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爱过我的人,也献给正在为爱迷茫的你。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着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
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还没为你把红豆
熬成缠绵的伤口
然后一起分享
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
还没好好的感受
醒着亲吻的温柔
可能在我左右
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林夕《红豆》
一
两年前,我正正经经地谈了人生中的第一场恋爱。可是,当对方认为水到渠成该结婚的时候,我却畏缩了,于是,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从此形同陌路。之后,也陆陆续续遇见了那么几个喜欢自己的男生,暧昧,交往,但仍然殊途同归地走向分手。或许这样的结局只能证明两人不够相爱,又或者太过年轻。也许吧。
未来太漫长,一旦结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尽管我目睹了太多的少女变为人妇的华丽转身,但是,我对即将捆绑的关系除了期待之外,更多的是恐慌。
我还没准备好。
一辈子是什么概念?一辈子意味着每天晚上你要忍受他的呼噜声,一辈子意味着你要把本来的世界分一半给他 ,一辈子意味着往后的每一天你要游离在厅堂和厨房之间,一辈子意味着你得从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沦为生活琐事的打理者,一辈子意味着从此以后你将会和他两人三足地度完漫长岁月……
而现在的我是什么状态呢?大学毕业两年,还是职场新人的我在工作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被领导抓到小辫子。由于多年在外求学工作,虽说勉强能填饱肚子,但存款不足,遇到需要大笔钱时仍手足无措。再加上仅有的学习工作经验都在单纯的学校环境中,因此,在变幻莫测的人情世故中依然是白痴一枚。我就像是正在蹒跚学步的小孩,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这个世界。
另外,我不会烘焙烧菜,我担心婆媳关系,我缺少育婴知识……是的,我知道我自己还不具备成为一个贤妻良母的资格,尽管旁边的人一直说,没关系,到时候你就会了。但事实上这也许只是借口而已,抑或是我的心还没打算定下来。
我担心,结婚之后,要是我和他其实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办?结婚之后,两个人之间没有各自的兴趣爱好,整日四目相对怎么办?结婚之后,要是彼此遇到了更加喜欢的人怎么办?结婚之后,他不爱我不顾家不负责任没担当怎么办?结婚之后,要是婆婆公公刁难我怎么办?结婚之后,要是我们之间谁发生意外或者生病了怎么办?结婚之后,要是突然经济崩溃,全家举步维艰怎么办?结婚之后,要是其中一人因工作调动要分居两地怎么办?要是在对待孩子的教育问题上各执一词怎么办……
需要明确的是,我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我也不是对自己或者对方没有信心,可是你并不能保证这些问题不会出现,对吧?
二
汪曾祺在饮食方面曾劝过大家,“我劝大家口味不要太窄,什么都要尝尝,不管是古代的还是异地的食物,比如葵和薤,都吃一点。一个一年到头吃大白菜的人是没有口福的。”
生活又何尝不是这样?
尽管和好友争执过,如果人生能够避免痛苦,那么又何必自己找虐?很多痛苦都是被环境被压力逼出来的。可是,换个角度来思考,如果当这压力来自于自己的猎奇心,是否就能够减少难受的滋味?
因此在这还剩下不知道有多少天的单身岁月中,我希望,我能尽其所能地体验生活,包括好与坏。
在结婚之前,我会努力让自己拥有一份自己喜欢并且有足够收入的工作,我不是在大力宣传女权主义,也不是怀疑对方看上我是因为我的工作,也不是将工作当成是一个逃离家庭的场所。工作在我眼中意味着是自我价值的体现。加德纳的多元智力理论告诉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在行的方面。而工作是我们接触社会、展现自我的一个平台。大部分女性在成为二十四小时的家庭主妇后都曾表明如果可以,还是愿意回去工作。工作带给我们的,不仅是金钱的收入,更是自我期待价值实现的自信与欣喜。
我希望我有我的事业,你有你的事业,互不束缚。我们一面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一面将我们的生活也经营得其乐融融。
是啊,我得先学会一个人走路,这样,当与你捆绑在一起时,我能够协调好自己的脚步。
我希望我能甘于柴米油盐酱醋茶,在我吃透了外面的小吃餐馆之后,我会期待在万家灯火亮起来的时候,我们在家准备着自己简单温馨的晚饭,那就是幸福的模样。
我体验过爱一个人后遍体鳞伤的切肤之痛。一开始,我对他说我不爱你,那是真的。后来我说我爱你,也是真的。但是他只相信前半句。我想我以后会知道,爱与不爱并不持久。那种痛,就像金融危机爆发的前一刻,你以为你稳操胜券,殊不知下一秒它将让你从此身无分文。我知道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靠事在人为。所以,当以后有一天,你我之间发生了任何出乎意料的事情,我会尝试站在你的角度去理解去感受。
或许你并不知道,在李安成为大导演之前他一直都在家里当无业游民,而他的老婆林惠嘉在外赚钱养家。而这,并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他们始终坚信着,这只是破晓之前的蛰伏。
我希望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我还能有勇气跟你过下去,在我也曾经经历了世界末日般的失败挫折。高考失利,大学逃课被通报批评,工作亮起红灯,以前遇到这些事,觉得人生跌倒了谷底,经历过来,我才明白,那只是进阶之前的必经之路。因此,当我跟你说我愿意与你共苦的时候,那不是客套话,因为我始终相信,太阳还会升起,那只是黎明前的黑暗。患难与共,那是幸福跟我们开了个玩笑。
