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正理歪说
— 这件事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 我会用一生慢慢解释给你听。”
2018年年末,我的网易云音乐不断循环着一首歌,歌名为《suicide is painless》,歌手名气很小,但和我很有缘分。我很自恋地认为这首歌等了我好久,它的每一个音符都是为我而跳动。我甚至感觉到周遭的一切人和事,都无法读懂我内心深处的苦痛,而这首歌可以。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得如此狼狈,狼狈到我认为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我,我不知道自己苟延残喘下去的理由是什么。
犯病起来,真的可以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
那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有抑郁症的倾向。我开始查阅很多书籍,包括一些科普文,还有一些抑郁症患者写的自白书。
我想倾诉,可是每当我翻出手机,发现我能打开的只有网易云。在出现自杀念头的那一瞬间,我没有想到我的爸妈,妹妹,我的心只有痛苦的阵痛,只想解脱。
有一天,我在微信朋友圈里,所有人可见,转发了这首歌。我没有任何作秀的想法,向来我觉得卖弄痛苦和深沉是件很让人厌恶的事。
我只是给自己一点仪式感,我不想活了。
可能天堂的人太多了,这个时候还没有为我腾出位置。
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我的微信消息栏里。她是我高中同学,我俩都很喜欢周笔畅。此外,高中那会,我听我俩的共同好友说,她喜欢我。但那时,我还不懂爱情,我的无知和傻气冒犯了她,伤到她的自尊心了,至此就再没有多少交集。
她突然给我转发了几首周笔畅很欢乐的歌曲。她说:不开心的时候,要听甜歌。生活已经很苦了,听歌必须听甜到腻的。
至那次以后,我就“被惦记”了。她的惦记方式很简单,每天晚上,她会和我发一句:“晚安。”
我甚至做过这样的实验,白天我憋着不和她说话,看她晚上会不会发。实验结果是,她还是定点发了,然后我也及时回复:“晚安。”
就这样坚持了一个星期左右,我有点憋不住了。这种“道晚安”的交情,着实让我不能不多想,更何况她曾经对我产生过情感涟漪,虽然我也不清楚这些年,她的感情经历如何。
我又和我们之间的共同好友联系了。
而我得到的答案,不是她对我还有感情,而是很冷漠的一句话,可能她怕你不开心吧。我当时有一点失落。
于是,我养成了每天和她互道晚安的习惯。并花时间和她偶尔聊天,主要问问她喜欢什么。
在她生日那天,我送了她一只口红。我对口红一无所知。
因为她曾经和我说,她没事喜欢买口红,自己给自己做好看的指甲。我于是冒着风险,买了一件我最不擅长挑选的礼物。结果听她说,我买到了死亡芭比粉的色号,并且还给我发了一个色号抖音科普视频。不过我送的手工贺卡她倒是很喜欢,并挂在了她的床头前。
但最后,我不但没有看那个视频,反而写一篇文章:《你是否贡献了口红经济》,竟然得到了她的好评。
除夕夜那天,她给我发了一个大红包,还有祝福的话。
我感觉,她喜欢我。于是,我决定做一个勇敢的人,去用心追求她。
一个将死之人,能够被人挂念,能够给予她一点点开心,能够被需要,想到这里,觉得自己还有一点点活下去的希望。
2月14日是我的法定生日,也是西方情人节。
2月13日,我给她寄了她最喜欢的可乐糖,害怕她吃糖太多坏了牙,我还寄了牙线,以及两个风信子。
她收到礼物,竟然第一反应不是问我,而是发了一个朋友圈,寻主启事,朋友圈照片里,只有风信子的图片。
我有点失落,但还是嬉皮笑脸地问她,你那个图里两个大蒜是啥?
她发了一个斜眼的表情。“肯定是你,对不对?我的圈内,只有你可能会送风信子。”
“那除了大蒜,还有其它的吗?”
“还有可乐糖(色),还有一包不知道是啥。”
于是我承认是我送的了,告诉她糖虽好吃,但要保护好牙齿。风信子交给她了,开花后,要给我寄一个。
她给我发的是(捂脸),而不是(可爱)的表情。
第二天,也就是2月14日,她又给我发了一个红包,紧接着写道:生日快乐,祝你天天开心,愿你找到一个相爱的人一起过情人节。
红包我没领。
“好的!谢谢哈!”
那天,我决定把这个事,烂在肚子里。
此后,我们心照不宣,再无“道晚安”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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