递给莫钟。莫钟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芸绘。夺过她手中的杯子,仰头吞下粉嫩的液体。芸绘起身端过酒壶,又斟满一杯递给莫钟。莫钟依旧吞下,依旧盯着她的眸子。芸绘再次斟满酒杯,她笑了笑将酒含入口中。双手拧过莫钟的脸,快速的把两片唇贴在他的唇上,将酒吻进了他的口腔。

    吻在沸腾的体温下缠绵。莫钟的脸烧成了红色,他的眼迷离了。他抱起芸绘走向床边。

    莫将拉着芸绘,穿过长廊走进了一处宫殿。他侧过头看了看芸绘,开心地说:“绘儿,你喜欢吗?我是照着你曾经描述的样子建的。还是莫钟出家前给我提起的,他说你会喜欢的。”芸绘看着宫殿,是啊,她曾经是多喜欢这样的房子——绿水环居,白菊绕室。可是当初的重点不是多么喜欢这样的房子,而是喜欢由莫钟来建造这桩房屋。她冷笑的看着莫将,开口说:“我是你的皇后不是他的!他怎会了解我?我不喜欢,甚至讨厌!满宫的白菊,阴森森的,拆了吧!”

    “只要你高兴,拆就拆吧!”莫将的手紧紧地包住芸绘冰凉的手。“来人,拆除这栋宫殿。”

    “皇上,这……才建的宫室便拆。这,这……这不符合老祖宗的礼法呀!您不能……”后面的一个总管进言道。

    “哼,皇上还没有这么点权利,你一个奴才还敢指责皇上。莫将哥,你就是这样当皇帝的啊。”芸绘打断总管的话,嗔笑着看着莫将。

    “拆,即刻就拆!若有人阻挠,便提着头来见朕!”芸绘踮起脚尖在莫将的脸颊留下一个吻便扭头跑了。莫将摸了摸芸绘亲吻过的脸颊,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

    不久后,一处金屋便在皇城大院中建起。当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下过后,告示又贴满了大街小巷,皇上要在京郊修建一处十二层的观雪台。要在最短的日子里召集大量的工匠,收征

    建台税补充国库。

    伴随着怨声载道,观雪台在一个月后的第二场雪中建起。看着台下白雪皑皑的大地,芸绘环住莫将的腰,钻在他的皮裘下抬起头露出酒窝说:“莫将,我好喜欢啊!要不我们建一座更高的宫殿吧?我想和你,还有未来的孩子生活在云端。”莫将宠溺的摸摸芸绘的头顶,然后将手放在她圆圆的肚子上。溺爱的说:“嗯,只要你能开心。”芸绘盯着突起的肚子说:“我怎么会不开心呢?我是皇后啊,我母仪天下啊!”

    芸绘蜷在床上的角落里。莫将从外面进来,上床躺下抱住她。“绘儿,云中阁可能要停工了。”芸绘睁开双眼问道:“为什么?不是建的好好的吗?是那些老头子反对?不是反对的人都杀了吗?”

    “不,是国库没钱了。”芸绘听完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莫将说:“这么快就没钱了?那就征税啊。难道你不希望云中阁建成?”莫将也缓缓的坐起,看着对面的芸绘。用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尖,说道:“怎么会?我多想我们能这样永久的在一起。”他拉过芸绘环入怀中,眼中盛满了迷茫、绝望。

    云中阁建成的时候,莫钟以“除昏君,兴国邦”的名义联合各路诸侯攻入京城。不久,军队在莫钟的带领下冲入了皇宫。外面杀声一片,双方士兵在宫殿外激战,惊慌的宫女宦官早都抱头鼠窜,不知钻到何处。莫将搂着芸绘站在云中阁的顶层,一同看着下面的厮杀。血液很快渗进了殿外的泥土中,滋润着大片大片火红的牡丹,娇艳的快要滴出鲜血。

    “绘儿,他带人冲进来了!我们的日子不多了。”莫将用下颌抵着芸绘光洁的额头。慢慢地说道:“原来一切都是命!我为了得到你,逼死父王篡夺王位。预言不是说你是母仪天下的吗?那我就要当皇上,我要娶你!”

