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十四、真实的王莹
第二天一到镇上,我就忙着给领导汇报昨天的会议内容;安排道路养护工作;和交管站站长一道下乡实地查看,落实,督察道路养护工作。一跑就是整整一天。等回到镇上,已经累得要散架了。
到办公室,也来不及休息,只是拍拍土,简单地洗洗脸,就急急忙忙地打开了电脑。
王莹没有在网上。她留言道:“我知道你很忙,就不等你了。你回来后给我发个信息,我上网和你聊聊。”
我给她发了个短信。很快,她就上网了。
你好!昨天没有影响你们吧?
没有。你好吗?
好。我想了想,咱还是不去罗宾敬老院了,那里离你太远了。再说,那里的工作人员也很多,有咱们没有咱们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那你说咱们到哪里去?
我看,咱们还是去你们县的沙湖敬老院吧,那里离你离我都不远。沙湖敬老院是乡镇敬老院,条件差,工作人员少,很需要咱们。
能行。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去?
周六吧。咱们早早去,晚上回家。你看呢?
行。一周一天。咱们周六早上八点在敬老院门口集合,好吗?
好的。不见不散。
我想看看你,好吗?
算了吧,两天后我们就见面了,到时候让你看个够。嘻嘻嘻。
嘿嘿嘿。行。真有点想你了。
我也想你。嘻嘻嘻。
你下乡也累了,早早休息吧。我们周六见。
她下了线。
我通过熟人联系了敬老院院长,说明了我们的想法。她很高兴。敬老院只有三位工作人员,一位还走亲戚去了,正好缺人。
周五回到家,我给妻子说我的大学同学组织了一个活动,每周六在沙湖敬老院做义工。她问都有谁?我告诉她是和在沙湖乡任副乡长的王民,还有其他几个同学。她给我准备了水壶,给了我二百元,还问早上吃不吃早点。我接了钱和水壶,但没有要她做早点,我想早早去,和王莹一起吃个早点。
第二天早上,还不到五点我就醒来了,再怎么也睡不着了。想起来,太早;不起来,却已经睡不着了。我辗转反侧,把艾霞也影响起来了。她道:“要起就起来,不要胡折腾。你不睡还把人家影响地睡不着了。”
我只好起来,简单地洗了洗,开了台灯把光遮住,写了一首散文诗:
如果
如果说我是柴,你就是小小的火苗,点燃了我为行人照亮夜空,温暖身体的希望。我发出了灼目的光亮。
如果说我是琴,你就是纤纤的十指,拨动了我送给情侣们温馨的心弦。我化作了浪漫、抒情的乐句。
如果说我是水,你就是昊昊的太阳,托起了我遨游天空的梦想,我化作了天边美丽的云彩。
六点,我走到车站坐上了去沙湖乡的车。
杨柳已经披上了嫩绿的烟雾般的纱衣,如袅袅娜娜的王莹,美丽温柔;苹果、梨树也都开满了美丽的花朵,如典雅的王莹高贵脱俗;田野里的麦苗也精神起来,准备努力地向上伸展腰身,如宁静的王莹伸着懒腰;早起的农人们也已经奔波在了路途中,似乎都在争相恐后地去欣赏王莹美丽的容颜。
很快,车就到了沙湖乡。
沙湖乡敬老院在沙湖乡北面的沙窝里。前面是一方十五亩大小的沙湖。湖面荡漾着细密的波纹,在朝阳的映射下闪现着簇簇的鲜红如火的亮光。湖面周围是一圈各种形态的杨柳,在微风里摇摆着袅娜的身姿。
我顺着湖边的小路向前走着,远远看见有两个人在敬老院门口打扫路面。一个是中年农村妇女,一个是身穿绿色短小紧身小皮袄,下穿窄小瘦直蓝色牛仔裤及低腰黑色低跟皮鞋的时尚女子。飘飘长发,高挑瘦直,曲线柔美。
难道王莹早就到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
等到跟前一看,正是王莹。她正和那个有点苍老、疲惫的中年农妇边聊天边打扫着地面。
“王莹,你早来了?”
王莹抬起头,向我微笑着。“我也才刚刚来了一会。”
她看着中年妇女道:“这是敬老院院长温洁。”又给温院长介绍我。“这是我的同伴王宏。”
中年妇女微笑着道:“欢迎你们。你们来了,我们就能松一口气了。你们吃早点了没有?我去给你们做?”
我忙道:“不用了。走。今天我请客,咱们到街上吃点东西。”
温院长道:“还是我做吧。一人两个荷包蛋,很快就会做好的。”
王莹道:“温姐,我们是来做义工的,不是给你们添麻烦的。我们还是到街上吃点吧。”
温院长道:“那你们去吧。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就不去了。”
我们告别了温院长,沿着沙湖边的小道向街上走去。
在没有见面的时候,欲望之火足以将人焚毁;但见了面,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们两人默默地走着,无言地望着这初夏的美景。
“这里的景色真美。”
我们两人同时道。
“嘿嘿嘿。”我们微笑着看着对方。
“你来了,你儿子谁管?”我忍不住问道。
“他大了,自己可以管自己了。”
“那你丈夫呢?”
