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城的天气总是湿漉漉的,晴少雨多,3月中旬的时节,清早和夜晚还觉出许多的凉意。昨晚躺在床上,隐约地听见雨声潇潇,一阵阵地敲打着地地面,想起了有人在微信群里说过的“明天Z城有暴雨”的信息,也无须大惊小怪,一翻身又是沉沉地睡过去了。
晚睡了不知道多少时日,总是到凌晨1~2点才肯带着半清醒的脑袋扯熄了灯爬上床去。每晚都陷入到一个又一个的梦里,很是逼真的梦。倒像是我追着梦境要跟过去看看究竟似的,模糊地被闹铃吵醒了,爬起来一把关掉铃声又能很快地入梦,去接续梦里方才的故事。醒来倒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大概不能说我过得无忧无虑,尽管内心里总是刻意地在回避一些事情,但它们总有办法找见我。
昨日跟小弟通了电话,得知最近他也休息得不好。“我最近总是做噩梦,醒来一身汗,感觉被吓醒一样的。”他的语气里带着些神秘和不安,“我前天梦见我杀死了许多黑猫……昨天又梦见了有人在追我,梦见你在白茫茫地大雪地里……”顿了一顿,他又补充上一句:“你自己多保重好自己,注意安全。平时走路玩手机的坏习惯改一改。”我似乎也被小弟的噩梦的糟糕气氛感染了似的,有些心绪不宁,又只得耐着性子问他是不是心里存着什么事,啰嗦着劝他不要烦恼,作息规律些,他见我又要老生常谈便匆匆地打断我的谈话,转而说起了无关紧要的事情。
电话里道了别,我一个人觉得有些无味,又想不出有什么要渴求的,在屋里默默地踱步走了一圈,心里暗自念叨“如果真有什么噩运,也都冲我来吧”,在这个念头生起的瞬间,我想起了曾经久违了的场景,那是我和小弟还在读高中的时候,一日夜晚小弟独自从远在县城的学校回了空无一人的老家,次日也没有按时到校,家中无人四处联系不上他,这种无征兆的失联,让我被一种未知的恐惧和巨大的无助感所包裹,我顺着沿途回家的街道,像疯子一样地大声叫喊着小弟的名字,不住地在心里祈佑:保佑我的弟弟平安无事,我愿为此减寿十年……
这一晃,快4年过去了。
我自己感觉似乎我和小弟都没有成长, 只是在日复一日的消耗中长大了。尽管我说不清楚真正的成长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有许多的人只是被岁月换上了一身成年人的外衣,装作饱经世事的成年人的模样,却时常在不自知中做出一些不得体的荒唐事,大抵只是因为他们并没有成长。
成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个人不断地去开疆拓土,成长又无法被人所替代,所以的替代最终成长的果实也不会落到自己头上来。一些聪明的人似乎发现了成长的秘密,他们于是将成长贯穿一生,选择做一个逐日的夸父,追逐着无止境的“道”疯狂地奔袭,以期在时间沙漏里的沙砾漏光之前无憾无悔。
现实里,打着成长的幌子坑蒙拐骗的人也不在少数,但他们的眼睛盯着的却是无尽的欲望和利益,二者的境界与道行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只是清醒地说来,似乎我们的身边后者更多。想要成就一番事情,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我愈长大,愈明白前者的可贵和难得。我因而愿意仰首去无尽地崇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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