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睡得非常不踏实,总感发生了跟自己有关系的事情。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清秀的脸就在旁边。小姑娘又在床边趴了一夜。
慢慢爬起,胸口已经不那么疼了,咳嗽也轻了很多。我又来到穿衣镜前,端详着镜中人。她胸口的脚印已经暗淡了许多,脸色也恢复了,还是那么漂亮,帅气。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双手从身后伸过来,抱住了镜中人。能感觉到一张脸贴在了她的后颈,还有一点湿。
我转过身去,看着小姑娘,她又哭了。这一下弄得我有点茫然不知所措。只好学全弼道那样用手捧着她的脸,用大拇指给她抹干了眼泪。
“你怎么又哭了?” 我捧着她的脸问道。
“那么好看的人却满身伤疤,谁看了不心疼?” 小姑娘还在掉眼泪。
“要不你去给我报仇吧。我告诉你这些伤疤都是谁弄的。” 我打趣道。
“是谁弄的?我学医的有得是手段……”
“那个大叔。” 我打断了眉飞色舞的小姑娘。
“他!……他也太……凶……了吧。” 听到是那个人,小姑娘咽了口唾沫,声音也变小了。我捂着嘴,不敢笑出声,胸口会疼,但是她真地很可爱。
“好啦,别哭了。你要是心疼,下次我穿外衣睡觉,这样你看不见。”
“不,心疼也想看。那么好看的人,谁不想多看一眼?” 听完这话,我不禁又打了个冷颤,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话音刚落,门铃响起。小姑娘去开门,看到门口的人,哼了一声撅着嘴转身进了厨房。不用问,那个人来了,她正恨他呢。
“你先别进来!” 听到脚步声,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外衣还没有穿好,可是为时已晚。一声喊喝,还引起了剧烈的咳嗽。
“你现在怎么起这么晚?功夫都……扔掉了吧。” 他看到了我,然后迅速转过身去。
“坐吧。” 来不及一件件穿了,我拿过小姑娘的浴袍,把自己裹了起来。
“那个……” 他看着我,愣住了,脸涨得通红,不会说话了。
“脸红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说完这话,我瞟到厨房的小姑娘转过身来,撅着嘴,拿着一把刀,对着老东西做出要砍他的动作。我又把嘴捂住,不敢笑。
“那个……用火烧很疼吧。” 说完,他拿出了一个手帕递给我,指了指嘴角。这老东西真地是不会了,弄出这么一句开题,说完还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不疼,用车上的点烟器可爽了,而且不会流血,你当时应该试试。” 我擦了擦嘴角之后反唇相讥。
“你!喊句疼对你就那么难么?”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但是我没回答,总感觉在他面前喊疼很丢人。
“今天有课是吧。我送你们去上学。楼下等你们。” 说完,那个人站起身来出去了。隔着门口的窗户,能看到他在楼下吸烟,手里不停地把玩着那只都彭打火机。
吃完了饭,我们来到楼下,他向小姑娘伸出了一只手。
“钥匙给我,我来开车。” 小姑娘随即把钥匙递给他。
他打开车门,一屁股坐在驾驶位,上下看了看,然后目光停在了档把上顿了两秒钟。然后他下车了,把钥匙还给了小姑娘。
“还是你开吧,我忘了戴眼镜。” 他说道。
“你原来开车不戴眼镜啊。” 我问道,给小姑娘个机会消消气。你什么忘带眼镜了,就是不会开手动的。
“是不会开手动档吧。” 小姑娘终于找到机会,补刀了,弄得他脸红一阵白一阵,被两个女生问住了。我只能捂住嘴,不敢笑出声。
“你的人把人家车给撞坏了,你还把玻璃弄碎了。这个怎么算?” 给他个台阶下吧,毕竟是个老大。
“回头给换个新的。雅克士,杰尼塞斯你随便挑。”
“哪有大学生开那么贵的汽车的?这是我哥哥的遗物,你舍得买新的我还舍不得扔旧的呢。” 听到这话我们两个都沉默了。
“那……我给你找最好的工厂好好翻修一下。” 那个人尴尬地说道。
一路上大家再也不说话了,一直到了学校。
“你白天去干什么?别告诉我去逛大街。” 我问道。
“约了个朋友。” 他回答。
“现在出来见人不安全吧。”
“一会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转头走了。
到了中午,手机里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是那个人和老组长。两个人都是汗流浃背,穿着训练服。他一个嘴角挂了彩,在流血。老组长一只眼睛肿了。
“别出人命。你俩哪个死了爸爸都会难过的。” 我发了这条短信给这两个老家伙。
“车奇浩那老家伙还挺厉害。” 那个人回复。
“你以为呢,人家当兵的时候就是搏击冠军,受过系统训练的。”
“那个老家伙打不过我还嘴硬。” 老组长回复。
两个老顽童,你们慢慢玩儿吧,我下星期可要期末考试了。又过了一周,一切再次恢复了平静,考试也结束了,成绩都拿到了优秀,院长很满意。
“何律师,我考完试了。” 我拨通了何律师的电话。
“宋同学,听你的声音真开心。身体好些了吗?听说你所有的科目都是优秀,太棒了。”
“好多了,谢谢关心。你们那边……”
“这边很顺利,我们已经渗透进去了,正在想办法。”
“我想起来个事情。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如果你告诉船长的话,会不会让他认为即使自己承担所有的责任,他的家人也会被……”
“这个你上次就给了我们这个提醒。所以我们正想办法进去保护他的家人。一旦成功,就算救不出来,也可以让船长倒戈。不多说了。宋同学,你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崔先生帮了大忙。” 说完,电话挂断了。
看来这老东西这段时间还真没闲着,可千万别捅马蜂窝啊。
“姐,您放假了是吧。” 小李发来一条信息。
“有事么?” 我回拨了小李的电话。
“大哥让我送您和小金同学去济州岛呆几天。那边空气好,对您恢复有好处。”
“切!他是想把我发到济州岛好不管他吧。”
“呵呵……您放心我会看着他的。”
“那你不用送我,看着他吧。那边他肯定安排好了。”
不管就不管,拜那个人所赐,自从17岁起我还没这么悠闲过呢。我和小姑娘登上了去济州岛的飞机。到了济州岛,一个男士正等在到达出口。
“请问您是尹小姐么?” 男士问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我,在他心里我永远都是那个尹智友。
“对不起,您好象认错人了。” 略有不甘心的我想尝试纠正这个男士。
“是您没错,我看过您的照片。崔总交代他的女朋友尹智友小姐会来。让我在这儿迎接。” 女朋友!这老东西居然跟人说我是他的女朋友!
