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燕
晨起闻到阳台茉莉花清香。
各种花卉带回家对鼻子做了实验,百合、薰衣草进屋就成为鼻子的天敌,整个鼻子不得安生。
唯有茉莉花,它不艳压群芳,淡淡的,给人一种清芬淡雅宁静之气。鼻子也能接受。
每天和顺英闲谈小会儿,夜晚她下班,也会聊一聊当天之事,早上上班之前,再唠嗑那些老生常谈。
穿过一条绿荫掩映阳光透射的路,钻进一个屋舍密集的村庄巷口,就到英娜家院子。
二妈说,英娜去赶大集了,问彬燕去不去,她告诉英娜,彬燕说在蹲地,还要洗头发。
英娜跟二妈说,得叻,等她过来不十一点半。
到那放下挎包,看时间,知我者英娜,刚刚十一点半。
狗子阿呆横躺门口,我老骂它,好狗不挡道,你咋就睡门口,真的是看门。
流浪狗豆豆不能进门,它掉毛,院子和它的狗窝它随便逛。
才几天,小草都长出来了,葡萄一天天攀援,我喜欢这些看不见的移动,浑然不觉间等你发现攀等很高。
小朋友姜好初生牛犊不怕虎,刚学走路,跑起来横冲直撞,一不留神就脑袋磕个包。这孩子,北京人,却活活的南方饮食习惯,偏清淡,正合他姥姥的意。他妈英娜说,儿子伙食归彬燕家了。
张大哥和面,厨房的事,我和二妈都不管,我更不会。
还说,过年我回老家包饺子,从早到晚折腾,一个像样的都没包出来。以后带上张大哥跟英娜去,不愁没饺子,扛一口袋面粉,包出来喊全村人一块吃,反正全村也就40多户人家。
张大哥说,没问题,我们能包出来。
我说,以后就这么办。
为什么喜欢大群人一起吃饭,小时候家里人多,一群孩子。杀只鸡,很少自己关门吃,左邻右舍关系好的邻居喊来分享,杀猪宰羊那就不止全村人,认识的朋友和远房的亲戚都来。
长大后远离故乡,走过千山万水的孤独。
张大哥说,云洁放学也接院子去。
我说那早晨六点半你开车送学校去。
孩子肯定乐意。
英娜买回来一堆植物,带泥,栽院子里,有芍药。
我说这芍药,喀纳斯森林跟禾木草原,六月初大片大片满山都是,天然的大花园。
冠羽拿了一盆薄荷,问我要不要?
当然要了,前几天我还特地去买,没见着。
他们夫妻俩互看一眼,冠羽跟英娜说,我就知道肯定会这样。
英娜说,刚买了几根小白菜,拿点去?
我说,拿!接着说,包的饺子也给云洁带点回去。
北方人估计用薄荷驱蚊,我要栽阳台,煮羊肉或牛肉放点调味。
今儿她家门口跑来一只又小又瘦又丑的流浪狗,英娜拿出狗粮喂它。我说别再收留了,你已经收留我了,家里没房了,实在可怜它,就门外给它搭个窝。
我说,英娜,你真有狗缘。汪汪(旺旺)。
每次我四点左右回来,二妈都要站门口看着我拐弯,拐弯处一群当地老太太话家常,总会多瞅几眼。
二妈给买了小番茄和云南树莓,树莓今年初识,色泽诱人。小番茄特甜。二妈也给买了大棉被,厚实,暖和,五床,像陪嫁闺女似的,舍得,大气。
其实二妈是英娜喊的,我是喊姐,也二妈或姐轮换称呼。我说,您对我太好了。二妈说,你对英娜好,谁对英娜好我就对谁好。
英娜说,你看咱没有血缘关系的三家人,却比亲的还亲。
周五是我和女儿去英娜家吃饭的日子。
像每个回娘家出嫁的闺女,这是我们在平谷多年来的优待,为我们特设。
因多一个疼爱我们的人,幸福感、安全感都提升了。
那份异乡睦邻的友好,细密柔软地渗透生活,遍布每个角落。仿佛她们是一盏灯,照亮我们的世界,也是一个屋檐,有家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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