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古月言
爱你至深，所以情之切。--------题记
乍暖还寒的时光
第二十七章 涅槃
天空灰暗得像一团没有展开的抹布，还飘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
黑暗中，我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失神地看着被雨不停击打着的落地窗。雨声打得太乱，搞得我的胸口也跟着频频起伏不定，我烦躁地理了理头发，蜷起腿，听着门口的动静。
梁寒究竟会不会来，说到底，我已没有了信心。可能，很多年后，我们之间的关联只会剩下璟瑜，而他们在一端，我在另一端。
正想着，我听到了门口响了起来，我忙放下腿站起了身，细一听，忽又觉得不太对，想了想便打开灯，皱着眉走了过去。
当门被拉开，伊楚楚一脸人畜无害地笑着站在门口时，仿佛一只无形而有力的拳头击在了我的心脏上，嘴角也被我无意中咬破，待咸咸的血腥味在我口中蔓延开来，我才惊觉。
总说花心的人一旦遇到对的人会专一的可怕。从来不知，专一的人一旦想放手，会如此决绝。
我看了看伊楚楚的脸，又顺着看了看她手里的钥匙，鼻子一酸，转过身淡淡道:“进吧，要喝点什么？”
“你看着办吧。”伊楚楚说着，拉上门进了来，见我端着咖啡过来，有些局促地捏着手心，笑着道:“这儿环境不错，房子也通透。”
我的目光又滑到她的手上，复又面无表情地回到:“还好……”说罢，将杯子放到桌上，“你坐吧。”
伊楚楚坐下后，气氛有些尴尬，我的目光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呆呆看着桌上的杯垫，杯子里的热气慢慢腾出了水雾，弥散了我眼前的空气。我舔了舔唇，想着该如何开口。
我瞟了眼端坐着的伊楚楚，看来她同我思考到了一处，脸也憋得有些红。我不自觉地伸出手指敲了敲杯子，叮叮作响。
“你现在是不是更讨厌我了？”出乎意料，她先破了僵局。
我毫不避讳地看着她:“我何曾讨厌过你？难道……你做了什么事，让你觉得我定会讨厌你？”
“呵……林暖啊林暖，”伊楚楚端着杯子抿了一口，笑道:“我以前还把你当过敌人，后来才知我连竞争的权利都没有。”
我的手一抖，杯子里的水差点渗了出来，稳了稳心脏，看着她，“嗯……好巧，我现在也没了权利。”
伊楚楚嘴一勾，有些轻蔑地看着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我眉一蹙，紧盯着她，“这句话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你同梁寒的关系断得太莫名其妙么？”
“……”我一时无语，分手的理由若是别的我或许会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言恩澈那件事，我连自己那关都不能轻易过，更何况他。
我苦笑:“莫名其妙……伊楚楚，你不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在哪儿。”
她摇了摇头，“林暖，现在是你不知道问题在哪儿，而我，很清楚。”
听着她颇有挑衅意味的话语，我无奈道:“随你吧，今天我实在不想同你争论……”顿了顿，我用小勺搅了搅咖啡，又轻声道:“他……他今天让你来是要带什么话么？”
伊楚楚听了一愣，继而又一挑眉，娇笑着道:“这个啊……我对他说我可以做他的情人，你猜他怎么说？”
我抬头看向伊楚楚，又低头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伊楚楚，你逞能的样子得再练练底气，不然会冷场的。”
今日在梁寒的别墅，看到两人同时出现时，我确实心急心疼，甚至控制不住在伊楚楚在场的情况下也发了脾气，但回到住处，冷静下来后，我真是想扇自己一耳光啊，怎么会做那么白痴的事情，这两人真要在一起，我缺席的三年不是最好的时间？而且，很明显，梁寒他离婚后过得不好，就算是和别人在一起了他过得也不好，我为什么还要对着他发火。