    芸绘惊恐地 看着莫将,颤抖着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莫将看着芸绘的脸笑着说:“绘儿,我从小就喜欢你。那时的你是多么的善良、天真、可爱。你为了一只死去的兔子落泪,你敢为了犯错的奴仆和你父亲顶嘴。你说你要让皇上减免百姓的负担,你说你要织布卖钱,自己养活自己。”

    “呵呵……是吗?那是我吗?我都忘了。”芸绘笑着问莫将。泪水花了脸上精致的妆容,睫毛上扑上着晶莹的泪珠。

    “可是,无意间我却发现。在父王的遗诏中,他要把王位传给莫钟!是莫钟!那么你便是他的妻子,我将永远失去你。我杀死父王,我要当皇帝,仅仅是为了娶你!”

    说完他抓起芸绘的手紧紧地贴在他的面颊上。微微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然我知道我做的这一切,不会感动你。从小你就跟在莫钟的身后。你爱的是他,我怎么会不知?可是,没关系。我相信只要我真心真意的爱你,总有一天会感动你。”

    “沐家的女儿,从出生起就被烙上咒印——入嫁皇室,辅助天下!多么大的荣誉啊,天下多少女子在羡慕、在嫉妒,她们都认为出生在沐家是几辈子积得德。可是她们哪会明白伴随着宝座的不仅是权利,更是毒蛇的心肠。”芸绘把头贴在莫将的胸膛上,平淡的讲着,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从楼梯下传来铠甲的碰撞声和兵器的铮鸣声。莫将回头看了看,眼角缓缓滚下了一行泪珠。他木然地用双手捧起芸绘的脸,深沉地盯着她灵动的双眸问道:“绘儿,你可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芸绘眨了眨眼,抬起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痕,轻轻地唤道:“莫将哥……”。莫将震粟的绷僵了身体,忽而抿了抿嘴角,释然的笑了笑,说:“我知道……秀包!”突然他使劲一推,把芸绘推出怀中,芸绘跌坐在地。就一刹间,莫将爬上窗台跳了下去。

    “啊……莫将哥!”芸绘爬起,拖着沉重的肚子扑向窗台。十二层的楼阁下,血水凝固着莫将支离破碎的身体。明黄色的龙袍格外的刺眼,芸绘紧紧地闭上双眼。泪水挤出眼角,滑过脸颊滑嘴边。顿时苦涩、悔恨、交织着泪水灌满心房。

    芸绘的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年少的莫将的身影,咯咯的笑着、叫着。耳边涌进了莫将说的每句话:绘儿,这是留给你的。绘儿,我等你长大。绘儿,你高兴就好。绘儿,……

    芸绘笑了笑,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芸绘醒来的时候,莫钟伏在床沿睡着了。她蹙了蹙鼻子,扫视了一下周围。依旧是在莫将为她铸成的金屋中,依旧是在温暖的床帏内。可是从前趴在床沿等她睡醒的人已经永远消失了。

    芸绘扭了扭发麻的腿。莫钟惊了一下,抬起了头。起身向前扑过来抱住芸绘,惊喜的问:“你何时醒的,为什么不叫醒我?”芸绘被他箍得快上不来气了,只浅浅的嗯了一声。

    “芸绘,我当皇上了!”。他放开怀中的芸绘,抓住她的肩膀兴奋地说道。

    “嗯。”

    “我要立你后!”

    “嗯。”

    “绘儿,如若没你的帮助,我还没这么快会取得皇位。”莫钟感激的看着芸绘。

    “他死了!”

    “谁?”莫钟看着出奇平静的芸绘,心底涌上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你说只要他死了,就带我走的。呵呵,我害死了他……”芸绘转过头看着火苗乱串的烛台,发疯的笑了起来。

    几日后,芸绘正在整理莫将曾送她的物件时,莫钟从殿外进来了。他看了看芸绘手中拿捏的物品,皱了皱眉。妒火从心底蹿出烧红了眼眶。他捏紧了拳头,手骨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他扫了眼芸绘,目光刺进了芸绘圆圆的肚皮。

    他坐下说:“我要立你为后!”

