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的肝脏肯定很无奈,因为她又开始一根接一根烟地抽,一口又一口地吐出烟雾,驾轻就熟。旁边的红酒肯定洋洋得意,也许因为又能舒舒服服淌进它心爱的高脚杯爱人怀里,这样它就可以用自己填满高脚杯的空虚。看着这个被红酒填满的高脚杯,她也很想能填满一个人的生活,可是她无能为力,因为她也是一只高脚杯,一只一直空着的高脚杯。
第三根烟燃烧到尾部时候,她看到裤子上落满了烟灰,她想弹开烟灰,又怕把干净的地板弄脏,于是她缓缓伸出另一只手想去拿纸巾轻轻擦拭,但是又放弃了,因为她还会继续第四根,烟灰还是会继续散落,不管她再怎么小心翼翼将手上的烟轻轻放到烟灰缸轻轻弹落,也阻止不了其他烟灰掉落烟灰缸外。看,连这么小的一个动作都要纠结那么久,都要思前想后各种后果,直到权衡后依然维持现状。
往高脚杯倒完第二杯红酒,上一杯红酒的最后一口还卡在喉咙,有些苦涩,但她还是闭着眼睛咽了一下,每一口酒都好像过去她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其实选择权明明都掌握在她自己,难道不是吗?但是她还是每次都义无反顾,直到慢慢回味这个选择权带来的各种滋味,那都必须是她自己去承受的,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她好像只能接受命运的馈赠或宣判。
摇摇晃晃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脸上没有血色的自己,蓬头垢面,面无表情,红色的血丝布满眼球。虽然身体摇晃,脑袋却更加清醒了。为什么还要借着酒精变成这样的自己呢,也许只是想要能睡一个沉稳的觉,她只能借助这种方式了,这已经是数不清的第几天没睡好觉的一天了。她百无聊赖看着时间,好漫长,才是一天的开始,却已经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了一样,她想让今天快点过去,一个烂醉如泥的觉也许可以达到这个目的吧,天真地想着。
接下来是该倒第三杯酒,还是先点燃第四根烟呢?
房间里放着嘈杂的音乐,试图赶走安静️得可怕的氛围,房间里只有她是能动的,其他的一切都死气沉沉地保持不动,她双手合拢举过头顶,头往上抬,静静地伸展了一个懒腰后又恢复原状,呆呆目视着前方的白墙,呼吸着房间里的烟雾气息,白色的窗帘,橘黄色的灯光也并不能让她将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桌子上昨天捡的一枚贝壳安静躺着,她呆滞望着这枚贝壳,心满意足将它收好,对她来说,这枚普通的贝壳好像能安慰她,她觉得自己好像把那片海缩小了之后藏进贝壳里带回来了。
一口气喝下第三杯红酒,点燃了第四根细烟,看着空空的高脚杯和满了半杯的烟灰缸, 她坐在白色的椅子上靠着背,仰着头缓缓闭上双眼,试着放空自己,等待睡意的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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