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清平村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只有沿着清平河而建的几户人家亮起了灯光,从村子的上空看,如浩瀚宇宙中寥寥闪烁的几颗星星。
傍晚开始大作的狂风吹着河两岸高大的香樟树张牙舞爪得在暗夜中摇摆。风声卷过树叶不停地哗哗作响,惊动了村子里几家看门护院的黄狗汪汪直叫。
戚老头听到自家的铁大门被风吹得哐哐响,披了件衣服走出屋子。他抬头看看天空中低压的黑云与这夜融为了一体,心里嘀咕着今晚估计要来一场大暴雨。
就在戚老头穿过自家小院,到门口要关好铁大门的时候,看到了邻居家的小儿子小超匆匆地往家走着。
戚老头对着小超喊了一句:“这么晚才回啊。”
不知是风大,把话音吹散了,还是小超想着心事。只见他一脸表情凝重的样子,头也不回得走过了戚老头的家门口。
“臭小子!”戚老头低声骂骂咧咧了一句,关上了铁大门。转身踱着步子穿过院子朝屋内走去。边走还在心里琢磨着,小超平时也不是眼里没有长辈的孩子啊。邻里邻居的,什么时候碰见了不打个招呼?今天这是怎么了?路过家门,叫他也不回应,还弄得衣服前胸到裤腿湿哒哒的。
戚老头走到屋子门口,再次抬头看看黑压压的天空,嘟囔一句:“这雨不还没下呢嘛。”然后摇摇头进了屋。
这一晚上,狂风大雨仿佛上天的暴虐脾气发作一般,在清平村折腾了整整一宿。凌晨开始才渐渐转成淅淅沥沥的小雨清风。泥土的清香和着晨雾衬托得清平河格外秀丽。
早起放鸭的村民赶着一群鸭子沿着河堤悠闲得走着。到了河边发现前一夜的大雨使涨潮的河水加大了流速。原本扎了桩子,然后缠上网子在河边围起来的鸭塘,因为被大水冲垮了一截木桩,网子也塌了一半陷在水里。放鸭的村民只好跳进水里试图扶起木桩,重新扯好鸭塘的护网。谁知没拉两下,就觉得网子勾住了什么重物。再一用力,一具女人的尸体半浮出河面。
放鸭的村民登时吓得脸色发白,差点往后摔进河水里。他大叫一声,跌跌撞撞地爬上岸,又连滚带爬得往村子里跑去,边跑边叫:“死人啦,河边死人啦。”
清平河出了人命这件事很快在小村子里传得人尽皆知。公安警察来到现场的时候,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聚在了现场附近。
戚老头赶来的路上就听到一个女人嚎啕大哭的声音。当走近跟前才发现,那哭声来自住在河堤不远处的那户人家的女主人——雅美。
雅美是个30岁出头的女人,不到二十岁时就从隔壁村嫁了过来。她的男人是村里有名的招人嫌,平时无所事事,也不愿像其他年轻人那样外出打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得干些农活,或在农忙时给别人帮些零工度日。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然后调戏调戏留在村里的年轻女孩子。
雅美性格内向,平时话也不多,一个人把家里里外外照顾得妥帖。她家里父母早逝,靠着一个人的力量供着比自己小十岁的妹妹雅丽读书。几年前雅丽中专毕业了。本来可以留在城里找份工作,替姐姐分担一些经济上的重担。可是从小就被雅美照顾惯了的雅丽也养成了好吃懒做的坏习惯。一毕业就嫌工作太累,来到清平村的姐姐家住下。
后来,雅丽跟年纪相仿的小超处了对象。眼看俩人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小超考虑到以后的生活不能总靠家里接济,决定带着雅丽外出务工。可是雅丽却怎么都不同意。俩人为这个事情争执了好一阵子。
还没等小超说服雅丽跟自己一起出去,她已经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浮在河里。
雅美看着被打捞起来的妹妹雅丽,脸被河水泡的肿胀,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紫色,登时觉得胸中憋闷,头晕腿软,勉强撑着走到雅丽的尸体旁,“咚” 得一声整个人瘫倒在地,大哭起来。
戚老头左右环顾了一下清平河周围的情况,忽然在人群里看到了面色铁青的小超。小超楞楞地看着横放在地面上的雅丽的尸体,一脸诧异。
不一会儿,他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对面的目光。他缓缓地抬起头,与戚老头的目光相碰撞的瞬间,像是被抓到了把柄一般突然露出慌张的神色,然后转身离开了人群。戚老头眼神如炬得盯着小超离开的方向,心想,这件事情绝不一般……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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