    “嗯”芸绘依旧低着头整理手中的物件。突然,她抬起头看了一眼莫钟。然后微微颤抖的将手中一个孔雀翎的金丝秀包扔回盒中。继续低下头寻摸其他的物品。

    莫钟没注意芸绘的神态,继续说:“但是!你必须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他说完盯着芸绘,芸绘抬起头看了看他问:“不离开了?”然后探索着他眼中的答案。满目的傲气,甚至连点内疚都没有。芸绘失落的低下头,摸了摸肚子说:“嗯。”然后继续埋头整理。莫钟笑了笑,一把搂过芸绘,在她耳边道:“我希望可以有我们自己的孩子。”

    “我乏了。”芸绘听完推了推莫钟,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莫钟愣了会儿,说到:“好,那我走了。”便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芸绘打发所有的奴仆出去。然后快速的找出那个精致的秀包,打开。从中取出一方锦帕。借着昏黄的光亮,看着上面的字:

    绘儿,我可能再也保护不了你了。当母后告诉我,要想战胜北面强大的青奴国,就必须用皇后的鲜血祭祀宗庙才会取得胜利。而父皇为了江山打算牺牲掉他从来就没爱过的母后。为了得到你,为了母后。我就和母后设计害死了父王,由我顶替了莫钟的皇位。

    绘儿,莫钟是一个热爱江山胜过一切的人。

    记得我会一直爱着你,莫将。

    注意床下,切记!切记!

    第二天,服侍莫钟的女官送来了一碗粉红的药汁。芸绘坐直身子看了看放在床边的药汁,问道:“是皇上让送来的?”女官回道:“是皇上让奴婢送过来的,皇上说让我服侍娘娘喝下去。”芸绘低头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说:“我用粉色的药酒带来了你,他用粉色的药液送走你,都是命啊。是他不要你的,好好走吧!”在女官惊奇的目光中,芸绘仰起头把一碗汁液倒入口中。多余的液体顺嘴角流出,她抹了抹嘴角扔下了碗说道:“出去!”

    女官惊慌的捡起地下骨碌打滚的碗,看了看蜷在床角的芸绘,便快速的走了出去。

    当芸绘痛的快要死去的时候,一个成形的男胎打了下来。这时莫钟也急匆匆的带着御医奔了进来。他抱起那个鲜血染成粉红色的婴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悔恨的泪水在眼中打着转,最终被他逼回眼眶。

    他轻轻地放下婴儿软软的尸体,扑向床掐住芸绘的脖子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是我们的孩子!”。芸绘原本凄白的脸被他掐的泛上了一层鲜红,芸绘看了看他红色的眼眶和快要蹦出的眼球,突然无力的扯了扯嘴角笑了。

    莫钟看着带着冷笑的芸绘,他慢慢地松开手也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一滴泪最终从他的眼角滑落,摔在了芸绘的唇上。好苦……

    狼烟四起,青奴国的铁骑踏上了虢国的边疆。军队节节败退,虢国终将会败。芸绘已经好久没见过莫钟了。当他缓缓地坐在床边的时候,芸绘知道一切该来了。他看着芸绘露出被子外的侧脸,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不能负了天下人啊。”

    是啊,你只能负我了,芸绘心想。莫钟离开的时候,芸绘就想好了一切计划。

    第二天,芸绘得到圣旨,让她做好祭庙的准备。传完圣旨的女官上前拉起跪着的芸绘,犹豫了一下说道:“娘娘,恕奴婢多言。这都是大臣们的意思,皇上是被逼无奈了才……”

    “我知道了,下去吧!”

    这晚的夜真静啊,芸绘看着外面散着柔柔的光线的月亮心想。她按了按收拾好的包袱,环视了一下这座金屋。“莫将,我也该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了。”她叹了口气,走到床前,抠起脚踏。吹灭了蜡烛,从密道下去,关上脚踏离开了。

    一个月后,当芸绘走在邻国的大街上,她听到人人都在谈论虢国被青奴国占领,虢国的国君从十二层高的楼阁上跳了下去的时候。她笑了笑,自言自语到:“你还不是输的一无所有。”她回到属于她的茅草屋,抱起放在桌子上的牌位擦了擦。对着牌位说:“虢国败了,莫钟死了。”

    当她老的眼花了,再也织不了布去换钱买粮食的时候。芸绘穿上当年从宫中带出来的皇后的凤袍。抱着牌位躺进早已准备好的棺材,她躺好后平静的说:“莫将哥,我来陪你了!……老喽,老喽,我怕你认不出我了才穿上凤袍的。”在喃喃的自语中她闭上了再也支不动的眼皮。

    那个为她背弃了天下的男人,最终以一块牌位的形式陪她走完了这一世。

    怎样的人才是你命中的良人?如若你碰上一个愿为你背弃天下的男子。你要好好珍惜,他配得起“良人”这个词。

    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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