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这命令,三位“龙魂侠”面面相觑,不知道“金诺”发什么神经,更不知是否该执行这没来由的命令?
刚才还兴奋不已的刘馨雨,见她正打算与之一起组团的兄弟姐妹们神情有异,她虽然涉世未深,却也察觉到不对,不由暗暗戒备。
郭岚月镇定心神,换上笑脸说:“好了,曹九同也被公安带走了,我们吃完这顿饭,就赶紧离开吧!”
刘馨雨:好啊,我先回杂志社请假,然后再看订哪天的高铁票回家比较合适。
白古天:请假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们来处理。也不用订高铁票了,我们有最快的方法,送你回家去跟父母团聚。
刘馨雨:那……那也要让我回家收拾收拾衣服吧?
白古天: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我们准备的交通工具很快,一天就能有个来回,你见到父母就可以马上回来。
孟剑云:(突然大怒)姓白的,你们做编剧的,满嘴跑火车是吗?你确定她当天就能有个来回吗?
郭岚月:(变色)孟剑云,你发什么神经?
孟剑云:(暂息怒气)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人家小女孩要回家收拾个东西很正常,我们不要咄咄逼人!
听孟剑云如此说,大概白古天也觉得自己有些操之过急,而刘馨雨心中疑云愈浓。四个人就在这郁闷气氛中,匆匆结束了这豪华饭宴,让刘馨雨意外的是,郭岚月抢着买了单,这反而让小姑娘更觉不妥。
三位“龙魂侠”随后用他们的汽车,送刘馨雨来到其租屋所在的居民楼,郭岚月几乎是寸步不离,还要陪着刘馨雨上楼取东西。
刘馨雨:(终于按捺不住)你们到底是要送我去见父母,还是要抓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
孟剑云:(忍不住大喊起来)快走,我们就是要抓你!
听孟剑云如此说,刘馨雨顿时惊慌起来,拔腿往大街上就跑。
郭岚月急忙拔枪,孟剑云慌忙用自己身体挡住枪口,焦急大嚷:“郭岚月,你疯了吗?她可是刘苏河爷爷与林雪琼奶奶的孙女!”
郭岚月也怒吼回应:“不管她是谁,我们是‘龙魂侠’,必须执行任务!如果你违反命令,我可以对你军法从事!”
说着,郭岚月竟然真把手枪对准了孟剑云,这对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一时剑拔弩张,谁也不肯相让。白古天见状,也顾不上劝解,匆忙打算追向刘馨雨。
孟剑云有心要阻挡,不忍真开枪的郭岚月,立刻拳脚相向,两人顿时缠斗在一起。郭岚月毕竟是老资格的女特工,虽然没有什么超级无敌的武功,却也能跟任何高手过上几招。而孟剑云也不忍心对自己所爱之人发出任何绝招,所以交手中自然处处忍让,因此两人一时间竟然不分上下。
趁此机会,白古天匆忙追去,而孟剑云根本来不及分身阻止。没想到,这时候刘馨雨猛然回身,手中竟然出现了似乎是由能量形成的针线。
白古天当即想到昔日“洋华佗”刘苏河的成名绝技“银针飞线”,那位从加拿大归国的军医,将中华家传绝技与西医工具结合,不仅能将做手术的针线当作暗器,还能将手术刀施展得出神入化,既可救人,也可杀敌。看起来,这刘馨雨也算是得到了爷爷的绝技,而且不知为何也激发出异能,竟然将“银针飞线”化为异能绝活儿。
匆忙之中,白古天急忙侧身,刚躲过银针,没想到随着刘馨雨手一抖,银针后面的飞线竟然自行旋转缠绕在白古天脖子上。刘馨雨又就势一拽,顿时让白古天呼吸受阻,因而倒地。好在刘馨雨根本不想伤及人命,撒开异能针线就跑。
白古天刚刚呼吸缓过来,他正想起身,没想到那“飞线”似乎可以感受到“俘虏”的想法,立即又自动拉紧,让白编剧再度倒地。还在窝里斗的郭岚月与孟剑云,这才察觉到同伴有难,两人慌忙停止互斗奔来。
