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望着乖乖躺在身边的女儿,她刚刚服了退烧药,我不时用手抚摸着她的滚烫的额头,渐渐的,指尖能感到细密的汗珠,发际间也有些微汗,听着她沉睡时偶尔发出的轻鼾,我久久不能沉下心来入睡。
女儿自生下来到现在,已经发生过三次高热惊厥。尽管最后一次已经离现在一年多了,但是当时的情景让我至今难以忘却。四肢抽搐,伴着嘴角流出边粘粘的污物,双眼上翻,牙关紧咬,从喉咙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大声急促的呼唤也不能让她清醒,我只能让她侧着身,以免口中污物阻了呼吸,一只手紧按着人中并将牙刷柄放入齿间,以免咬舌,另只手不停地拍打那张有些扭曲的小脸,试图让她恢复意识。
持续几分钟后,伴着哭声,她慢慢清醒过来。看着孩子的病中样子,当时对惊厥发作的恐惧让一个大男人手足无措,内心的痛可想而知。
自从那时候起,女儿只要一发烧,我的整个神经绷得紧紧的,孩子以前惊厥发作时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因此我把退烧药早早用上,这样做与其说我再也不想看到女儿发病时痛苦时的样子,还不如说我无法忍受看到孩子这样痛苦而自己又无能为力,内心会更痛。
一整天的雨洗刷了京城的雾霾,也顺便把气温降了下来,午后仍然淅淅沥沥,让只穿着衬衫和单裤的我感到阵阵寒意,这个时节已经春天了,走在人行道上,我不时把衬衫的领子竖起,尽管还身后围着护腰,但还是能感到凉气顺着裤腿向上灌,带着后腰肌肉隐隐的疼痛。临近傍晚,雨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下雨也好,幼儿园下学了,女儿也不会执拗地喊着在要在外面玩一会儿。我开着车,从头顶反光镜瞥到正她安静地蜷缩在后座安全椅中,看着车窗外的灯光和穿行的人群,时不时跟我搭着话,虽说对话有些不着边际,小孩子的问题也经常让大人觉得烧脑,但我喜欢和女儿的这种互动,我一边胡乱应付着话题,一边小心驾着车。
傍晚,雨天地面的积水反射对面来车灯光,伴着路灯斜射下来耀眼的光亮,让我眼前视线有些模糊,同时还要警惕时不时从车前穿过的行人,车开的挺累,车流向前缓慢蠕动着。
在等红灯的空,我发信告知女儿全脑开发课的老师,要晚些到,很快老师的语音回信就到了,我一边按下接听,一边望着窗外。
培训教室楼道里孩子和家长聚在一起,孩子多了就是有些喧闹,安分不下来。
一些早结束课程的孩子正在隔壁休息室嬉戏着,家长坐在楼道旁边长椅上,一直低头注视手机,偶尔抬头对着自己的孩子关照两句安全的话,然后又低头忙自己的事了,间或相互熟悉的家长碰面寒暄两句。
我把女儿送进教室,关门退出后也像那些家长一样,在长椅上找了个位置,蜷缩在那里,拿出手机,打发接下来的等待时间。
女儿四岁多了,很乖巧,和她独处的时候,我总爱问她,‘’你喜不喜欢爸爸?要不以后你就和妈妈姥姥一起生活,好不好?‘’,然后就看到她小脸露出委屈的样子,一边用小手紧紧抱着着我脖子,还轻轻地亲我一下,一边说,‘’我舍不得爸爸,我要爸爸跟妈妈跟我在一起‘’,每每听到此话,内心不断涌出一阵阵歉疚,孩子内心真切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永远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但是我现在头脑和思绪中却常常飘出两个字: 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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