当你的工作压力让你分身乏术于家庭的时候,我不会抱怨你为何每天不着家,我不会怀疑你是否有外遇,我不会擅自强行进入你的工作场合,我更不会让你放弃你的工作。因为,我也曾经被谋生压迫得窒息无力。每个加班赶材料的夜里,每次领导不由分说地分派任务时,每回客户的盛怒截期之下,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像孙悟空那样,拔根毫毛,吹出一万个自己来啊。
所以,我会为你放好洗澡水,为你泡上暖暖的牛奶,让你缓解一天的疲惫,并且告诉你,家里很好,你忙你的,注意身体。
我知道当我说出这话的时候,我不再是现在这个看到一只老鼠会大呼小叫太阳晒久了会头晕眼花的我了。
是的,届时,我想我已经足够强大。
三
闺蜜不顾家人的劝阻和外省的男友结婚了。
那天我没去参加她的婚礼,因为在她婚礼的前一天,她哭着告诉我,她后悔了。为了反抗父母从小到大对她的压迫,她选择了不受大家待见的男友。可是,当她真正要步入婚姻殿堂的时候,她恍然明白,原来,他只是她对抗家庭的叛逆,当家庭不再施加压力给她的时候,她才发现,他身上并没有打动自己的闪光点。
去同事家做客,同事死活不让我们动手,因此她一个人从头忙到尾,而她的老公从头到尾悠闲自在地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除了起身上了次洗手间。说也奇怪,我同事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她都不曾叫过他老公来帮忙。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按常理来说,应该是一个炒菜一个打下手,一个端盘子一个摆餐具这样其乐融融的场面才对。难不成他们两人吵架?难不成他们的生活状态一直都是这样的?我心里一直嘀咕着,如果是这样的婚姻,我宁愿不要。
后来从跟她的一次聊天中谈到,当感情变得麻木的时候,任何一句话都可以成为吵架的导火线,唯一的办法就是冷静,互不搭理。
失恋后,我还惦记着他。怎么办呢?而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要静静地等他把风景都看透吗?我告诉自己,当他去领略风景的时候,你不要等,你也应该体验无限风光。在这独自的涉足中,你会构建起一个更加强大更加丰满的自己。你若盛开,清风自来。对吧?
后来他发信息过来问我,他已经晋身为成功人士了,问我要不要答应复合。其实答案很简单。如果还爱,那就接受。不爱了,那就算了。我并没有纠结太久。
当他回过头来找你的时候,抛却心机目的之外,他清楚了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他只是想确认自己想要的是否还在。
谢霆锋与王菲复合之后,我并没有多大的惊愕,我也知道他们会比以往幸福,因为,因为曾经错过,所以他们会倍加珍惜。
婚礼上的誓言:“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年轻的你真的能做到吗?
四
我想看透风景之后,我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后爱你跟信仰一样不动摇。我拥有面对未来各种变数的勇气。我希望我经历过,然后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坚定的。当你要离开我的时候,我会和你一起权衡利弊。我不会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用伤害自己或伤害对方的方式来挽留。因为我曾经经历过痛彻心扉的失恋,因为我也曾经拼尽全力去哀求,但是我发现,那没有用,只会徒增不愉快的回忆。所以,当你离开的时候,我想我们依然能像朋友那样拥抱,依然能像从前那样谈起人生蔬菜,依然能在彼此的世界中互相帮助,就算不是以伴侣的形式,我也不会责怪你离开得太早。我们不用相互依附,我们独自存在却又息息相关。不管怎样,我都有和你一起走下去的心。
我将会包容你的所有缺点。我知道,甘瓜苦蒂,物无全美,人也一样。我希望不论我们之间发生什么,我都能不离不弃,沉稳不慌地与你共度难关。面对彼此的父母,不挑剔,不排斥。面对自己的孩子,我们有共同的教育方法。面对别人的幸福生活,我们不羡慕。在构建一个美好家庭的路上,我们会吃苦,但是,我们心甘情愿。七年之痒的时候,当感情步入麻木期的时候,我们食无味,我们会出走,我们会为自己灌注新鲜血液。我们能保持年轻的激情。当我们吵架的时候,我不会离你而去。我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当我们老去的时候,我会习惯你的牵手,你会想念我的唠叨,回首我们在一起这一切。
那次我拒绝他求婚的时候,我说,你看我也只跟你一个人谈恋爱,如果就这样跟你在一起一辈子,我心虚。
但是,美好与苦难,届时我都准备好了。
风景都看透了,就不会犹豫,就不会退缩。那些看到的风景,将成为本身的一部分。成为一个独立人格的人,这样才是持久关系的开始,最终能够确定,自己想要什么,所有想要的都要从自身寻找,而非他人 。
钱钟书和杨绛,王珂与刘涛,他们是闪婚一族,但是,这闪婚的背后是他们彼此各自多年的阅历多积淀起来的。无独有偶,毛姆《人生的枷锁》中主人公也是这样。故事的结局,菲律普面临着选择,一是去完成自己计划已久梦寐以求的旅游,另外一个选择就是和好友的女儿莎莉一起,在那个偏远狭小的小港口过完一生。
我想,如果真遇到了爱情,应该会全然不顾吧。单身的菲律普终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尽管旁人会感慨他放弃了他筹谋多时的梦想,可是,你怎么能确定和莎莉看细水长流才是他的梦想呢?或者,年轻的时候,菲律普对于自私的招待米尔德与女作家诺拉的爱,成为了他走向幸福的基石。
我特别欣赏《剩者为王》中父亲的那段独白:她不应该到外面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听多了就想结婚。她应该想着跟自己喜欢的人白头偕老地结婚,昂首挺胸的,特别硬气的,憧憬的,好像赢了一样。
我期待有一天,我能够昂头挺胸的,特别硬气的,憧憬的,好像赢了胜仗一样地站在你的面前,坚定地对你说,我准备好了,我们在一起吧!
只是,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只是也许吧?
那时候,你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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