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向前走着?我感觉不到。脚与地面接触的实质感已经缺失,像是走在一团空气上?那不是空气,确实。每走一步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却是掩盖不了的。那是雪,错不了的。
走着,走着,我停留在两座豪华的房屋之间。与之灯火辉煌的正面相比,存在着一条阴暗而幽长的深巷。直觉告诉我,那里有着某些我缺少的实质在等待着我,我缓缓向深处走去。
眼前,幼小的躯体蜷缩在一起。雪似乎要把她完全掩埋。可却没有实现愿望的火柴,带她去往美好的天堂。这个世界总会令人痛苦,也总会给人一点微弱的希望,让人不必致于绝望。
小女孩脚上没有穿鞋,因而脚冻得通红而有些发紫。去除她头发上积压许久的白雪,露出的是一头秀丽的金发,与之可爱的面庞相结合,不禁令人感到痛惜。
我抱起这幼小的身体,很轻,很轻,仿佛没有实感,却给予我一种沉重感。满是补丁的破旧衣服,不足以给予足够的温暖,但身躯上仍然留存的温热感与嘴里微弱的呼吸声告诉我希望仍在。
我脱下身上的黑色人字呢大衣,包裹在女孩身上,使她能获得些温暖。因为事态紧急,我只好把存放着我过去的包裹留在了原地。大概没有人会愿意来到这深渊般的角落吧。我这样想着,便急切地抱着她去寻找医生,以求这微弱的希望能够存活下来。
时间已至午夜,一无所有的我自然寻找不到医生的救治。即使你轻轻敲开他们的门,倘若没有钱。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关上门,之后即使你再怎么使劲地拍打门和窗。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理会你。那些用帽子遮住长发,脸上带着阴森的鸟嘴面具,穿着黑色长袍的医生在我眼里更如死神般。穷人付不起医疗费,鸟嘴医生是不治的,这已是常理。寻求贵族的帮助更是天方夜谭。可是对于我来说只要付出些许代价。
可是这些许代价对我来说过于昂贵了。为此,我已付出了我的整个青春,并且随后的未来也将交付出去。绝望,环绕在我的心房。以致于无法支撑我的脚继续行走在雪地上。我不禁瘫坐在雪地上。可是怀里轻轻抱着的微弱烛火,却由不得我犹豫。
思绪不禁飞回过往,那时我是个踌躇满志的青年画匠。我对我的绘画技法非常自信,梦想成为一名伟大的画家。为此,我只身一人来到这个充满希望的城市,以求寻得个人风格的突破。年复一年,我的画作却始终得不到人们的赏识。以致最后连维持日常生活都感到困难。即使这样,我仍坚持着最初的理想。
有一天,一位贵族找上了我。他说他非常喜欢我的画作,喜欢到为此癫狂。为此,他亲自去学了画。可是他却始终却画不出那种感觉。可是他想到了另一种方法,他封锁了我的画,然而我并不知情。我始终认为我的画还不够好而努力着。他这次的拜访,就是为了实现他那卑鄙的目的。他要求我以后的画作都以他的名义发表,他将成为凝聚着我心血与梦想的画作的画家,而我只会是具被人操纵的傀儡。他许以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名利报酬相交换,而我断然拒绝了他。后果可想而知,我在这座城市遭到了排挤。房东将我赶出房子的这天,正是这个平安夜。
只是有点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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