“唉……,别提了。”
从去饭店的路上,到包子店吃饭的间隙,以及回敬老院的途中,她给我叙说了她和她丈夫之间的事,平淡中满含了幽怨和无奈。
王莹的婚姻及家庭生活,在网上她只是给我说了个大概,而且稍有不实。她觉得很丢人,再说那时候我们还不是像现在这么熟悉。在面对面的时候,她给我坦露了心腹。
王莹的命运很悲苦,在十三岁时就失去了父亲,十五岁时随母亲嫁人了。她的养父家很穷,勉强能供她上完初中。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必须依靠学习来改变,就利用一切时间努力学习,终于以很优秀的成绩考进了重点高中。考是考上了,可学费在那里?养父借了能借到的所有人家,还是没有借够必须的学费。养父很苦恼。后来,在村组干部的帮助下,终于补足了剩余的学费,她终于能在县重点高中就读了。她很珍惜这个机会,省吃俭用,努力苦读,年年成绩排在班级第一。
美丽的女孩往往学习很差,她们知道自己的容颜就是今后的饭票和生存的最佳资本。而学习好的女孩往往以丑女孩足多,因为她们知道自己没有资本,只有靠学习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可命运却给了王莹很多苦难,而这些苦难正好造就了王莹兼具美貌和聪慧的两种优点。于是,她就成了学校最聪明的校花,引来了许多追求者,其中她的丈夫张建民和他们班的班长刘选章追她追得最为努力和执着。
张建民的父亲是他们县的公安局局长。仗着父亲的威权,张建民吊儿郎当,不学无术,招蜂引蝶,打架斗殴,无所不作。王莹很厌恶他。
王莹最中意的人是他们班的班长刘选章。刘选章虽然是农民的儿子,但却高大、瘦直,气质高雅,文质彬彬。学习成绩虽然没有王莹好,但也在全级的前五名之内。他们两人经常出双入对,形影不离,互帮互学,努力攻读,甚至还私定了终身,准备大学毕业后结为连理。
王莹和刘选章的亲密打翻了张建民的醋坛子,他气恼不已。在高考前第一百天前的那个月夜,张建民叫了几个社会闲杂人员把王莹和刘选章堵在了操场上的露天舞台边。
张建民向刘选章发出最后的通牒:“刘班长,王莹是我的媳妇,以后你再不能碰他。”
王莹道:“谁是你的媳妇?你撒泡尿照照,看你配不配!”
张建民:“王莹,我今生是要定你了,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刘班长,今后如果让我看见你和王莹再在一块的话,你今年的试就不要考了。”
张建民:“你凭啥……”
还没有等刘选章说完,张建民就一脚踹向了刘选章的小肚子。刘选章捂住肚子蹲了下去。
看着心爱的人儿被残忍地毒打,王莹心似刀割。她知道,张建民说到做到。为了不因为自己影响了心爱的人的学业,她不得不妥协了。
“张建民,你不要再骚扰刘选章了。以后,我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了。”说完,她深情地看了一眼刘选章痛苦的表情,就流着眼泪快步跑回了宿舍。
此后,王莹就再也没有和刘选章厮缠了,而是一心一意地抓紧时间复习,争取在考上大学后好顺利摆脱张建民的纠缠。在此期间,张建民很守信用,再也没有纠缠过刘选章,也没有纠缠过王莹,而是不断地按时地给王莹送牛奶、营养品。那年高考,王莹考上了陕西师范大学外语系,刘选章考上了西北大学哲学系。
原以为考上了大学就能和心上人在一起,谁知道王莹的灾难又来了。她养父出车祸了,腿被压断,成了终生残废,再也没有力气供养她上大学了。她捧着通知书暗自垂泪。
这时,张建民来了。他帮助王莹给她父亲治好了病,又给王莹提供了上大学的学费。无奈之下,两人订了婚。
张建民那年在他父亲的运作下,在陕西政法大学读了委培。她和刘选章从此就只能是红颜知己了。在上大学期间,她在一次醉酒后被动地和张建民完成了人生的结合。从此,她就彻底成了张建民的人了。
大学毕业后,在公公的运作下,她进了育才中学做了英语教师,张建民则进了家乡的县级法院做了法官。公公退休前又把他们都调进了罗宾市。现在,张建民在罗宾市法院作法官。
结婚前,张建民对王莹很好,那时候她还在想,既然这样了就凑合着过吧,虽然张建民不是她的最爱,但最起码他爱着她,对她很好,这就够了。谁知道结婚后,他就现出了真面目,整天在外拈花问柳,打牌喝酒,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很令人失望。而这时候,刘选章已经结婚生子,且婚姻幸福,事业有成,当上了杜康县的副县长了。
王莹曾一度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和兴趣,一时心灰意冷想通过网络聊天自暴自弃寻求刺激,谁曾想一聊就聊到了我,让她重新获得了对生活的信心和勇气。
我何尝不想和她成为恋人,真正的恋人?可是,我的责任和理智又让我冷静了下来。面对活生生的高贵、典雅、忧郁、美丽无比的她,我真怕自己不能把握住自己的言行犯了错误。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们来到了敬老院门口。
门口已经打扫干净了。
我们相跟着走了进去。
(未完待续)
注: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作者:李跃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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