一想到那凌乱的屋子，还有那些烟蒂，我就像是被人用指甲在胸腔剜了一般。
戒了几年的烟怎么会又抽了起来，而且已不是一日，再想起他在我面前那无所谓的样子还有住院期间亲昵的态度，他的内心会是在忍受什么样的煎熬……对，他床上的那些文件，该死，当时应该看一下的，难道……
“哈哈哈，林暖，你比我想象得聪明嘛。”伊楚楚打断了我的回忆，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我使劲抿了下嘴，啧，有些甜得发腻。
她放下杯子，继续道:“不过今天确实是想让我用类似的话语来断了你念想的。只是，他可能没想到，我现在不想让你们再分开了。”
“嗯？”我将信将疑地看着她，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也顺势看向我的眼睛，充满了坦然，“我也是当母亲的，自然理解孩子和妈妈之间血浓于水的感情，况且你的孩子才出生没多久，不能没有你。”
我将身子前倾，静静地看着她，“那好，我希望你告诉我，梁寒遇到了什么事？我在……”话一出口，又有些犹豫，我低眸细思了片刻，又试探道:“他是不是在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问题？”
伊楚楚动人地一笑，“现在你还不能相信我？”
“抱歉，关于他的，我难免会为他多想一些。”
“你看到了什么，你放心，我应该都有看过。”伊楚楚说到，犹豫道:“他的工作上确实遇到了问题……”
“我开始也是通过老崔知道的，梁寒与章承之有生意上的往来，一直都有负责文件签署，但是前段时间，似乎文件出了问题……”伊楚楚欲言又止。
“文件？”我一惊，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什么问题，偏偏前阵子出了事，难道是我签署的那一批？
不对，我都是按着章承之的意思来的，怎么会出错呢？章承之……一个念头在我脑中冒出，不敢置信，自我为上班之后，这个名字我都快忘了，以前若是我请长假，章总还会偶尔发信息或者打电话询问一下，可是这次却……
“章承之……”我喃喃道。
“你知道些什么？”伊楚楚听了这三个字，忙问到。
我紧锁着眉，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我们走到现在，分析下来，最有可能陷害梁寒的人也指向了章承之，但梁寒始终不愿意接受，甚至想断了线索，背这个黑锅，把所有的股权和不动产抵押出去。”
“股权和不动产？”我下意识地捏了捏衣角，难道当初我们之间的协议是为了不拖累我？而这座房子……我抬眼看了看四周，眼睛一酸，心里骂到，肯定是这样，梁寒，你这个大骗子！
说什么嫌弃，说什么累了，都是推开我的借口。我握着拳头懊悔地使劲掐着自己，瞪大了眼睛，泪眼婆娑，是我……一定是我害了他……
呼吸都急促地紊乱了，伊楚楚见我状况不对，挪过身来想安慰我，我一把握上她的手腕，直直地看着她，“今天的事你不要告诉梁寒，我也会想办法，后面我会和你联系，梁寒那边……就先拜托你了，不能让他垮掉，不可以……”
听我道完，伊楚楚似松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抚上我的手背，轻声道:“你放心，这段时间老崔和我都在帮着他，他还有你和孩子，他知道的，所以他不会垮。”
所以……他不会垮。
伊楚楚的声音都还在我脑中自动循环，自送走她后，我躺在上床，一夜未眠，一直在思索究竟是哪儿出了错。
忽地忆起，Candy，章承之的另一助理，当初章承之交待下来的东西我也是跟着她在走，签过几次练习的文本，但都按着程序最后用粉碎机粉碎了……是她吗？会是她吗？还是……从一开始就是章承之。
明天无论如何得去找一趟Candy，还要趁着章承之不在的时候。
天刚亮，我便收拾好东西出发了，走到门口，想了想，又折回去拿了顶不起眼的帽子，将头发盘起来塞在里面。
到了公司门口，还未到上班时间，索性进了斜对面的咖啡厅，点了杯咖啡，慢慢喝着，而眼睛却一直盯着路对面。