见白古天脸色已经发青。孟剑云立即变幻出小太刀,一刀划去,力度恰到好处,正好可以将异能飞线割断,使之消散。
见白古天缓过气来,郭岚月立刻又向刘馨雨追去,孟剑云还想阻止,却被白古天一把拽住。虽然此时的白编剧力气有限,只能稍稍拖延,但孟剑云挣脱同伴之后,已然来不及阻拦他的组长。
不过,即便如此,郭岚月也未能将刘馨雨抓住。因为,一辆警车忽然开来,正停在刘馨雨面前。公安下车与刘馨雨说了几句,这小丫头就乖乖上车离去。郭岚月虽然是“龙魂侠”,但也不能在大街上与公安发生冲突,只有悻然止步。
任务没有完成,郭岚月与白古天只能灰溜溜回到安全屋,而孟剑云却心中暗喜,只是不敢再表现出来,免得在郭岚月低落情绪前火上浇油。
接通了与“金诺”彭绝岐的联系,郭岚月出于友情,隐瞒了孟剑云的违纪行为,只是报告,刘馨雨被公安带走。彭绝岐一时无语,最后只得下达了一个新的任务,让渊龙小组明天去机场接一位律师,以后配合这位律师工作。
中断了与总部的联系,在被郭岚月一顿狠批之下,孟剑云以“痛心疾首”的演绎,展现了浪子回头的悔过形象。当然,深知老友心性的郭岚月对此拙劣表演嗤之以鼻,依然给予孟剑云罚跪一宿的惩罚。
白古天目睹此景,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在这安全屋里,就像一个借宿的客人,正欣赏这位名义上是户主的“妻管严”因宿醉晚归而被媳妇惩处的画面,忽然他产生一种当了“电灯泡”的感觉。
第二天早晨,一宿未能安歇的孟剑云,又被迫跟着同伴们去接那位来自上海的律师。对方文质彬彬、英俊潇洒,看起来十分精明能干。
郭岚月热情主动握手,孟剑云醋意顿生,幸好白古天看出端倪,及时低声告诉孟剑云对方已婚、而且素来生活作风正派,才让孟剑云略略释怀。
由于这位律师似乎并不是“天道”中人,自然不能带到安全屋,三人随着客人来到指定的旅店房间。
在交谈中,他们得知,律师名叫“房咏杰”,曾经多次协助“安保策划局”处理过一些案件,是国内小有名气的辩护律师,无论是民事案件,还是刑事案件,都是一把好手。此次,他并非为安保策划局而来,而是接受了“仁天”集团公司的委托,前来为曹九同处理有关何玉露案的相关事宜。
原来,曹九同被带走之前,公安专案组人员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已经找齐了所有相关证据、证人,并且申请批捕成功。昨夜所谓“协助调查”,只是委婉的说法,逮捕令就在公安身上,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这位著名富商一点面子。
而曹九同离开那豪华餐厅的瞬间,便通知在楼下等候的助手,回去通知公司法律顾问,启动应对预案。“仁天”集团的法律顾问,立刻想到了在社会各界都有一定交情的房咏杰,以朋友关系力请这位大律师出马。巧合的是,房咏杰刚刚胜诉了一起案件,本来打算休息一下,如今盛情难却,只好取消假期,乘坐今早班机过来。
由于现在司法机构效率极快,另外法庭判决主要参考证人证物,而非嫌犯口供,因此即便曹九同并未招供,也一定会尽快排入司法程序之中。这样一来,留给房咏杰的时间就极为有限。他在接受此委托后,不得不寻求各路关系的支援,看看谁在建陵市与此案有所接触。彭绝岐获悉后,也就第一时间命令渊龙小组来与房律师合作。
其实,对于何玉露案,郭岚月等人也了解得十分有限,但既然这是上级交予的任务,他们也只有全力配合,就算对未能逮捕刘馨雨的失败来将功赎罪。
随后几天内,正如房咏杰所料,曹九同一案很快就被提上法庭日程,而国内各大媒体也极为关注,开庭时间迫在眉睫。
在一间餐厅的雅间里,房咏杰特意找来郭岚月三人,忧心忡忡地告诉他们:“现在从公安提供的材料来看,证据齐全、证人齐备,而且在关键时间,曹九同始终不能提供不在场证明,对我也不说实话,看来凶多吉少!”
