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头当真在自家院子里组了个牌局。
不大的清平村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要么围在雅丽姐姐——雅美的家里一边劝她别太伤心,一边留心等着第一手的新消息;要么坐在村头的水井沿儿边、大槐树地下谈论着各自的猜想;要么配合着警察做笔录调查。可是,在戚老头家的院子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老七忧心忡忡地跨进戚老头家大门的时候,村子里那几个平时爱到处凑热闹、喝酒玩乐的大老爷们儿已经围坐在一块儿抽着烟搓起了麻将。
戚老头看老七进了门,给他指一指堂屋门口折叠起来的椅子,示意他自己随意坐。院子里响着麻将的撞击声、敲击桌子的声音、大老爷们儿喊牌的声音,还有老七时不时的叹气声。
“老七,你别坐我跟前哎哎哎的了,把我的运气都哎坏了。” 说话的是老王。他那瘦长的脸上有道疤。据说是一次喝醉酒跟人打架,被碎了的酒瓶子给划出来的。
“老王,你也别说老七了,雅丽那事儿弄不好要牵扯上小超,你说老七能不愁嘛。” 戚老头边摸牌边说。然后翻开牌面看了看,丢回了牌桌的中央。
老王码着自己面前的牌,还时不时停下来想一想。他接过戚老头的话,不以为然地说:“这事儿跟小超肯定没关系。我倒觉得雅丽的姐夫有问题,不信走着瞧。”
戚老头的目光离开了牌面,他盯着老王问:“你凭啥觉得的?”
“嗨!昨天晚上我跟潘东在一起喝酒啦。差不多就是下雨前没多久在村口河堤那儿分开的。”老王不经意得说着,又拿起了一张牌,用拇指用力得摸了几下,反过来看了一眼,“啧” 一声把牌又丢到了桌子中央。然后接着说:“其实没走几步就好像听到有人在大叫。我还站在原地仔细听了听,但是风实在是太大了,到处是树叶声跟铁门的咣当声,我就寻思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转身回了家。杠!”
老王拿过前边戚老头丢的牌,摆在了自己的右手边,然后左右端详自己的牌面好几个来回,抽出一张丢回了桌子中央。他接着说:“现在再回过头想想,昨晚我可能听到的就是雅丽的叫声。那会儿我才刚跟潘东分开没两分钟,那条路上也应该没有别的人,不然潘东能不去跟那人拼命?”
“有道理。” 老七赶紧附和。“你这么一说,感觉这事儿还真跟潘东脱不了干系。我听小超他妈说,潘东跟雅丽也有点不清不楚。这可不是小超他妈乱说的啊,村里好多老娘们儿议论的。为这事儿,小超跟他妈也没少斗嘴。”
戚老头盯着手里的一张牌发起了呆。按照老王和老七的说法,潘东确实值得怀疑。关键是,从雅丽的尸体被捞上来到现在,潘东似乎都还没有露过面。哪怕是作为雅美的丈夫,雅丽的姐夫,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前后都不见他出来主持局面,这确实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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