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有个狐女,爱上了农家的少年,发誓与他同生共死。少年也喜欢狐女的容貌,一人一狐时常溜到小树丛里幽会。
狐女付出了真心,从未使用法术魅惑少年。按理说,人与狐之间不可能有结果,但上天似乎给他们开了个玩笑,也或许是上天对爱情的馈赠,狐女有一天发现,自己怀孕了!
狐女有些惶恐不安,不敢告诉少年。但她觉得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狐女依然时常和少年幽会,但少年从未发觉狐女的体态一天天发生着变化,只沉溺在自己的快乐之中。狐女护着孩子与少年欢好,心中半是甜蜜半是苦涩。
怀胎七个月的时候,狐女担心欢爱伤害到孩子,便躲在巢穴中,不再理会少年的召唤。少年到幽会的地方看不到狐女,心里的感觉渐渐从失望变成了恼怒,再变成了怨恨。
三个月后的一天,少年无所事事地闲逛到他与狐女幽会的地方,却看见了惊人的一幕。
狐女和以前一样漂亮,只是脸色有些许苍白。但令少年意向不到的,是狐女手中抱着一个襁褓之中熟睡的婴儿,婴儿感受着母亲的气息,睡得非常安详。
少年有些不知所措,身体颤抖不已。
开玩笑的吧?
这一定不会是我的孩子吧?
她干嘛用这种期待的眼神看我?
在狐女的错愕中,少年忽然转身,逃走了。
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狐女心中有种刺痛的感觉,但她告诉自己:没事,他只是感觉太突然了,宝宝别担心,他一定会是个好爸爸的…
狐女跟在后面,来到少年住的地方。等待她的却是少年父母手持锄头和扫把,警惕而嫌弃地望着她。
「你这个害人的狐媚子,来这里想要干嘛?」
少年的母亲厉声呵斥道。她知道儿子常常出门幽会,原以为是哪家漂亮的姑娘,谁知道今天儿子回来告诉他们的话让他们大惊失色:有只狐狸精骗了他的感情,现在居然抱了个孩子说是他的。
狐女感受到少年父母的敌意,抱着孩子踌躇不前。她咬了咬嘴唇,扑通跪地。
「请公公婆婆成全,我与詹郎是真心相爱。这就是我和詹郎的孩子,请公公婆婆相信我,我会好好做个儿媳妇的。」
少年的母亲不理会狐女的悲泣,她曾听人说石灰粉能驱鬼,眼见狐女跪下,她觉得有机可乘,立即把身后准备的生石灰撒了一大把出去,顿时一片石灰白雾向狐女扑面而来。
狐女害怕伤害到孩子,急忙后退,却不想惊吓到了孩子,襁褓中的婴儿哇哇大哭起来。狐女只得转过身护住孩子,轻声抚慰着。
少年的父亲认为狐女已被石灰控制住,胆子大了起来,大喊着「打死你这个妖精」,冲上前去一棍击在狐女背上。
狐女闷哼一声,身体遭到重击,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手臂却死死护住婴儿,更不敢叫痛,生怕吓到孩子。
少年的父亲见狐女被打倒,心里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老子也是打过妖精的人了。」他这样想着,更加卖力地举起锄头棍,重重击打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每打一下,狐女都会闷哼一声,她觉得背上好疼,可心里更疼。为什么他要逃跑,为什么他不见我,为什么他说我骗了他,他不是说要娶我,要我为他生孩子吗……狐女心中不停地问着为什么,背上的伤口渗出许多献血,染红了大片衣服,身体颤抖不已,脸都快伏到地上了。
「够了!」
从远处传来一声厉喝,周围风云变色,飞沙走石,少年的父亲吓得一哆嗦,急忙丢下锄头棍,躲到家门背后。
片刻后,少年的父母偷偷摸摸打开一丝门缝望出去,外面再无一人,只在狐女跪倒的地方,有一片刺眼的殷红血迹…
那孩子最终会如何呢?或许他依然只是个人,和人一样住房子,吃熟食,长大后生儿育女,出入于市井之间;或许他成了妖,有神通法力,和母族生活在一起;又或许介于半人半妖之间,为两族所不容,躲藏在废墟古墓之中等待时机……
都不得而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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