孟剑云:(满不在乎)这有什么的?如果所有证据、证人都指证是他杀人,他就应该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我们着急又有什么用?
房咏杰:可是据我所知,“仁心”慈善协会的账务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至于杀会计灭口,杀人动机不充分。而且曹九同在圈子里名声一向很好,通过我对他的观察,这个案子绝对不是他做的。
孟剑云:房律师,不是我说你,所谓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他骨子里到底是什么人?我最近也看了网上不少评论,清一色都认为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只有对他处以极刑,才能杀一儆百!
郭岚月:(不满)什么叫清一色?你以为我没有看网络啊?除了那个“不平则明”煽动一帮人闹得厉害,还是有不少人在为曹九同喊冤的,说他做了不少慈善好事,对待员工也注重维护部下权益,不像是坏人。
孟剑云:这样的有钱人,能把“坏人”两字写在脸上吗?再说了,这几年犯事被告又经常做慈善的有钱人还少吗?有的人都到国外去犯罪了,现在案子还没结呐!
白古天:(慢慢悠悠)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曹九同是在新时代中崛起的IT精英,可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房咏杰:没错,曹先生我以前就接触过,他的人品是有目共睹的,绝对不是那种伪君子。他对国家自主独立网络很有一番见解,而且“仁天”集团在这方面已经有所突破,本来正要与国家进行大规模合作。曹先生不仅仅是“仁天”董事长,也是核心技术的关键人物,如果他因为此事入狱,将对独立网络的发展造成很大影响。
郭岚月:(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彭局让我们来协助您办这个案子的主要原因。
房咏杰:(笑)可以这么说。
孟剑云:(忿忿不平)不管他对国家多有用,这是杀人案啊!难道还能颠倒黑白,把他从有罪辩护成无罪吗?
房咏杰:如果他真的有罪,那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否则公平正义何在?可是,如果他无罪,却被人有意构陷而承受了不应该的严惩,同样有损公平正义。
孟剑云:可是你刚才不都说了,所有证据、证人都指出他有罪吗?
房咏杰:这也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原因之一。
白古天:(听出话中有话)房律师,您是说,这里面有什么明显的矛盾吗?
房咏杰:证物证人的逻辑关系上并无矛盾,矛盾在于曹先生的态度。尤其是他究竟在案发下午,去没去过慈善协会、见没见过何玉露。这个关键点上。明明是强有力的证物能证明这一点,而且一位重要证人刘馨雨及其拍摄的手机照片,都指出他确实在那时迎接何玉露下班,但曹先生却坚持自己那个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何玉露面前。
孟剑云:(冷笑)这明显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宁死不认账嘛!
白古天:(略作思索)不对,曹九同是个精明人,他应该很清楚,死咬这一点根本没有必要。相反,如果放弃在这一点上的无谓辩论,法庭之上,最多只能证明他接过何玉露下班,却并非是最后一个见到何玉露的人。但如果他坚持这点不认账,反而会让法庭及陪审员产生疑心,导致对他不利的结果。
房咏杰:没错,白先生看来对法庭辩论方面的事情也了解一些。
白古天:(谦虚一笑)略懂,略懂!
孟剑云:(不服气)如果曹九同明白这一点,干嘛还这么咬死口?
房咏杰:我认为,他说的可能是实话。
孟剑云:那证物、证人又怎么解释?
房咏杰:如果曹先生没有撒谎,那么一定是有人在证物上作假,证人则是撒谎。
孟剑云:我可不认为刘馨雨会撒谎,她的手机照片也不像伪造。
房咏杰:那个小姑娘的资料我也看过,照片我也鉴别过,确实目前看不出蹊跷。但最主要的是另一位证人,让我有些不解。
郭岚月:谁?
房咏杰:就是曹先生的司机——高飞绝。按道理说,他应该是曹先生最可以信任的人,也是对曹先生行程最了解的人。可是,他却一口咬定,是他开车带着曹先生接走了何玉露,并且在案发地附近亲眼看见两人离开,回来时则只有曹先生一人。
孟剑云:(得意)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这有钱人的亲信都能证明他是凶手,不是他干的,又是谁干的?
