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孩和小孩儿

    平日里上班规律，忙碌日复一日。周末去妈妈家，人多的缘故，总是在吵嚷中，慌乱的吃饭，又急急的离开。因为儿子小的缘故，陪伴他们说话，真正相处的有效时间很少。放暑假了，爷爷85岁了，年纪越来越大，就想让他跟自己住一住，给他做顿饭，在自己这个小家里，住几天。大半天的时间里，发生了那么多的小片段，混杂的小情感。

     中午买了菜，搬来第一顿饭，很慌乱，带着表妹帮忙看小开。想给爷爷做顿好吃的菜，没有达到以往的水准，反而不好吃到，自己都不想吃，爷爷却说好吃。还没到饭点，这位老小孩睡着了。我让儿子小开去喊老外爷吃饭，小家伙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喊了我的爷爷（小家伙怕打扰他的样子），当然喊不醒，还说了声：“拜拜。”这对相差82岁的爷孙俩，这一天发生太多他们觉得很聊的来的对话，我也觉得很有趣。吃了饭，爷爷又去午休，小家伙也睡着了。我一边担心爷爷睡醒，无所适从，就一边看着小开，一边看着隔壁屋的门。后来爷爷睡醒了，我慌忙起来，问爷爷想做点什么。他说想下去转转，但是对着阳台往大路上看去，他指着南面说那是北。（这一下午都没迷过来方向）我说：“我送您下去吧！”，我一边搀着他下楼，一边跟他说方向。然后我们站在楼门口，爷爷停下来，四处环望，我给他讲解待会儿回来怎么记路，儿童滑梯旁边1单元，一直走到大门口，爷爷像个小孩子背书一样，嘴里不停念叨我讲的标志，我们这样一路讲一路指，走到了小区大门口。最后，爷爷说你回去吧，我记住路了，我说你找不到就打电话。回到家，跑到三楼就听见小开的哭声，幸亏带了表妹来家里，安抚下来。过了三四十分钟，觉得爷爷应该会回来了，我给他打电话，就听见是楼道里带有回声的空旷声。爷爷说：“我到四楼了，楼下我们的电动车没有了。”我就知道，没记住路，走错了。慌忙下楼，往西看了看，东边看了看，就打电话，打着打着，看到拿着手机的爷爷从东边二三百米处，在寻找我。远远的，瘦弱的身影，他真的老了，我奔跑过去，一把抓住他，胳膊上都是汗，凉凉的。一边走，他一边给我讲。我说怎么跑那去了，他说记得是一单元，我说你没看见滑梯吗？

     回到家，爷孙俩继续对话，爷爷剥瓜子给小开吃，爷爷不嫌小家伙无聊，小开也不觉得爷爷絮叨。那一刻，相差82年的时间空间差，美好定格，我想了许多。爷爷老了，找不到家等我的那一刻，让我心疼，就像小孩子找不到家，那么孤立无助，却又没有孩子的哭闹惊慌，对，他还没有足够老，并不糊涂。爷爷和小开对话的状态，又很和谐可爱。让我想，像我们陪伴孩子长大的过程，面对各种抓狂的状况，崩溃的闹腾，总是有不尽的耐心和爱，还会觉得他们可爱。面对说话絮叨，脚步缓慢的老人，我们的耐心总不是那么多，我们不应该这样。小时候爷爷奶奶，爸妈他们就是那么多的目光，满满的爱，看着我们长大。庆幸，我对他们有耐心，却仍然少于对孩子般的时间，陪着他们变老。爷爷奶奶，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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