“那是我,您刚才说我是他什么人?” 我不可思议地问道。
“啊,对不起,可能是我听错了。” 男士避开了问题,把我们带到了一辆保姆车旁边。
到了住处,一条后腿残疾的金毛犬慢慢走了出来。看到我们,似乎有点失望,趴在了地上。
“尹小姐,主卧室和客房都收拾好了,您自便吧。过一会儿会有人来给二位送午餐。” 说完,男士拉起金毛犬想把它带走,但是它却不肯,站起身向我走来,然后伸过鼻子闻我裤子的口袋。
我把手伸进口袋,原来它是闻到了我前两天顺手揣起来的手帕,还没来得及洗,上面有他的气味。
“就让它在这里吧。”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手帕,给狗闻了闻。那狗认出了气味,冲着我们摇起了尾巴。
“这阳台不错,能看海。” 我拨通了那个电话。
“能让你喜欢,不容易。”
“女朋友是怎么回事?”
“什么女朋友?”
“你装傻!”
“嘟……嘟……嘟……” 手机从那边挂断了。
我一个人坐在阳台,看着大海。小姑娘则在院子里逗起了小狗。过了一会,门铃响起,还是那位男士,送来了午餐。
“二位,吃完午饭要不要我带你们去转转?晚上再到店里玩儿玩儿?” 男士很客气。
“不用了,吃完饭我们自由活动吧。我对这里很熟。” 小姑娘说到。
男士听到有点为难。我冲他点了点头,他才把午餐留下离去。
“你对这里很熟?” 我问小姑娘。
“我就是这里的人啊,在这里长大,17岁那年才到了仁川,边打工边上学。”
“那你在这里还有家人么?”
“没了,爸爸妈妈走得早,是哥哥把我带大的。18岁那年,哥哥也……”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带我出去走走吧,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你小时候的朋友和邻居。”
“好啊,我小时候朋友可多了。大家都喜欢我的。你呢?” 小姑娘很兴奋。
“我……我没什么朋友,小时候在学校净跟人家打架来着。” 我苦笑道。
“是不是男孩子也打不过你?” 小姑娘抿着嘴笑了。
“还真打不过,别看我个子没他们高。”
吃过了午饭,我们拎着小狗,开始到街上溜达。小姑娘带着我去了她小时候住的地方,见到了几个老邻居,去了她最喜欢的海滩和她最喜欢吃的路边摊。
她一直在前面跑,我和小狗就在后面慢慢地跟着。有的时候跟丢了,小狗还会抬起鼻子跟踪她的气味再找到她。这小姑娘,都20岁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可爱,一看她哥哥在的时候就非常宠她。跟她在一起,心情非常地放松,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们在济州岛呆了一周,小姑娘带着我玩儿了个遍,吃了个遍。心情好,吃得好,身体自然好了很多。济州岛的空气是甜的,不像仁川,充满了各种肮脏的味道。小姑娘还教我开了一个社交媒体的账号,把拍的照片都放了上去。
周六,我们牵着狗路过了一个报亭,两个老先生正在聊天。
“看报了么?听说仁川那个神秘人又出来了。”
“是啊,这次被人给打了。要不是另外一个黑影出来,就让人给打死了。”
神秘人这三个字把我牢牢地粘在了地上。
“别去问,求求你,别去问。” 小姑娘看出了端倪,拉着我往回走。但是我的腿根本就不听话,把我拉向了两位老者。
“二位,你们说的神秘人是怎么回事?”
“看你是生脸,来旅游的吧。” 然后他们看到了小狗。
“你是不是崔经理的女……”
“对,是我。” 我苦笑一声,回答道。这老东西,居然还到处说,回去要他的命。
原来上个星期,那个神秘人又出现了。只是这次交易的人有了准备,差点杀了他。后来半路又出现了一个黑影,把交易的人打跑了。
“是你么?” 我又打通了那个电话。
“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你指哪件事?”
“你没受伤吧。”
“那件事啊,放心吧。” 电话那边若无其事地回答。
“还有什么事?” 想到他反问我,我又追问道。这老家伙这几天的节目肯定少不了。
“好好休你的假吧。嘟……嘟……嘟……” 电话又从那边挂断了。
这假还怎么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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