约摸四十分钟，始终没有见到Candy的车进入，照平常而言，Candy做为章承之的秘书和助理，总会在章承之上班前到达准备一些事宜，正想着，章承之的车从窗前驶来，我起身看了看，转头准备结账离开。
“哎哟，慢点儿……”
刚一出门，就迎面撞到了人，我吃疼地揉了揉手肘，急忙转了过去，但章承之的车已经拐个弯进了公司。
“抱歉抱歉，你没事吧？”想起撞的人，我又忙看了过来，焦急地问到。
“没事没事，”那人低着头理了理头发和衣服，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头，两人顿时愣住。
“林暖！”丁一一吃惊地一呼，“是你么？”
“嘘……”一一的声音太大，我看了看周围，忙止住她的嘴，又拍了拍她脑袋，“废话，才多久，就不认识了？”
显然她还未回过神，迟疑了会，道:“你不是去国外学习了么？怎么……”忽然，她又恍然大悟状，“哦~提前回来了吧？来给我惊喜的？还戴个帽子，都没认出你来。”
我嫌弃地斜眼看着她，“是是是，想你了。”说罢，将她拉着进了个小道里，我看了看公司外面，又看向她:“一一，我问你，Candy最近你有见到过么？她一般什么时候来？”
一一诧异，“Candy？她不是辞职了么？怎么还会来？”
“辞职？！什么时候的事？”
“你去学习后不久，她就走了，我听说她好像移民去国外了，是加拿大还是新西兰来着？”一一开始较真地思考。
移民……那这就难办了，没了对证……我叹了口气，回过神来，见丁一一正纳闷地看着我的神情，便认真对着她道:“一一，记住，不要跟任何人说起你见过我，也不要说起我们的对话，任何人。”
估计一一看到我严肃的样子有些被吓到，呆呆点了点头，“嗯……哦。”片刻，又抓住我的手，“林暖，你不是犯什么事儿了吧？电视剧里杀了人，逃犯都那么演……”
我的三观有些崩塌，无奈道:“让你少看点肥皂剧你不信……”我摆了摆手，又道:“我现在还有事，得先离开，一一，过阵子再来看你。”
“你又要走吗？你还会回公司么？”
我又再次望向了公司门口，眼神落寞，“应该不会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断了联系，而且，你跟着苏以泽，哪儿还有空管我。”
“可恶！一回来就取笑我……”丁一一的脸，霎时，变得红灿灿的。
我轻拍了下她的肩，“真的，顺其自然，你们会在一起的。”一瞬间，苏以泽不好意思的样子与眼前丁一一害羞的样子叠在一起，嘴角也扬起了微笑，“哟，掐指一算，你们应该会生两个。”说罢，我挥着手，一边笑着，一边顺着小到小跑离开了，还对着丁一一做了个“记住我说的话”的口形，也不在多看她一秒，匆匆逃也似地拐入了岔道。
因为，再慢一步，我怕丁一一会看到我眼里落下的泪……
该死……一切又回到了原点，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现在看来，Candy应该是有问题的，但她有什么理由陷害梁寒呢……我走在路上，有些无措地隔着帽子揉着头发……
帽子……这还是怀孕期间，梁寒怕我受风，给我买的，我一个人怔怔地站在街边，缓缓揭下了帽子，头发散了下来，手指在其上轻轻摸索。
“嗒嗒嗒……”一只小狗摇摇晃晃地奔了过来，像极了当初的“嘿咻”，心上揪的一疼。
真是可笑……原以为你在的时候你就是全世界，却不知，你走了，全世界都成了你。
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面对呢？对我如此没有信心么，真是傻啊……
总会有出路的，我捏着帽子来回走着。
是了，还有一个人，或许他还能帮忙，我想着，捏紧了拳头，先停下了脚步，片刻，又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前段时间有点生病，断断续续的，人很疲惫，所以很抱歉……
加上工作上遇到了点事情，心情有些低落……
不过现在都好了，果然我还是适合阳光点，哈哈哈。
一如既往地爱你们，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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