房咏杰:没错,他的证言至关重要,但问题是,除了他,没有人再能证明这些话都是真的。换句话说……
郭岚月:换句话说,如果他是撒谎,那么陷害曹先生的肯定有他一个!
白古天:莫非房律师想让我们去调查这个人?
房咏杰:没错,我知道三位都是“安保策划局”的精英,所以想请各位暗中查查,这个人有没有可能被别人收买,从而作出虚假供词。如果当时车上的曹先生是别人伪装,那么这个高飞绝将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同时,也有可能,他才是最后见到何玉露的人。
郭岚月:好,没有问题,交给我们!
孟剑云:(不满)但我事先说明,如果高司机说的是真话,那个姓曹的真杀了人,我们也不会帮你捏造假象。
房咏杰:放心吧,我一向是很有原则的,虽然我要优先保障我当事人的权益,但对于真相,我也十分敬重。在掌握确凿真相基础上,我才能做出最有利于我的当事人以及公平正义、体现法治精神的辩护。
听房咏杰如此说,孟剑云这才不再多话,四人吃完饭,各自散去,房咏杰则回到自己住处整理资料。
忽然,门铃声响起,房咏杰开门一看,只见一位神色肃穆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看清来人,房咏杰急忙将对方请进来:“老同学,怎么是你?太巧了!”
中年人:(微笑)你还好意思说,为什么来建陵市,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房咏杰:嗨,这不是太忙了嘛!
中年人:为了曹九同的案子?
房咏杰:(惊奇)你怎么知道?
中年人:看来有必要向你郑重自我介绍一下,我现在不仅仅是你的老同学,还是曹九同一案的主控官——周勇!
房咏杰:(愕然)你是这案子的主控官?那你怎么还来见我,我可是他的辩护律师啊!
周勇:我是出于同学情谊,来劝你一句,把案子交给别人吧!别踩这浑水了,因为我是不可能放弃的,一定会盯死曹九同的!
房咏杰:(笑)听你这句话,你好像跟曹先生有深仇大恨啊?
周勇:我跟他根本不熟。
房咏杰:那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周勇: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会从警察改行当检察官。
房咏杰:(黯然)是为了十年前你战友的案件。他被人暗杀,而指使者是一个富商,他用钱收买了上下,还找人作了伪证,最后免于起诉,只让那杀手一个人顶罪。所以,你考上了检察官,立志要把这样的罪犯都绳之于法。
周勇:(咬牙切齿)没错,如今曹九同也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不知花了多少钱,又收买了上面的人。上面给我们压力,如此十拿九稳的案件,除了我,居然根本没人敢接这个案子。他们都不敢接,我来接,我绝对不会让曹九同之流,从我手上跑掉!
房咏杰:上面给压力,未必是因为曹九同花钱了,或许是因为他对国家有用啊!
周勇:哼,不管他有什么用,他也必须接受“杀人偿命”的惩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何况,你也知道,他至今毫无悔意,又不肯说犯案时间他在哪里做了什么,反而所有证人与证据都指明是他杀害死者。对这样死不悔改的大奸大恶之徒,你还要为他颠倒黑白吗?
房咏杰:……周勇,也许你不相信我的直觉,但我至今都相信周先生是无辜的,此案一定另有隐情。他不愿意说的事情,也一定有他的不得已。我觉得,我们的谈话应该到此为止,一切真相,还是在法庭上揭示出来吧!
见房咏杰态度如此坚决,周勇愤然准备离去。
周勇在即将打开房门前,忽然回身留下一句话:“房咏杰,我不管你打赢过多少官司,这一仗,你赢不了。虽然上面有人护着这杀人犯,但是网络舆论与民意都在我这边,我赢定了!”
说完,周勇就甩门而去。
房咏杰回味着老同学的话语,喃喃自问:“难道我这次的直觉真的错了?这曹九同真是杀人犯吗?他究竟是个善于伪装自己的伪君子,还是被陷害的无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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